从强化机器里爬出来,陈一飞向下看了看,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奇特改变,只是皮肤变成了,像铺上了一层花生牛奶似得白里透红,他又不甘心的伸手捏起了一撮皮肤,感觉传来和以往一般无二的刺痛。他嗤笑了声,喃喃道:“我艹,就换了身皮,还让我受那么大罪。”不服归不服,陈一飞还是拿起挂在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
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操场,正准备回房间的陈一飞凑巧看到了刚从旁边医务室走出来的霍冬,立即兴奋的喊道:“嘿…霍冬。”
木然转身的霍冬转身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你也出来啦,感觉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陈一飞一把勾住了霍冬的肩膀,边往宿舍走边奇怪的问道。
“就是基因改造啊!”
“你别提了。”
陈一飞气愤的挥了挥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新生的皮肤,接着无可奈何的说:“就这身皮变了,吔?你这不是也变了。”由于霍冬以前皮肤就很白,所以刚刚才发现的陈一飞好奇的揪了揪霍冬的下巴。
心里顿感好笑的霍冬,故意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拿手上上下下点了一番,老气横秋的道:“小伙子,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应该以求知的态度来看待这些未知的问题,还有……”
“等等…等等,”看到霍冬颇有长篇大论的趋势,陈一飞赶忙岔开了话题,“这么说,你知道基因改造成果喽?”
“当然!一阶段的基础基因改造可以增强细胞活性,比如说加速分裂和加速新陈代谢还有……………………………………..。”
等到霍冬嘴里蹦出一个个专业词汇,头大不已的陈一飞却更迷茫了,只好拍了拍脑袋,苦笑道:“你就说有什么好处吧。”
皱了皱眉头,霍冬疑惑的看了下陈一飞,然后奇怪的说道:“你真不懂?”
陈一飞心里陡然一惊,想起自己穿越而来的身份,于是打点了一下说辞,笑着说道:“哈…我从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的,这种事情真没了解过。”
霍冬狐疑的瞧了瞧陈一飞,穷乡僻壤?帝国还有这种地方?再说现在帝国强制性的要求所有适龄儿童必须接受教育,更别提已经人手一台可以无线上网的表式电脑了。
所以霍冬还是好奇道:“你到底从哪来的?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说。”
哎呦我艹,这厮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忽然灵机一动,陈一飞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失落的样子,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我有我的秘密,它埋在心底,如果你非要追问的话,它只会伤了我的心,你是那个会让我伤心的朋友么?”
“算了,”霍冬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不过既然陈一飞把话说死了,他也只好作罢。看到两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宿舍,霍冬在门口顿了一下,等到门自动打开以后,闪身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的陈一飞四处打量了一下,一床,一桌,一衣柜。和自己房间一样简单明了的布置,看到霍冬坐在桌子靠里的位置对自己招了招手,陈一飞起身坐在了对面。
“你看。”
在霍冬轻轻触碰了圆桌上一个颜色偏粉到几乎看不见的位置以后,骤然像电脑屏幕一样出现了一个个选项。
“这是宿舍的控制台。”
霍冬的话音刚落,就见陈一飞伸手点了一下战团荣耀,随着桌面转换成一行行文字,他对霍冬摊了摊手,很无辜的说道:“哎…你早这样说我不就明白了?”
乍一看陈一飞状似无辜的大眼睛,霍冬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点了屏幕的《基因改造说明》的选项,他对陈一飞指了指第一行文字,读道:“基础基因改造,可以增强身体细胞活性,增加细胞密集度,加快身体营养吸收速率。”然后跳过一段,又读道:“完全改造结果,皮肤及肌肉韧性提高,伤口愈合及止血速度提高。失败结果,无法控制细胞无限增长,可能改变身体形状。”
陈一飞心里一突,阿弥陀佛,可能改变身体形状,那不是要变成怪物了?一阵后怕的陈一飞问道:“基因改造的成功率有多大?”
霍冬抬头对陈一飞翻了个白眼,低声道:“看运气。”
“什吗?”陈一飞陡然提高了音量。
“哈哈,我骗你的,”一把将想要掐自己脖子的陈一飞推到椅子上,霍冬摸了摸下巴:“因人而异,不过帝国研究了两千多年的东西,成功率还是蛮高的,像这种基础基因改造,整个帝国的军人都要用。”
想了一下,霍冬接着说道:“不过,越高级的基因改造,失败的几率也就越大。”
陈一飞失望的摆了摆手,接口道:“我再也不会去搞那劳什子的基因了。”
“那可不一定哦…”
走出霍东的宿舍,陈一飞习惯性的扫了扫操场,咦,离自己十几步远,地上坐着一个人,孤单的背影,却与灰黑色的地板显得格格不入,瞧着她及腰长,黑而发亮如同缎子一般的长发,陈一飞的好奇心更胜了,堪堪走到她身后,却听到一个因为中性而略显娇嫩的嗓音。
“你是谁?”
呃,陈一飞不由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故意放轻脚步还是被发现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悠然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听到对方拿自己的问题反问自己,陈一飞无言的张了张嘴,干脆抱着膀子站在原地说:“我是被人‘请’来的!”
“请?呵,你不该来打扰我。”
“该与不该,我都来了。”
“你很狂妄。”
“你错了,我不是一个狂妄的人。”
“狂妄与否,取决于别人的评价。”
呵,被气氛压抑着的陈一飞决定吹个牛皮,毕竟男人总是喜欢在女孩面前表现自己。于是说:“你又错了,我是一名杀手,杀手是不会狂妄的。”
目视着似乎被自己刚才的话镇住,所以久久不言的她,陈一飞觉得是揭开庐山真面目的时候了,于是往前走了几步。
她忽然悄悄的说:“你很冷血?”
“热血的人都死了。”陈一飞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犹豫了一下,她说,“你有想过你杀的人吗?”
啊?没想到她竟然当真的陈一飞不可思议的笑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谎话给圆了,于是沉声道:“没有。”
她的背影微微动了一下,低声道:“你曾经杀过你认识的人吗?”
“杀过。”
她曲起了膝盖,半个侧面对着陈一飞,幽幽道:“会事先警告他们吗?给他们准备的时间,给他们机会?挣扎...”
“挣扎?。”
“所以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要来了。”
陈一飞无奈的笑了,他的牛皮越扯越大,越来越离谱,只好凭着感觉道:“是的。”
“反正也没什么区别,终究死的人是他们,不是‘我’,对吧?”
还没完没了了,无可奈何的陈一飞对着她的背影摆了摆手,转身准备回宿舍,可是刚走了几步又觉不甘心。闪身回到到她的面前。一时竟看的呆了。
一双瞳仁剪秋水,两道柳眉如弯月,肌肤若雪,却更胜三分,一袭风衣,更显得清雅绝俗,如烟似幻,只见她轻轻巧巧的站起身来,并伸出了手:“血蝴蝶。”
天可怜见,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的陈一飞结结巴巴的道:“呃…哦,我叫陈一飞,耳东陈,”说着,他托住了对方的手,又触电般弹了开来,心慌意乱的道:“啊!血…蝴蝶!真好听。”
血蝴蝶瞧了瞧陈一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
“咳…咳…”陈一飞使劲掐了一下大腿上紧绷绷的肌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觉得有种若有若无的香味,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血蝴蝶身上移开,陈一飞突发奇想到一则笑话。
“知不知道部队里哪种兵最可怜?”
“不知道。”
“当然是炮兵里的炊事员了。”
“为什么?”
“因为他戴着绿帽子,背着黑锅,而且只能眼看着别人打炮。”
血蝴蝶面沉如水,看着陈一飞,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在一条直线上奔波的她,自然不会知道‘笑话’是个什么东西,更不可能会笑了,沉吟了一下,竟伸手摸了摸陈一飞已经笑到扭曲的脸。
“呃,”就像被人生生扼住脖子一样,陈一飞的笑声戛然而止,心里嘀咕着:“什么情况?”
“打炮?”疑惑不已的血蝴蝶看着已经落在陈一飞脖子上的手,虽然依旧晶莹如玉,但在她眼里,这只手上却带着清新的血腥味,那个男人的血腥味,厌恶的甩了甩手,瞥见侧方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男人,吐出了两个字:“再见。”
陈一飞挠了挠脖子,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快步走远的身影,喃喃道:“女人呐!奇怪的动物。”
“嘿,嘿,老兄,”顺着声音,陈一飞扭头看了看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彪形大汉,你是?二字刚刚脱口而出,就见那大汉对自己竖了竖拇指说,“兄弟,服了。”
“啊?”陈一飞仔细想了想,似乎基地里只有自己和霍冬以及五个教官啊,多出来一个奇怪女人也就罢了,可是怎么又多出来一个‘猥琐’大叔?
想到这里,陈一飞将大汉刚搭在自己肩膀上胳膊拿了下来,瞧着他挤眉弄眼,陈一飞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谁啊?我又不认识你。”
那大汉越过陈一飞向后瞅了瞅,答道:“高立轩,啧啧,兄弟手段真…高!这女人阴狠,毒辣,身手却又高超,来的时候就打残了七个,嘿!两百人,没一个敢动的,兄弟,俺服你了,有啥诀窍给俺说说。”
立轩?器宇轩昂?陈一飞上下打量了一番,瞧着他猥琐的模样,简直是白瞎了这好名字,瘟疫似的将高立轩抱着的手抽了出来,奇道:“这位,呃。高立轩,你说的是谁啊?。”
“不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
陈一飞陡然睁大了眼睛,想到刚才血蝴蝶厌恶的神情,结结巴巴回答道:“打…残了…七个。”
“没错,兄弟,美丽的女人要追,可是咬人的玫瑰千万别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