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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截断手指

终于,如烟上了车,李青竹坐在车子的前端,和马夫一起出了这府中。车子似乎很快,在经过了熙熙攘攘的大姐时,就到了蓟城郊外,行车的速度忽然就慢下来,李青竹自是觉得奇怪,只见那马夫对着李青竹说道:“这位姑娘,王妃方才已经吩咐过,到了这里,就请您回去!我好继续送那如烟姑娘上路!”

李青竹听了,也不知为何,开始担心起如烟的安全来了,果然如玉攸宁说的那样吗?她便淡淡说道:“好,那我就下车了!反正这里,别的车辆也是很多!”

说着这话时,她便下了车,对着车子中的如烟大声说道:“如烟,我可就会去啦!你好生地坐着!”如烟在车子里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李青竹倒是悠悠地叹了口气,说道:“如烟,你不说话,我就走了!”

此时的如烟,终于从车上掀开帘子,口中对着李青竹抱歉说道:“青竹,从前我对你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李青竹听了这话,不禁又看了看如烟,只见她的目光很真挚,看得李青竹的心,倒是很动了一动。她忽地说道:“如烟,要不你就换辆马车,也是不要紧的!”此时的车夫,可是嫌着李青竹多事了,口中说道:“侧夫人,还请不要为难小人!”李青竹听了,只得说道:“好,我走了!”

待李青竹走后,这车夫又上了车,将车子开得是极快,不一会,这车子已然到了一处荒郊野外,车夫翻身下马,看着这里四处无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匕首,口中说道:“姑娘,还请先下马,我要休息一下!”

如烟听了,不知是什么意思,便将头从车中伸出,说道:“车夫,你怎么不驾车了呢?这里并不是什么好路啊!”只见那车夫听了,不禁将如烟一把从车中给拽出来。

如烟大惊,心中不知是什么事情,只见那车夫说道:“你个傻丫头,我可不是什么车夫,我是一个杀手,是你们府中的老王妃派来杀你的杀手!今天,可就是你的死期到了!”说着,就将匕首要对准了如烟的胸膛。

如烟见了大惊,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王妃是我的主子,她说要送了我出蓟城的,可是并没有说要将我杀了!”

杀手一听,更是哈哈大笑说道:“所以说,你还是个傻丫头啊!你的王妃要杀你,难道还要当面告诉你么?想必你也知道,你的王妃为什么要杀你?”

杀手将这句话说出了口,如烟的心中也顿时明白了,王妃自是担心她将从前的那些事情都一一说出了去,到时会对她不利!如烟的心中又气又恨,被花匠侮辱了,原指望王妃能替自己出头的,岂料,这事情也没有下文了,如烟听了,知道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的了,当下便说道:“好吧,我知道你要我的命,你好回去交差,你来杀我吧!”说着,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不知道,此时的李青竹在郊外,心中只觉得不对劲,她觉得那个车夫的表情很不对,看他冷冷的表情,哪里是什么讨生活的车夫嘛,根本就是一个职业杀手!想到此,李青竹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没错,从前她在这王府的时候,是没少吃了这丫头的亏,她是一点也不喜欢如烟。

可是想到方才如烟对她说的那句话,她的心不禁软了起来,是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这如烟改了性子了,那么什么话都是可以迂回的。她想到今天早上玉攸宁对她所说的话,莫非竟是真的不成?她想想,赶忙在街上拦住一辆车子,急急地也跟在如烟那辆车子的身后,她急急地在车子,透过帘子,往前方看去,终于看到了前头一个停着的马车,那自是如烟的车子。此时的她,心急如焚,赶忙跳下了马车,给了车夫银钱,自己就急急地朝前走去!

只见那个赶车的车夫,果然是个杀手,他的手中,已然伸出了匕首,正对着如烟的胸膛!李青竹见了,远远地就叫着:“刀下留人,刀下留人!”杀手听了,只得将匕首先放了下来,李青竹狂奔到了这里,对着杀手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奉命行事,可是能不能饶了这姑娘一命?”

杀手见了是李青竹,不由笑道:“我说,这位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趟这样的浑水,你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好痛快利落地杀了她,然后向王妃领取剩下的钱!”

李青竹听了,心中想着方法。这个时候,如烟却是哭哭啼啼地朝着她说道:“青竹,救我,这个时候,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没想到王妃是这样狠的心!”李青竹听了,说道:“如烟,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说着,她便对着那杀手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家中一定也是有老有小的,要不你不会这样铤而走险!是不是?我知道你也不愿意手上沾了血腥,是不是?”

这个杀手听了,倒是说道:“这个姑娘,我瞧你说的话,也是中听,不错,我家里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啊!都靠着我吃饭呢!说实话,干着营生除了来钱快,其余真没什么!”李青竹听了,便对着他说道:“其实,我现在有个法子,能够让你交了差,而这如烟姑娘也能继续活命!”

这个杀手听了,不禁说道:“是么,是个什么方法,你说上一说!”只听李青竹对着如烟说道:“如烟,你为了能活命,可是什么事儿都是愿意做的,是不是?”如烟听了,猛地点头说道:“不错,是的,青竹。”

李青竹便对着她说道:“你愿意不愿意为了活命,而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给剁了下来!”她这话一说出口,只听那车夫忽然眼睛一阵灵光,他说道:“姑娘,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将她的一个手指头给剁了下来,拿着这个交差是不是?哎呀,方才我出来的时候,王菲还是嘱咐过我的,要我带个什么回来的,这下岂不是更好?”

李青竹听了,便笑着对那车夫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自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如烟你愿意吗,只要你能忍住疼,这事儿,我看就能顺利地解决了?”

如烟想了一想,说道:“青竹,我如今是都要没命了人了,难道还怕疼吗?现在,即便是要了我一条胳膊,我也是愿意的!”说着,便对着那杀手说道:“大哥,来吧,你将我的手指头给剁下来罢!”说着,便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李青竹说道:“如烟,为了你能活命,你可得忍着点啊!”

如烟咬着唇,闭上了眼睛,但见那车夫便将匕首对准了她的一个大拇指剁了下来,如烟口中竟然没有哼出一声。李青竹看到她的手指果然给剁了下来,忙忙有手绢给包了起来,给那车夫说道:“大哥,如今你也可以去交差了罢!王妃若是问起我,你就说我在街上逛着呢!”

那杀手点点头,对着李青竹说道:“行,我知道了!今儿个我还要感谢姑娘您呢!其实人若不是没法活下去了,谁也不愿意干这个营生啊!”李青竹想了想,便对着那杀手说道:“大哥,反正如今也可以去交差了,要我说,还是赶紧地带着老婆孩子,走得远远儿的罢!”

那杀手听了,点头说道:“行,我记住了。”当下那杀手便驾着马车,赶紧回到王府中,去向林氏复命去了,李青竹见他走远,赶紧将衣服撕下一个口子,给如烟包扎起来,口中说道:“如烟,今儿你也算是捡了一条大命了,以后可是要好好地活着啊!”

如烟忍住钻心的疼痛,对着李青竹说道:“青竹,从前我竟是错怪你了!你才是个好人!王妃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李青竹听了,便说道:“那么,如烟我问你,究竟王妃从前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多少?”如烟听了,却是摇头说道:“这个……具体我也不知!但是你也是看见了,王妃她有事没事地就烧香拜佛,本来就是亏心事做得多了的缘故!不过,我知道王妃在给五郡王爷的药汤里下了毒,这个我是知道的!”李青竹听了,不禁说道:“很好!我可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证据了!”

这个时候,远处忽地走来一人,其中一人说道:“侧夫人,您该回去啦,您若是再不回去,林氏可就要起了疑心了!”李青竹听了这话,心生诧异,发现这说话之人竟是王总管。更令她诧异的是,那王总管身后跟着的一个人,竟然是皇上玉熙宁!李青竹真的是不明白了,她到了这里,只告诉了玉攸宁一人,他们是怎么知道了?

就在她觉得疑惑时,只听王总管说道:“侧夫人,五郡王爷已经都告诉我,今儿个你会在这里!我按着五郡王爷的吩咐,就进宫去求见皇上,果然皇上知道了,就和我到了这里!”

李青竹见了,便走到玉熙宁的身边,说道:“皇上,是五郡王爷请你保护我的吗?”李青竹是个聪明人,知道玉熙宁出现在这里的用意,玉熙宁听了,不禁笑道:“不错,我就是来英雄救美的啊!我就知道,你会不甘心就走,一定会调转了车头,来看个究竟,方才我和王总管可真是捏了一把汗呢!可是你果然机智,三下两下的就将那杀手给骗住了,我方才见你掉头的时候,就想出面和你说的,不过看你究竟还是稳住了局势!”

李青竹听了这话,不禁笑道:“皇上这是在夸我么?”她看了看如烟,对着皇上说道:“可是,现在如烟是不能再出现再来这蓟城中的了!否则……”王总管见了,便说道:“她是一个活靶子,一个活证据,只是现在还不能拿出来?”

玉熙宁听了,便对着王总说道:“王总管,我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将这如烟好生地放在一个妥当的地方,到了认证物证俱全的时候,就将这如烟和林氏当面对质!”李青竹听了,便对着如烟说道:“如烟,想必你都知道了罢,你现在是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边的罢!”如烟已经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当今的皇上,心中自是诚惶诚恐的,她当即就说道:“如烟愿意!既然林氏已经起了杀我知心,那么我还眷恋什么呢?”王总管听了便说道:“很好,我将你放在一处妥当的地方!”说着,便命人带着如烟,自己也一道走了。此时这个荒郊野外,只剩下了李青竹和玉熙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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