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庄思纯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笨拙,基本上就呆在自己宫里,所以楼雪芙每日便要过去看看,同样居于畅春园的安暖安贵人,也与楼雪芙见见熟络起来,三人常聚在一起闲聊。
这日正好张太医来给庄思纯请脉,安暖笑着说:“庄姐姐如今气色甚好,只待皇嗣落地即可。”楼雪芙也说道:“那是自然,如今庄姐姐即可临盆,倒是劳烦张太医了。”张太医收回诊脉的手然后说道:“这是微臣的职责,温嫔娘娘尽管放心,下官定当尽心竭力。”
庄思纯着急的问道:“张太医,一切可还安好?”“回娘娘,娘娘的胎很是稳固,只待生产之日即可,只希望娘娘不要到处走动,以免遭受惊吓才是。”“我明白,多谢张太医提点,娟儿,去库房那些东西,也算给张太医尽心侍奉的赏赐。”“多谢娘娘。”
就在这一空隙,一宫女慌慌忙忙的闯进来说:“参见温嫔娘娘,庄嫔娘娘,以及安贵人。”见着奴婢很是火急火燎的样子,楼雪芙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本宫怎从未见过?”“回娘娘,我是翠云轩的侍女杏儿,我家小主突然恶心呕吐,又找不见太医,奴婢只好来告知娘娘,望娘娘你去看看。”
安暖大惊,“莫不是吃坏了肚子生了重病?”楼雪芙扭头对庄思纯说:“庄姐姐你在宫休息,我和安妹妹且去看看,张太医劳烦你再跑一趟了。“是,微臣明白。”三人兴冲冲地赶往翠云轩。
一看见翠云轩的程答应,由着侍女扶着正在呕吐,楼雪芙说道:“张太医,你且去看看,是否是吃坏了肚子。”张太医走过去为程答应诊起脉来,楼雪芙则和安暖站在一旁小心的等待着。
张太医诊了诊脉,回头说:”快去备一些甘草水或是绿豆汤来,事不宜迟,快去。”听了张太医的吩咐,侍女赶紧答道:“是,奴婢这就去备着。”楼雪芙侧头看了看程小主,问道:“张太医,程妹妹这是?”“回娘娘,程小主这是中了草乌头的毒?”
“草乌头?本宫知道草乌头的块根有镇痛、祛风湿和解热的作用,怎的会中毒?”“回娘娘,草乌头确实是有这番作用,但用量不当,便易中毒,程小主既是如此。”楼雪芙点了点头,安暖说道:“只是程姐姐怎的会中毒?何况宫中的草乌头一般在太医院”
这时侍女们已经端来了绿豆汤,扶着程小主小心的喝了下去,楼雪芙这才坐下来询问道:“我记得你刚刚说你叫杏儿?”“回娘娘,是的。”“那么你家小主是怎的食用了这草乌头,要知道这宫里的草乌头可是全在太医院。”
杏儿颤颤巍巍的连忙下跪说:“回娘娘,奴婢不知,我家小主自小身子就弱,入宫后也是常服药物,今日药物送来,小主饮后只说唇舌发麻,随后便如此状,奴婢实在是不知,求娘娘饶命。”
张太医说道:“回娘娘,程小主今日才这般症状,说明是今日的药方中掺了草乌头,若翠云轩的奴婢不是日日去拿药,那问题便出在翠云轩了。”楼雪芙点了点头,问道:“程小主的药方你们宫里是何时从太医院拿的?”
“回娘娘,小主一直身子不适,每半月我们便去太医院拿取药材,这应是十日前拿的了。”楼雪芙一听便命了,吩咐道:“把你们宫里所有的太监侍女都叫来,本宫有话要问。”一会儿,下人们便齐齐的跪着了。
楼雪芙阴沉的话语问道“今日你家小主悻然无事,否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说,谁负责煎药的?”一侍女跪着低下头说:“回娘娘,是奴婢。”“是吗?药材也和与以前一致,还有你是否一直看着煎药?”
“回娘娘,药材没有任何问题,奴婢都有小心看着,可是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害小主啊,就是给奴婢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楼雪芙冷哼一声,没有答话,久久才说:“若不是你,那边你们所有人都去慎刑司如何?”
众人打了寒噤,谁都知道慎刑司的厉害,受不住死掉的人大有所在,沉默了几分钟后,一位下人说道:“回娘娘,奴婢看见香儿中间出去了一会,可就在那时,翠儿鬼鬼祟祟的进去了。”这位侍女的话音刚落,另一位侍女就大声说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会害我家小主?”这位侍女也不示弱“你当然会,因为那日你接了朱答应的赏赐,而小主和朱答应一向不睦,这是大家都知的。”
见两位侍女还欲继续争辩,楼雪芙咳嗽了声,说道:“那么翠儿,刚刚她说的话是否属实?”那位叫翠儿的侍女没有答话,楼雪芙说道:“本宫以前便是太怀柔政策了,才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既然翠儿你无话辩解,那便是你了,你去慎刑司好好反省吧。”
说着,侍卫便将侍女翠儿拖了下去,安暖说道:“姐姐这次可严厉了些?”楼雪芙深吸一口气,“我若不严厉,太后会继续认为我怀柔,而这次是程小主,谁能担保下次是谁呢?”安暖点了点头。楼雪芙又继续吩咐说:“照顾好你们小主,有事再来与我回报,张太医,谢谢你了。”“都是微臣分内之事,娘娘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