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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朔阳

“两千年...”

“竟已过了两千年了吗?”时空轮转,一梦千年。那曾经有关的一切岂不是早已逝去,前世的一切留恋牵绊,岂不是终究还是不可追回。

与死亡...何异?

......

“古大哥?古大哥?”轻轻的推了推古缺,黄飞虎小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怔怔地看着眼前关切而年轻的脸,古缺突然长吸了口气,‘总归,还是活了的,不是吗。’

“我没事。”对黄飞虎摇了摇头,古缺收回心神,往事已逝,当下才更重要。

“叫我古缺吧”

苏醒之后的事情一再地颠覆了他的判断,古缺清楚他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推敲一番再做计较,而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

“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城邦吗?”

“朔阳城,我家就在那里,离这里只有三十里路。”黄飞虎十分熟悉的回答道“这里我最熟了,我带你去啊!”

“麻烦了”古缺拱手谢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自己也是要回去的,能有人作伴更好。”

“我们现在就走吗?”黄飞虎问道。

“恩!走吧”

......

朔阳位于定州南部,紧邻三千里断云山脉,是定州最南端的大城。

朔为月之初,古时传言每月月初之时,定州的阳气便汇聚于此,故而称此地为朔阳。飘渺传言未必可信,但朔阳一地却确实由此而得名。

朔阳城建于何时已不可考,自古以来便屹立在这片土地上。是朔阳人用来抵抗危机,赖以生存的大城。

西城门口,一大群人正在排队入城。两队青衣铁甲的卫士分立在两边,所有的人都必须在向他们缴纳一定的门税之后才能被允许入城。

大道上,古缺和黄飞虎远远地向城门走来。经过这一路,初时因为救命之恩而对古缺略微抱有的拘谨,早已被黄飞虎忘到九霄云外了。熟络的就如同相交多年的好兄弟一般。凡事有问必答,不问也答。

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朔阳城的内部布局同时标榜自己对整个城市的了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手拉住古缺,黄飞虎看着城门沉声道“我们绕道去南门。”

顺着黄飞虎的目光看去,城门旁边,一个同样青衣铁甲,看似头领摸样的人懒散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毒蛇似的打量着每一个进去的行人。

“有仇?”

“边走边说”不等古缺再问,黄飞虎便一把拉着古缺下了大路,朝城东门走去。

“老大”城门口,一个卫士走到坐着的人旁边轻声道“是黄飞虎那小子。”

被喊老大的男子转头朝大路上看过去,刚好看到黄飞虎和古缺匆匆离开的身影。

“哼,小倔种,总算回来了。人都找好了吗?”后一句显然是对旁边的卫士说的。

“老大放心,李铁和十几个弟兄早就等着了”

“很好,告诉李铁,给我下狠手,办好了,老子有赏!”男子低声冷冷地说道。

“明白,老大”

......

将古缺从大道上拉下来后,黄飞虎才沉着脸,边走边解释道:“那个混蛋叫梁宏,为人阴狠恶毒,心胸狭隘,原本就和我不对付。不过他是个废物,虽然大我不少,但以前却从没在我手上讨到过好。”轻哼了一声,黄飞虎继续说道“不过他有个厉害的哥哥,叫梁震,原本是杨家的侍卫,两年前突破了锻身七阶成功晋级为武师。年仅二十一岁,被提拔为杨家的外门管事。他仗着他哥哥的威势,聚集了一帮走狗,在城南作威作福。这个混蛋记仇的狠,老是找我的麻烦,不过所幸我跑得快,每次只是吃了点小亏而已。”

“杨家?就是刚才你说的朔阳三大世家之一的杨家?”刚才在路上,黄飞虎便有说起过朔阳城的三大武道世家,也就是朔阳城的真正执掌者:金,苏,杨。

“对啊,不然那梁震凭什么因为一个外门管事的身份就无人敢惹。还不是因为杨家的滔天威势”

“既然这所谓的三大世家势力这么大,你为什么不选一家投靠呢?”

“我才不想去当狗呢。除了金家,杨,苏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尽管在这条沿着城墙的小道上,除了他们两个并没有其他的行人,但黄飞虎还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道。

古缺微微的点了点头,但却不置可否。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个人的好恶,并不能决定什么。实力才是一切的关键。九州尚武,强者为尊。武道修为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因为,这个世界的权力尽皆掌握在讲武堂和天下所有天宗的手上。武道不至天宗,就无法真正触碰到九州的权柄,生杀予夺不过他人一念之间。

只是这一些他却不会跟黄飞虎讲,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毫无内息,不会武道的人,连普通人都比不了,更是远不如锻身六阶的黄飞虎。若贸然说出这一番话,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

“实力啊,实力”兀自心中感叹。

一个时辰之后

南城门外,同样由两队青衣铁甲的卫士看守。在交了必要的城门税后,古缺和黄飞虎终于顺利的进入了朔阳城。古缺一早便脱下了被黄飞虎愤然指责为暴殄天物的奢华凤羽丝长袍,露出里面的黑色束身锦袍,看起来倒不是特别显眼。而那件价值千金的凤羽丝长袍则被包在一个灰色小布包中,提在古缺的手上。使得古缺看起来更像是个普通的行脚商人,只是有些过于英俊而已。

朔阳四大城区中,城南是最为复杂的地区。不像其他三个城区,各自有三大世家中的一家坐镇主持,至少表面上秩序井然。城南鱼龙混杂,建筑布局也是随意混乱。除开三条笔直地主城道外,其他到处都是七里八拐的小弄堂。

跟着黄飞虎熟练的在像蜘蛛网一样的弄堂里穿梭,古缺终于了解到黄飞虎所说的对于这里的熟悉是何种程度。用了若指掌来说丝毫不过分。

“这里的每一条弄堂我都走过无数次,就算是闭着眼睛我都能找到离我家最近的路。”边走着黄飞虎还不忘边跟古缺炫耀。

刚拐进一条弄堂,古缺突然心头一跳,这是一种敏锐的预感,但决不是什么好事。

“阿虎哥!”弄堂的另一头,突然蹿出一个黄色衣服的小女孩,看到黄飞虎急忙大叫一声,然后很努力的一路快跑过来。小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娇小,扎着两个蓬松的长辫子,额前的刘海因为汗水被黏在一起,看上去很有点狼狈。

“这是我的小妹妹,小药罐”另一头的黄飞虎对笑着古缺介绍道。

跑到黄飞虎身前,小女孩弯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阿~阿虎哥,我~爷爷,叫你不要回家!”

“家里怎么了?”原本正一脸顽皮笑容看着女孩狼狈模样的黄飞虎,听到女孩的话顿时紧张地问道。

“你家里没事,不过你马上就要有事了!”

一地痞样子的人从弄堂口转出来,将前面的路口完全的堵住,而同时古缺身后也转出来两个人将他们来时的路口把住。

领头的男子赤裸着上身,右胸口到腰腹有一道很长的伤疤。冷冷的盯着黄飞虎,男子开口道“小子,我等你很久了。”

上前一步将小女孩推到古缺旁边,黄飞虎毫不示弱的瞪着男子“又是你这个混账!李铁。”

“哼!小杂种!前几次给你跑了,让我很没面子。这次我看你怎么跑!”叫李铁的男子冷声道。

“铁哥,甭跟他废话了,老大说了,下狠手,越重越好!”

“你听到了,老大发话了,我也没办法。”李铁狰狞的笑道。

“狗!当然不会有办法!”黄飞虎大笑道。

“好胆!”李铁不怒反笑,暴喝一声,一击重拳直击黄飞虎面门。这一击含怒出手,夹断金碎石之力,若是被击中纵然是锻身六阶的身体也怕是承受不起。

不过黄飞虎早有戒备,一步前踏,身形不退反进,堪堪地避过了这一拳,右手亦毫不示弱的一拳打向对方腰腹。

李铁身随拳动,让过黄飞虎的一拳,紧跟着便是一击势大力沉的肘击。黄飞虎夷然不惧,双拳齐出,与李铁战在一起。

看着场中不落下风的黄飞虎,古缺微微地摇了摇头。在那个叫李铁的出第一拳的时候,古缺就看出来他的修为还在黄飞虎之上,是货真价实的锻身七阶,也就是武士的最高阶段。

武士,武师,武尊同分七阶,武道上分别称为:锻身,命穴,聚魂。这其中每一阶的差距都很明显。锻身七阶的筋骨之力自然会远在锻身六阶之上。

如黄飞虎一般仅以锻身六阶的修为对抗锻身七阶也不落下风,也并非不能。但一力降十会,像黄飞虎现在这样仅以更快的速度进行周旋,时间一长终究会被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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