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了现实。
路济舟站在城堡的顶楼,俯瞰着整个妖界。在他的脑海中,仿佛依旧可以听见来自一千年前那位可怜少女的声音。
“扎拉,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突兀的一个声音,让路济舟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正稍愣着,赫扎特便拿出一杯葡萄酒递给他。路济舟接了过来,缓缓道:“以前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听完,赫扎特便意味深长地笑着,他喝了口酒,微抿薄唇,之后,便问道:“是关于她的吗?”
不说那个人的名字,只用“她”来代替。
路济舟轻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里面的液体,葡萄酒的香气飘散在这空中,让他的声音也渐渐变得犹如葡萄酒般透着醇香。
路济舟点头,“嗯。”
“呵呵,”赫扎特又喝了口酒,道:“自从你回来之后就一个人站在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在想她。一千年了,别人都认为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其实,你才是那个受害者。”
路济舟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说不出什么滋味儿,话卡在喉咙里也说不出来,只能喝了口酒表示赞同。
“该忘就得忘。”说完,赫扎特便将剩余的酒都倒在了地上,酒渍在这城堡的石地上,迅速泛滥,“这杯酒,纪念过去。”
正说着,突然一个小兵跑了进来,道:“报!殿下,陛下召你去藏书阁。”
赫扎特冲着路济舟笑了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将他的酒杯接了过来,“去吧,这时候找你,想必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
路济舟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三拍。那个地方,最后一次去还是一千年前和倾墨一起去的。从那时候起,他便从未有过一次偷溜进去。
到了藏书阁,便看见父皇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
“父皇。”
路济舟站在门外,看着父亲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个人类……是谁?”
路济舟微微一愣,父亲怎么会知道……
“她是秋小冉。”
“秋、小、冉……”
国王一字一字地念着她的名字,随即,便怒斥道:“你明知道将人类带到这里很危险,你还……咳咳咳!”
火急攻心,国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开始剧烈的咳嗽。
“儿臣明白,本打算将她送回人界的,可谁知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父皇放心,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便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回人间。”
路济舟说完这句话,他下意识地看向父亲的表情。
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使得他的脸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暴戾。
“送不回去了……”
“将她处以死刑,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办法。”
死刑?路济舟的心咯噔一下,熟悉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凭什么?因为她是异类,还是因为她去了‘光之森’,嗯?”
国王闭上了双眼,“没错。”
“呵呵。”路济舟冷笑一声,他摔门而出。
一千年前,父亲就用这种烂理由杀了倾墨,现如今,他绝不能让秋小冉也这么无辜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