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万众瞩目中走向那长长的阶梯,阶梯的那端高高在上的坐着的就是上任不久的魔王,自己的丈夫,心竟有一丝踌躇,可是一想到哥哥便毫无顾虑了。
在看到魔王的那瞬间,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魔王竟是当日误闯自己树林的受伤的男孩,只是那张脸已经和强暴她的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精致的轮廓,深邃的眼睛,高贵冷凝中带着俯视天下的高傲,强大的法力让人产生很大的压迫感,已经不见了当日的温柔和亲和。
“我们一定会很快见面的。”
想着当日他对自己说的话,她盖上眼睑,掩去眼中的瞬间涌现的悲伤。
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以后天天对着这张脸吗?她的神情有些痛苦。
而这都被对面的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缓缓下来,步步逼近,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端详道:“你真是魅得不可方物啊,竟可以让我的哥哥以生命为代价。”
她听到了话语中的讽刺与憎恨,镇定了下来:“可这也让我的哥哥失去了永远的自由,不是吗?”
“哼。”他气势逼人:“不是很快又可以获得自由了吗?”
“是的,我成为您妃子的愿望就是让哥哥获得自由。”她的红瞳清澈明亮,没有丝毫胆却的闪烁,“我想您不会违抗这千年的祖例的,是吗?”
他笑了起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靠近她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她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突然她感到了唇上的冰凉和疼痛,他竟在众人面前和她深吻起来,还霸道地咳破了她的唇……
没有反抗,她只是静静忍耐,思绪是如此清楚,他是想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吧,面子,她一点都不在乎,只要救得了哥哥……
她开始给予热情的回应,靡丽的红瞳充满了诱惑,让他不禁沉沦。
在他失去防备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痛苦、憎恨、爱怜……当她想深入透视时却被他狠狠咬了一下,他的眼睛再次黝黑如深潭,看不到任何情愫,只剩那明亮的一点。
“真的很美味呢。”他轻蔑说道,“是我哥教的吗?还是和你哥哥常常练习啊?”
她的眼神变得犀利,直直地瞪着他:“请你放了我哥哥,我愿意代他受罚。”
他盯着她,久久才答道:“好,如你所愿,我的冰姬。”
他把她领到上位,郑重向众人宣布:她是他的妃。
“薛夜。”邬娜在梦中喃呢,现在她更不了解薛夜,那个深不可测的男子,他似乎做什么都很随心所欲,浑身散发令人畏惧的气魄,是身为帝王的原因吧,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里,包括她自己的命运。
薛夜在心中问道:掌握一切吗?但为什么你总是出乎我意料呢?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他命令道,看到她有些任命地闭眼心情变得十分不爽。
她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她在害怕,害怕看到那相似的面孔,然而这情境,这迷乱的呼吸,这轻重不一的吻,使她的五官感觉更加敏锐,让她不得不想起那个试图被遗忘的过往,眼泪不禁从紧闭的眼中流了出来。
他穿上衣服,为她盖上绒毯,动作轻柔地仿佛不是一个人,然后推门离开。
她睁开眼睛,偌大的屋子就只剩她一人,她不明白他刚才的行为,不是想要报复自己吗?怎么半途而废了呢?
此后,他一直都没在她眼前出现,时间久了,她则开始自娱自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惊喜地发现屋后的一片和她的林子相似的大林子后,又开始培育她的花朵,养植奇怪的植物,动物也越来越多,她都不知道这些动物是从哪跑来的,问它们,它们要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要不就是胡言乱语得没头没脑,逗得她哈哈大笑。
她很快和这些动物成为了好朋友,动物们会告诉她遇到的许多趣事,这些事很多都是它们动物之间被夸大的小事,但她还是笑得十分开心,忘却许多烦恼。
生活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偶尔在深夜会想想哥哥、曾祖父,还有薛夜,想曾祖父和哥哥还有理由,为什么会想他呢?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薛夜用手指轻轻逗弄着邬娜的长发,笑着在心中默念:傻瓜,我一直都在暗中注视着你呢。你真以为那些动物是自己跑回过来的吗?
她在林间游荡,飞飞走走,一天她发现前面竟有一个结界,最厉害的那种,她曾在魔法书上看过,这种结界是由法术很高强的人设的,能够打开的话就说明法力比那个设结界的人更厉害。
她玩心大起,天天对着它比试,越挫越勇,连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终于有一天,结界破了,她高兴地抱着小松鼠又蹦又跳,那些阴影似乎从没在她身上停留过,纯粹的快乐,就如她孩童时代拉扯着哥哥看她新培育的花种开花结果。
她偷偷地走入那个地方,眼前的美景让她嘘唏不已。
一轮红日挂在山腰,余晖是那样温柔,映红了整条溪流,几条游走的鱼使出全身力量跃出水面,去感受最后一缕温柔的光芒。
她坐在一棵溪边的大树树上,沉浸在这美景中。
“你好。”
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她,正要暴躁的她却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实在太美了,那是一种和自己截然相反的美,是魔界所没有的美,全身散发着让人舒心的柔光。
她看呆了,痴痴的回了声你好。
那人正是谭优雅--在人间游玩的神女,在人魔边界遇到了魔妃冰姬。
一个邪恶中带着纯真,一个有着风淡云轻、暖暖的让人依赖的微笑。
她的博学机智让冰姬崇拜,她的温柔善良让她依赖,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在风景如画的边界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一天清晨,她们在河边看到了一个男子,他卷着高高的裤管,笨手笨脚地在溪里捉鱼,一次又一次,鱼儿总是很狡猾地从他的手中溜开,直弄得他满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