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穿着拖鞋,快步地走过来扑到彩璇的怀里说道:“妈妈,别生气。”
“维维,你?”
“我都知道了,但无论是猫是人,他一直都是在保护我们,不是吗?”吃人的嘴软!最近梁一斌总是在关键时候陪着他,这笼络人心的方法,到了必要的时候还挺管用。
彩璇皱了皱眉,那心里的闷气仍然散不去,叹了口气,才对维维解释:“妈妈不是介意他猫人的问题,我都训练有素,对这东西已不惊讶了。但他,不该骗我,这才是我痛恨的地方。”
维维眼里露出一丝不解,他想的很简单,是无法体会彩璇那矛盾的心情。他只能紧抱着妈妈,来安慰她那糟糕的心情。
梁一斌照旧在楼下等着他俩,准备接他们上学上班。但彩璇不领情,冷着脸,看都不看他一眼,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准备打车。
一斌追了上来,拉着她的手臂说道:“我送你们,别赌气。”她的手冰凉得不正常,他实在不放心她单独上下班。
直接甩掉了他的手,她仍然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不想见到你,从今以后都不需你来接送。”
“别这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如果我不这样,怎能呆在你家保护你们呢?”
“笑话?我有说需要你保护吗?”她抓狂,这是什么烂理由,这也能成为他变身骗她的理由吗?
突然想起,他平时天天坐在她大腿上,还蹭着她的胸脯舔她的脸。越想她就越恼火,举起拳头就往他的胸膛上打去,声音响亮。一斌闷哼,却不敢退避她的拳头。
“你这个混蛋,装成猫来吃豆腐,你去死吧。”说完,她踢了他一脚,让他连走都走不动时,才拉着维维上了辆出租车离开。
一斌蹲在地上,看着绝尘而去的母子俩,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这些天都已不敢坐她大腿了,没想到如今她的反应还是来得这么激烈。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贪她的怀抱!
一时半刻,这女人的气只怕也消不了,他不离开几天也不行了。
回到公司,彩璇依然是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趁着工作之际,谁做错一点点的,她就骂谁,搞得这上午都没人再敢跟她说话。嘟嘟本想今天过来用符包走那男孩样的坠子,送回师傅那里处理,但见彩璇这个凶样,走到门口也转身走人,没敢招惹她。
任震飞在茶水间见过她一回,见她凶神恶煞地,不禁关切地问道:“你,出了什么事?”工作不顺,至于这么光火吗?她的脾气不是一向都蛮好的吗?
彩璇愣愣地瞧着他,踌躇着是否该说实话?他貌似挺关心她,只是貌似,不值得感动!忽然,想起他能力非凡,或许早就看出了端倪,所以那天阻止她跟梁一斌发展?
“梁一斌的事,你早就知道?”她说的虽是问句,但说出来却是肯定句。她的语气冷硬,虽不带指责,听着她的话,还是让震飞有点内疚。
震飞忆着昨晚在唱k房间里的情景,猜想她知道了,但不肯定,就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指的是哪件事?”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跟你一样,非正常人类吗?你早就看出他是你的同类,却不告诉我,太不是朋友了吧?”
震飞的嘴角抽了抽。这什么,非正常人类,还同类?
“我和他不是一类。”他义正言辞地辩道。
“得,不是同类,他是猫,你是别的动物,哼!”彩璇有点不耐烦,这火就是压不下来,想起和炮炮,和一斌相处的种种,她觉得简直是在被愚弄。妈的,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震飞黑了脸,但见她语气很冲,忍耐地问道:“那你们现在是?”吵架分手了?他暗笑了!
彩璇眉心紧拧,咬牙切齿地说:“我最讨厌就是被骗,竟然变身来骗我。所以,断交,把他赶出去,从今以后都不想再见他。”断交,一段时间吧,但不至于永久。
只是彩璇这反应和这番话,却把震飞吓个半死,他微张着嘴瞧着怒气腾腾的她。半响,他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梁一斌,他骗你,我想有苦衷的吧?你真的不念他救你好几回,就跟他断交吗?”
“那当然,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欺骗一次,还有下回,我再也不信他。”
震飞拿着杯子的手轻轻颤了颤,差点把杯里的咖啡洒出来。没接彩璇的话,他转身就走了,似是落荒而逃。彩璇瞧他突然离去,愣了愣,不知自己说错什么,惹他不爽,话没说完就急着离开她了。她的心情,为此就更加的抑郁不爽。
不开心的时候,她会无心工作。跟前的文件,跟前的中文明明每一个字都认识,她却觉得无法把它们组织起来,无法看懂。实在无法专心工作,她就把注意力转去桌上的零食。
桌上零食很多,一些是她买的,而大部分是同事送的出差手信。如今,她扫荡着桌上的零食,来排解对一斌的爱恨纠结。到了要出外,顺带提早下班的时候,她干脆把剩余的零食扫进她的手提包,连同那个坠子,她却不知情。
晚上回到家,一大一小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没了炮炮,屋内顿觉冷清百倍,两人都有点不惯地看看彼此,但维维却不敢提起炮炮,怕彩璇又扯火。
窗外,猫样的炮炮喵呜了几声,直到室内两人听见,转头看它,它才没再喵喵叫,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彩璇。
彩璇的心软了软,但还是冷哼一声,大踏步过去,不望它一眼,便把窗帘拉上。
维维吐了吐舌头,说道:“妈。”她动真怒了,只有她在乎的人,她才会这样发火。其他的人,她脾气好得很!
彩璇瞪了他一眼,不让他做说客。然后她从手提包内掏出了一堆零食,说道:“过来吃。”往常,这些零食都是属于限制性的吃一两粒。但今天,维维他解放了,想怎吃就怎吃,彩璇不打算管他。
从一堆零食中发现了那男孩样的坠子,维维惊讶地说道:“妈妈,这坠子的宝宝很可爱。”
说着,维维想捡起它,彩璇赶紧用手一格,拦住维维,然后自己捡起坠子,随手放进手提包内,说道:“这是同事的坠子,我不小心带回来了。你别碰,那坠子有点怪异。”
“哦。”维维虽然答应了,但眼里都是好奇之色。
彩璇正想警告他,别乱动那东西的时候,有个很稚嫩的童音,在旁边插嘴说道:“那糖果是给我吃的,怎么可以再分给他吃?”
两母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头,一看,是个小宝宝,站在桌旁。他两岁左右,脸色苍白,双眼狭长,如今怨恨地瞧着维维,手指着茶几上的零食。
护子心切,出于母亲的本能,彩璇一个转身把维维搂在怀中,戒备地望着这陌生的小宝宝,问道:“你是谁?”语气虽严肃,但却没有丝毫不尊重的意思,以免引起那宝宝的反感和怒意。
“我就是那坠子里的小男孩,你供养的灵童。”
“我供养,我什么时候供养过你?”坠子?突然想起来了,彩璇又急道:“供养你的人不是我,是嘟嘟。”你不跟她回去,跟着我干嘛?
“她?”小宝宝嗤之以鼻,又接道:“不。”这有巧克力,有许多零食,他才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