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栀知道这次的事情对时南川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也知道他来阮栀找过时白。可是作为时南川的哥哥,时白的表现显得很自然,似乎根本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时白送阮栀回去的时候,也没有要提起这件事情的打算。
最后还是阮栀打破僵局,她说道:“我今天听他们说,时南川来阮氏找过你,你们说的什么?”时白此时正在开车,目光定定的望着前方,不知道是太专注没听到,还是故意不回答,反正他沉默很久。
最后车开到红灯路口,时白才将自己和时南川的对话内容全部说出来:“他让我回到时氏接任他的职位,因为他还在为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情而自责。”阮栀愣住,她觉得时南川内心对时白有愧也是应该的,毕竟如果不是他母亲执手策划的那件事,时白也不可能会遗憾的错过选举。
其实时白当时听到时南川这样对自己说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生气,反正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承认他自己的确是恨透了时南川的妈,但他又觉得这件事本就与时南川无关,如今他又来为自己母亲犯下的过错道歉,反而让人觉得很怜悯。
“时白。”
“时白。”
时白沉思太久,完全忽略了眼前的绿灯。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先是听到阮栀在旁边叫自己的声音,然后就是耳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甚至有些急躁的司机在后面喊,让他快点把车开走。
他一脚擦下油门,将车开出去,过一会儿,他又突然问旁边的阮栀说:“阮阮,你觉得我应该借这个机会把时南川和他妈都拉下台吗?”时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问题抛给阮栀,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相对于他来说,阮栀的头脑比自己要清醒得多。
阮栀静默几秒,抬头看着前方说道:“时白,你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所以就算我真的把时南川拉下台也无所谓吗?你当初不是还阻止过我和薛泠衫吗?”说到这里,时白的脑海里突然冒出那次的那张画面,阮栀拿着手机,自信满满地站在她和薛泠衫的面前,说她有证据。
阮栀想起那件事,回答道:“我认识的时白,从来不会在这些问题上优柔寡断。”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问道,语气里带着点点笑意。
阮栀忍俊不禁,“不信你我信谁?”
然后沉默良久,阮栀又问:“那你要回去吗?”
时白没说话。
将阮栀送到家的时候,时白站在车旁边,看着她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选……”
阮栀隐隐约约听到些声响,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时白摇头,缓缓回到车上,对她说:“没什么,上去吧。”
阮栀点头,然后就见时白将车窗升上去,车子缓缓发动,最终离开她的视野。
她不知道自己想到了什么,在转身要上楼的时候,又很留恋的往时白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害怕要失去什么,快要失去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