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你的头,哪里那么多情敌,乱弹琴了。”
“我看也是乱谈情,好端端的青梅竹马,就差给你下跪了,你还不痛痛快快的答应,否则,咱们早撤了,能让老师得住吗,都怪你们,粘粘糊糊的,还有一辈子呢,就差这几分钟吗。”
“能怪我吗,触景伤愁愁更愁。”
“少咬文嚼子吧,想想怎么样和老师解释吧,拉票,拉票怎么啦,说明有眼光,跟形式,与时俱进,我们也是小社会,大舞台,外面鞥用的手段,我们就可以尝试,大惊小怪。”
“就是,你要的是结果,管走哪一个步骤干嘛,殊途还能同归呢。”
“一个是只要结果,一个是只要过程,一个是既要结果又要过程,形式主义还要求完美,冠冕堂皇,黑暗。”
“抱怨,反动言论,被抓住是要被列为共犯的。”
“共饭就共犯。”
“是呀,共犯吧,是要共一辈子饭的,嘻嘻,嘻嘻。”
俩人说笑打闹着,上了楼梯,安小溪已经把刚才的激动抛得九霄云外了,而且,心情反而更好了,风雨过后不是都说能见彩虹吗?
欧阳今天是喝的多了,还是个没有品尝过酒精的小鸡仔呢,第一次敞开喝,再和大家散乱的喝过之后,又集中的灌了三瓶,速度快而猛烈,大脑早已经是再晃动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重影了,嗓子眼里也是干涩的冒烟,还有热辣辣的液体想要涌上来。
强压住酒气,也强压住怒火,欧阳搭了海涛的肩膀,几乎是被海涛拖回了宿舍,在路上,手比比划划的质问海涛:
“你说,咱们宿舍是谁和我抢老婆,我要知道了就宰了他。”
海涛的眉心紧蹙,脚步加快。
“你肯定是看错了,不会有人和你抢的,抢也抢不过来。”
“你说啥?”
“抢也抢不过你。”
“哼,还别吹牛,就是抢不过我,你和老师告我状,我就会让给你,做梦吧,狐狸尾巴这下子露出来了吧,谁画的画,谁就是去老师那里告状的那个人。”
海涛鞥鞥啊啊地支吾着,又乱了,真是添乱,但是,错中出乱还掩盖了自己的罪行呢,除去失落感还有点沾沾自喜呢。
欧阳的脑子涨涨的,酒壮英雄胆,说话也敞亮,进到宿舍,他就叉着腰,大呼小叫:
“说,你们俩,谁去老师那里告状的,谁给安小溪画的素描求爱信?”
床上的两个人被问的找不到方向,只是唯唯诺诺的说了句:
“不是我。”
“也不是我。”
“混蛋,那是我吗,难道是海涛吗,我们俩一直没离开,就是你们俩中的一个,看着我和安小溪要和好,你生气,是不是背后伸黑手,有种咱单挑明干,不来阴损的,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有种你承认,不敢诚实就是王八蛋,龟孙子。”
两个人被骂得狗血喷头,从床上一起爬下来,恶战眼看就要开始了:
“说,你骂谁,再说一遍。”
“心虚了,承认了,早就该这样,喜欢就喜欢,竞争呀,干嘛要搞黑状。”
“你猫尿喝多了吧,别以为你请大家吃饭,大家就说你好,当时是给你面子,看你现在这德行,不配!”
“好了都少说两句,喝多了,喝多了。”海涛推推两位同学,不要和喝多的人一般见识,欧阳心里有气,这时候干嘛要惹他呢,海涛不停的使眼色,这两位同学摩拳擦掌,还是像战争贩子那样跃跃欲试,时时准备伸手。
“起开,你是谁的朋友,站旁边去,是哪一个,看我不打个落花流水。”
哪一个,人家是两个人跃跃欲试,捋胳膊網袖子,大战三百合的样子。
“欧阳,你别瞎猜了,那幅画是我画的。”
海涛想了想,因为自己无法阻止他们了,唯有说出这个秘密来,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你胡说。”
“你俩上床,和你们没关系,我这就拿给你看。”海涛从橱子里,找出来那幅画。
“你不是就说的这个吗,还在我这里呢,所以,你不要冤枉其他同学了。”
愣了,愣了,全都愣了。
两个同学完全是惊呆了,惊诧诧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把海涛吞没了。
“看什么,上去睡觉,不关你们的事。”
“奥,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很多同学们吵吵嚷嚷的,都过了吃饭的时间了,突然的冒出来那么多人,又突然的遇到了老师,把老师都吓坏了,老师还以为我们打群架了呢,逮住几个同学还特意的问干嘛去了,我们说欧阳请客,老师才放了我们。”
“奥,原来是这样。”海涛示意不要再说了,欧阳愣了,他一头栽到了床上。
无数颗星星在欧阳的眼前晃动,他脑浆欲要崩裂,海涛,这个人竟然是海涛,是自己的手足,自己的好哥们,和自己好得穿一条裤腿的一个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情敌,才打败一个明的,又发现一个暗的,而这个人是自己在学校里最信任的人。
海涛自己悄无声息的上了床,拿了那幅画,看了又看,瞅了又瞅,摸了又摸,最后,一条条的把这张纸分尸了。
安小溪完美的脸颊在海涛的面前一点一点的残缺不全,直到一无所有了。
欧阳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屋顶,再也不说话了,什么争呀抢呀逗呀,他脑子里都没有了,只存在一句话:他也喜欢安小溪。
另外的同学,坐在高山看虎斗,这种静态的战争更是耐人寻味,一个是失魂落魄,一个是黯然伤神,为情所困,如人间地狱。
就这样,四个人,都没有脱衣服,不知什么时候,都没有意识的深睡如梦,痴呆呆的一觉到了天亮。
睁开眼睛,艳阳高照,和煦的阳光照得人更加慵懒,地上,是散乱的星星点点的纸条,一丝丝,一条条,丝丝缕缕,寸断肝肠。
欧阳被太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他揉揉太阳穴,脑袋有点晕晕沉沉的,他习惯性的喊了声:
“海涛,几点了?”
说完了,继而感觉很不自在,为什么,奥,记起来了,昨天晚上,海涛的自白。
“奥,十点了,快起床吧。”
海涛只是一眨眼的愣神,就回答了欧阳的问话,心里也是怪怪的,床上的另外两个人伸着懒腰:
“终于睡到自然醒了,不写作业就是好。”
他们两个也不计较昨晚的喝醉了要和自己大家的欧阳,男人的胸怀都是宽广的,而且,他们最后是看着欧阳和海涛的对抗赛而入睡的,欧阳的情绪和自己根本就没有关系,一切都要归结到海涛那里。
欧阳把双手放到脑勺下面,脑子里回放着电影真人秀。
“哎,自己怎么又和海涛上了一条船了呢,本来自己对于安小溪还是岌岌可危的关系呢,现在又加上个海涛,自己这个好朋友呀,真是好,喜怒哀楽都要和自己分享,连女朋友都想分享。”
“欧阳,我们谈谈吧。”
海涛虽然没有瞅着欧阳,但是这话却说得简单明了,语气坚决。
“有什么好谈的,竞争就竞争吧。”
“那咱们以后就不是朋友了?”
“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咱们……还照样。”
“嗯,我也是和你谈这个问题,我不想影响咱俩之间的哥们感情,所以没有把花胶给安小溪,她根本就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又多嘴了。”
“呵呵。”海涛却笑了,笑得很惨淡,因为即便是欧阳说了,安小溪也不知道是自己,自己是什么人,默默地为他人做嫁衣的幕后好心人。
“我决心把你的事告诉安小溪,让他来选择好不好?”
欧阳终于像个男人的说了句话,令其他的三个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她会为难的。”海涛睡了整整一个晚上,但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
“咱俩是哥们,我不怪你,但是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不舒服。”
“是呀,不说出来我也不舒服,如果你不知道就算了,可是你已经看到了,还猜疑这个那个的,干嘛让别人替我背黑锅,我做事我承担,绝不连累别人。”
“哥们,义气,就凭这点,我交你这个朋友交定了,咱们一起把这件事情告诉安小溪,让他来选择,咱俩竞争。”
“我不同意,还有你们俩,都不许给我说出去,但是,她要对我有意思,我就当仁不让了。”
“好,好。”这样公开的谈判,俩人就这样开诚布公的说开了,虽然,每个人说的坦坦荡荡,然每个人的心里总是有一个解不开的小疙瘩。
安小溪和林琳,回到宿舍,露露已经睡了,安小溪趴在林琳耳边说:
“你说,咱们班男生,谁会喜欢我?”
“废话,欧阳当众发情,还显摆,有意思吗?”
“我是说欧阳之外的,括弧,只限于他们宿舍的男生。”
“自作多情,有吗。”
“把吗去了,有!你说是谁,会画画的男人是谁?”
“真的,真有呀,那是谁,你告诉我,还是个画家。”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还问你吗?”
“那我也无从知晓。”
“把露露喊起来,不让她睡了,咱俩不睡,她也别想睡安稳了,露露,露露,天亮了,起床了。”
露露揉揉眼睛:“才睡着,就天亮了,困死了,再睡会吧,今天是周日。”
“哈哈,哈哈。”
她还真当是周日的早晨了,喊不醒露露,安小溪这时候眼皮子也开始翻沉:
“露露,这啤酒也能醉人?我想困了。”
“喝多了也会醉,你又没喝多,看你什么困,你那个话题呢,还没找到答案呢?”
“不着急了,睡吧,答案会有的,反正我也不关心,就是感觉很好笑。”
“切死,你想干嘛,你以为你是后宫佳丽呢,还想来个竞争对决。”
“对决,好。”安小溪没有洗漱就这样脸面含笑的睡着了,一脸的花痴像,好像所有的男生都败倒在了他的石榴裙下,那种被击败的感觉惠儿变成了一种众香国里里最鲜艳无比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