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人经常会问出一些很傻很天真的问题,其中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就是“中国何时会出现‘中产阶级’”?因为他们听说,西方有一帮叫‘中产阶级’的人,早年间经常躲在幽暗小巷的小咖啡馆里,嘴里品着咖啡,手里耍着笔杆子,操弄报纸密谋造反,结果居然造反成功了,把贵族和皇室都给弄下了台,于是他们对于这种人非常之羡慕,总想让自己也往这里靠拢,终日以中产阶级自居。
本雅明曾经说过,以前巴黎的咖啡馆里经常挤满一些买不起报纸的人,大家围在一起抢读一张报纸。而法国大革命的恐怖时期,街上四处闲逛的人都神秘兮兮,形迹鬼祟,带有点密谋者的味道,看起来既像个面目可疑的侦探,又像个微服私访假装闲散无聊的君主。本雅明的意思是“中产阶级”并非有钱就能冒充,它是一种造反的“文化”。
以前,有一个很流行的词叫作“小资”,当时人们都以过着这种生活为荣,没有达到这种水平的都是在用艳羡别人的目光看待小资。而在中国,什么样的人才算“中产阶级”呢?以前有个具有讽刺意味的段子,说的是一个人有1000万,而其余9个人都是穷光蛋,平均下来,个个都是百万富翁。于是有人说,自己去年还“被”就业,今年就“被”中产了。
美联社有一篇《中产阶级胃口拉高中国食品通胀》的文章,文章说到,老张是一位在北京城里一个农贸市场卖菜的农民,对于45岁的他而言,即使一颗韭菜掉到地上,他也会弯腰将它拾起,吹干净泥土放回去,对他来说,这不仅是一颗韭菜,更是他全家生活的来源。他最大的希望,就是通过卖菜,将家里3个孩子的学费赚出来,让他们不再走他的老路。
而在北京市的另一边,建筑师小钟正在为孩子做营养餐,他月收入较高,已经步入中产阶级的行列。自从他6年前初为人父以来,健康和安全就成为他首要考虑的问题,与健康和安全相比,价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每次去超市,都是要买有机产品,虽然看着卖相差不多,但是价钱却要差好几倍。他说:“你可以为了省钱买便宜货,但如果因为它得病上医院,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两个家庭的生活只是中国亿万个家庭的一个缩影,透过这两个生活状况大相径庭的家庭的生活,我们可以管中窥豹,感受到居高不下的食品价格对发展中世界的影响。对于卖菜的老张来说,价格是影响他购买的唯一标准,而对于中产阶级的小钟来说,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
但是,体面的背后,中产阶级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处,盛世萧条路,中产阶级就在高房价中慢慢覆灭。那么,在中国有多少钱才算中产阶级呢?那种3000元月薪算白领,5000元月薪算中产阶级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回头了,现在的5000元工资,在北京连1个平米都买不起,很多中产阶级就被一套房消灭掉了。而现在的中产阶级,就像“植物大战僵尸”中的植物一样,面对着CPI这个庞大的对手,拼劲全力作着顽强的斗争。
“北京这么大,这么多楼,每次都是一开盘就卖光了,没有卖不出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这句话也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每天和别人一样上班下班,做着比别人还要辛苦的工作,可是下班之后别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而自己却要回到与别人合租的房子,为了明天的生活继续努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买到自己的房子,哪怕是很小的地方,也算有个栖身之处。
中产阶级的表里并不一致,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拿着高薪,有着体面的工作,衣着光鲜,出入于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中,可是事实上,随着房价的不断飙升,对蜗居的渴求,也成了中产阶级奋斗的人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