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也好,徐有贞也罢,再加上那个老不死的大太监曹吉祥,都算上,也都是井底之蛙,你们牛哄哄的,想干啥就干啥,想要官就要官,不怕皇上哪天反过手来吗?廉骏知道自己该进宫看看皇上了,只要争取到皇上的信任,自己的前途就有了九成的把握。
朱祁镇毕竟是做过皇上,他深知自己要逐渐把军队抓在手里,平时他注意拉近自己和以前老臣的关系,对于石亨、陈汝言、曹吉祥的为所欲为,他是一概应允,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个可以叫这三股力量产生矛盾,另一个就是叫那些不给他们送礼得不到实惠的人愤怒,这样就可以逐渐削弱他们的势力。
廉骏的到来叫他欣喜万分,“廉将军快请坐,六喜泡茶,快点的。”
六喜和袁戏都和廉骏认识,也都佩服廉骏的为人。看到廉骏到来,都非常高兴,袁戏知趣地让所有宫女太监下去,自己拿着宝剑站在门口,防止有人偷听。
“廉将军,请喝茶。”六喜把香气四溢的茶水递了过来。
“皇上万岁。”廉骏起身要下跪行礼,朱祁镇是亲自搀扶,“廉将军,你当年救过朕,是朕的恩人,不要拘泥于礼节。”
廉骏坐了下来,“皇上近日可好,我在外面忙于军务,来看望皇上,来晚了,是我的过错。”
“廉将军,你年轻有为,现在国家也是多事之秋,你忙于军务是正确的。”朱祁镇说多事之秋,也是充满了暗示,暗示自己的地位仍然不牢固。
“就是啊,皇上这一天天的,每天就是应付奏折,都是要官的,不给就不满意,皇上很为难啊。”六喜嘟囔道。
“不许多嘴。”朱祁镇严厉地呵斥着六喜,“后宫不能干政。”
“可是曹吉祥总是指手画脚啊。”六喜低下头小声嘀咕着。
“皇上,有什么事需要微臣去办的,尽管吩咐。”看到六喜又要被骂,廉骏赶忙起身说道。
“没啥大事,廉骏你还是要掌握好军队,在自己的军中严厉打击贪赃枉法的事件。”朱祁镇话里有话说道。
这话也是廉骏所想要的,“皇上,军队有的将军那是贪财忘义,真要是打起战来,恐怕早就不行了。”
“你指的是哪些人,查明一定严办。”朱祁镇问道,实际他早已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皇上,我是真的说了,要不大明江山危在旦夕啊。”廉骏跪在地上,仰面哭泣。
“廉将军,到底是谁呀,就算公子王孙,朕也要严厉惩罚他。”朱祁镇再次下来搀扶廉骏。
“廉将军,你就说吧,皇上会为你做主的。”六喜也跟着说道。
“是兵部尚书陈汝言,他上任以来买官卖官,军队里面人人想升官发财,都得给陈汝言送礼啊,陈汝言的府邸极其豪华,就算皇宫也不能和他相比啊。”廉骏看到机会来了,连忙一口气说出了陈汝言的罪状。
“这还了得,可是这个陈汝言不是你岳父的得力干将吗?你这样做,就不怕你岳父责怪你吗?”朱祁镇盯着廉骏问道。
“国家大事才是大事,谁犯罪谁受惩罚,我不怕被人误解,只求坦坦荡荡。”廉骏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