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车停下的那刻,夏风鸣迈出的脚都有点抖,坐上了汽车后,他再也熬不住睡了过去。
汽车辗转着路过沿途他熟悉的风景,他却已经无心欣赏,最后坐上了三轮电瓶车,他才感受到了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这就是生养他的地方。
一路上,他点了根烟,递了一根给开车的大爷,大爷聊着这些年这个小城镇的变化,当车停在了一个村里时,他下了车,递了五块车费给大爷,步行了起来。
两手空空离开这里,两手空空回来,还带着满面的胡渣和杂草一样长的头发,他走在了村里,一路上,有些大爷大妈,坐在小卖部门口,或院子里,打着扑克。
他走在村里,没有一个人认出他,甚至他站在小卖部前买烟,买水,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不过一些闲言碎语,却还是流进了他的耳里:你知道吗?听说夏南在云南那边练白银赚了不少,还找了个小自己一岁的女人过日子。
这事啊,我听说了啊,不过也是,夏南他老婆,那么强势,当初夏老头子就不看好这门亲事,熬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离了,不过听说他两的孩子,在外面混的不错,还进了大公司里当了什么经理什么的。
这有什么的,我听我家小子说,他。妈刘婧可是在外面开了大公司了,这当初跟夏南离了,带着那么多家产走,现在还真让她山鸡变凤凰了。
这有啥的啊,我听说他两当初离婚,就是刘婧在外面有了男人,指不定是那个男人拿她的钱搞的公司。
夏风鸣撕开面包,狠狠啃了两口,喝了一口水。
那些人又聊了起来,话说,刘家那丫头,近期要结婚了,那老陈的儿子也够痴情的,追了她五年,不过也是,刘家那丫头,人长得漂亮,又是村里的老师,身后不知多少男人追呢。
艾玛,你可别扯淡了,我听说那丫头之前就谈过汉子,后来因为什么婚前检查,说她以后生不出孩子,这才被那汉子甩了,不过听说,老陈一直反对他儿子追那丫头,可他儿子不听,为此父子两都闹掰了,能有什么好结果,我看没戏。
夏风鸣皱了皱眉头,点了根烟,走了起来,却还是没忍住回头骂了一句:“去。你。妈,一群老不死,一天天吃饱了撑得,尽特么管别人家的事,怎么不拿你们家那点破事出来抖落抖落。”
一群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被他这样骂,都拍着桌子骂了起来:“小兔崽子,你说谁呢,你给老子站住,妈。的一个外乡巴子,嘴还那么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夏风鸣抽了口烟说到:“哦,外乡巴子?我夏家,从我太上爷爷那辈开始,就特么的在这破村里,那时有你这狗东西什么事?什么玩意,给脸不要脸,按村里辈分来说,你得叫小爷一声叔,你说是不是啊陈老头。”他对着门那边抽着旱烟的一个老头问到。
陈老爷子抽了口旱烟说到:“臭小子,啥时候回来的,要不是你喊老头子我,我都没认出你来,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陈老爷子旁边的一个老人,突然拍着桌子喊到:“我想起了,他是夏风鸣,夏南的儿子,没错,就是他,除了他,没有人这样喊我家老头了。”
夏风鸣笑嘻嘻的看着那些不说话的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扔了根烟给陈老爷子,挥了挥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