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915000000426

第426章 燕家至宝玄铁棍

离开举杯楼,我晃了一会儿,向黑叔叔家走去。

自从衙院一别,我没再见过他,也没听他们提起过,他那次疯疯癫癫的又伤害了云娘,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走到他家门前,院门锁着,我扭了扭锁扣,平时都是搭着的,今天居然真的锁死了,在门口乱堆的花盆堆里翻了翻,也没有找到钥匙——

我敲了敲门,没人应门。

黑叔叔不在家吗?还是蔡大叔蔡大婶他们怕他出来闯祸,所以将他锁在里面了?

我又绕到之前那个墙上有裂缝的院面,通过山虎往院里看,所能看到的范围很小,但没见人影,也没听到人声。院子里很干净,像是被谁细心打扫过了。

奇怪。

我转头看了看对院,蔡大叔蔡大娘的院门虚掩着,他们家的院子并不是高墙实门,而是半人高的栅栏与到腰的木门,院中有什么东西一览无疑,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在休息,好养足精神上晚市。至于柱子哥,应该在章师傅那里学木活吧,中午还在举杯楼见过他们在一起。

我不想打扰他们休息,打算往章家木院走一走,若是遇上了柱子哥便问问他黑叔叔的去向。

刚抬脚要走,呼的一声——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蔡大叔院中晾晒着的肉摊擦布被风吹到了地上。

我又掉头回去,轻轻推开半门,悄声走了进去,摸了摸擦布已经全干,我索性将它叠起放好。

“别太操心了,难得孩子喜欢,就随他做件在心的事吧。”屋里响起蔡大娘担忧的声音。

我一愣,原来他们醒着呢。

“当年我们放弃一切来到这里,不就是要做个普通人么,你又反悔了?”蔡大叔沉声道。

“没有,我没有——柱子现在只是喜欢学些木匠活计,怎么说也是个手艺活,比我们现在强。我想那人来此处做个木匠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想法,他不会跟孩子说乱七八糟的事情的。”蔡大娘着急解释。

在说什么呢?说柱子哥跟章师傅学活计的事么?明明上次蔡大叔还很骄傲的跟我说呢?现在怎么好像很反对的样子?

蔡大叔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他不会,来这里大家都是图个清静。不过,你没觉得柱子最近不一样了么?”

“哪里不一样?我见他最近挺精神的,又乐意忙活,以前要干半天的事情,现在一下就干做好了,还有很多时间省出来琢磨自个的事,昨个还说以要后给咱做张结实舒服的大床呢。”蔡大娘的语气里倒满是欢喜。

“妇人之见!你怎么就不想想他为什么干活比以前快了这么多,前几天我随便捏了一下他的脉门,不一样了。”

“你是说——”蔡大娘惊道。

“我不想他再涉及江湖中事,只想他当个普普通通本本份份的乡下小子,娶妻生子,务农生活。那木匠以前虽无门派系别,但他脾气古怪,应也树敌不少,我不想柱子以后受他影响。”

“我知道,我知道了……”

“劝劝吧。”蔡大叔叹了口气。

蔡大娘也叹了口气。

两人是不准柱子哥再去活木活了么?我看柱子哥好像挺听章单单的话的,章单单那怪脾气,估计也只有老实巴交的柱子哥能受得了,他俩一块儿挺好呀。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将擦肉布仔细放在小桌上,轻声走了出去。

我与柱子哥也算是青梅竹马,想想以后他不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还真是有点同情呢,希望他们能谈出个好结果,别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

刚进木院所在的巷子,我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谁舞着根棍子在扫风似的。

巷中飞沙走轻石,莫名的一阵风吹得我衣氅纷飞。

我裹了裹衣氅,往里走去。

章家木院半掩着,冬时章单单基本不会接活,冬天不是万物生长时节,他说就算刻出宛如能游的木鱼,也会冬眠不醒,徒劳一场。

想起他总是刁着铁钉皱眉盯着别人的表情,还真是有点搞笑,哪会有人做生意还这脾气的?

“手臂伸直,用腕力!”

这时,章单单凶巴巴的声音夹着风飘到我耳边,吓了我一跳。

在教柱子哥木活么?

“用腕力!笨牛!就知道使蛮劲!”章单单又骂了一句。

我停了停,现在这个时间是不是不适合去打扰?多尴尬——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因为除了风声,我没听到其他声音,感觉不像在做木活啊!

“师父——”柱子哥怯怯地叫了声。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师父!”章单单吼了句,显得很不耐烦。

我慢慢向木院靠近,轻手轻脚,这章单单又在数落柱子哥呢,还真是个难伺候的师父,连叫他声师父都不能。

“章叔……”柱子哥的声音显得有点失落。

“什么事说。”

“哦,我就想问问,这棍子到底有多长?原先我以为七尺最多,但为何似乎还有伸长的余地?”奇怪的风声突然停了,柱子哥语声微喘。

“八尺三寸。”

这时我已靠近了木院,看见院内的他们。

柱子哥只着了薄薄的单衣,袖子捋至肩处,露出精壮的手臂,左手正握着一根黑色铁棍,脸上冒着汗珠,看起来高大威壮,跟我平时见到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而章单单则坐在一边,嘴里仍旧刁着铁钉,身前一个火炉,炉上个铁锅子,锅子里也不知道在烧着什么东西,呼呼地冒着金色的烟。

柱子哥奇怪地看了看立在身边比他还高的铁棍,道:“那剩余的长度要如何伸长呢?”

这铁棍子,像是哪里见过。

章单单歪嘴冷笑,拿着铁筷在铁锅里搅了搅,道:“别瞎操心了,除了燕家儿子,谁也不能随便伸长缩短把耍它。”

柱子擦了擦汗,老实巴交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章单单扯着嘴角笑了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很无脑的问题似的,道,“因为它是燕家的东西。就好比你能使唤自家孩子去打个酱油买个包子,却使唤不了别家孩子一样。”

柱子哥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拈了拈铁棍道:“看不出来,它还有灵性呢。”

章单单问道:“你拿着它也有一阵子了,有发现它的奇特之处么?”

柱子哥道:“感觉这棍子吧,不是全实心的,若是全是实心,应该还要重,它中间某些地方应该设了什么小巧关吧,不过……我还没找出这些小巧关在哪……”说到这他摸了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还有呢?”章单单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反正就是一张臭脸。

“还有……还有就是……它好像也不是普通的材质铸成的……沉得紧,像铁不是铁,像木又不是木,说硬又能见力弯曲,说软又能立如沉铁,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材质……”柱子哥像在拼命挤着脑袋说这些话,生怕会被骂似的。

章单单翻了个白眼道:“桦木与玄铁混铸而成,你这乡下小子怎么可能会见过。”

柱子哥松了口气,生怕自己认不出材质会被骂,他认真地审视了一番铁棍,道:“桦木玄铁?难怪——不过这两样东西都极为稀有,我是一点零头都没见过,更别说他们混炼铸成的兵器——但是,这两样东西俱是坚硬无比,铸造它的人要怎么将它们炼化混铸,又如何能在上面刻出这么精细的雕纹呢?”

章单单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抹笑充满了骄傲:“当然不可能是铸成后雕的,它铸合的过程非常精细复杂,别看它是一根铁棍,其实最先由针状开始,再一层一层包裹上去的,最后的纹路在包裹之时就已设定好,覆盖了十层玄铁桦树熔成的膜,才能有那样的刻痕感。”

“这——”柱子哥哑然失笑,“还真是看不出来,一根铁棍,居然花了这么多心思,那得铸多少年啊?”

“光化木软铁,铸棍成形,就得花上三年时间,再加上其中机关巧置,藏锋收寸,修改调整,四年半光景吧。”

柱子哥张大了嘴:“四年半时间,可真是大工程啊……”

章单单看了他一眼,冷笑:“所以说你懂个屁,这棍子你要不是跟着我,这辈子都没这福份能拿在手中把耍一番。”

柱子哥将棍子放到眼前,细细观赏着,一脸目崇拜道:“师——章叔懂得可真多,要是这根棍子到我这儿,它就是个铁棍子,最多拿来挑挑水什么的。”

“愚人眼拙。”章单单取下嘴里的铁钉,扔进了锅子里,站起身,背着双手盯着铁棍。

柱子哥皱了皱眉,小声道:“可是……这棍子不是应该无坚不摧么?怎么上面上刮痕啊?还有什么会比它还要坚硬呢?”

章单单拿过铁棍,拿在手上轻轻耍了一圈,呼呼的棍风跟刚才我在巷子里听到的很像。

他正好好耍着棍子,突然朝着柱子哥就是一棍,还好柱子哥反应快,向后退了一步,伸手要挡!

我瞪大了眼睛,章单单这是要干嘛?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我以为他这一棍子要砸下去的时候,棍子却突然卡拉两声,瞬间短了一大半,握在他手间犹如一根拨火棍!

好眼熟的场景!

柱子哥虽吃了个空棍,却还是吓得一脸煞白,喘看盯着单单:“师父!”

章单单看着手中缩成一小截的铁棍,居然笑了。

我想起来了!这铁棍可长可短,不就是燕错那根别在臂间的棍子么?怎么在章家木院里头?

“定是当时有人夺了棍子,反棍打他,他如你这般应激以手挡棍,棍子碰到手腕,与腕上扣子相击,才会擦出刮痕——世间也只有那物有资格能刮伤玄铁棍。”章单单轻轻挥着手里的短棍,自言自语道。

柱子哥一头雾水:“师父,您在说什么?”

“但若是能刮出这样痕迹,当时对方定用了大力,连玄铁棍都能受此伤害,那他的胳膊膀子就算不废也都残了……”章单单仍在自言自语,都忘了吼他不让他叫师父这回事。

柱子哥乖乖地站在一边听着。

“是谁会对一娃子下这么重的手?完了,要出事了……”章单单紧皱着眉头。

柱子哥一脸好奇,却不敢发问,只是拧着眉毛。

章单单一用力,像变戏法一样将短棍在空中甩开,就如当时燕错在院中与朱静对仗时一样,短棍延展七尺有余,威武生风,炉火微敲,轻烟缈缈。

怎么他也会使这棍子?不是说不是随便谁都把耍么?

“当!”的一声,他将铁棍立脚边,像是整个院子都随之颤抖了一下。

“师父——哦章叔……不是说,这棍子只有燕家儿子才能使么,难道您也是燕家儿子不成?”柱子哥老实巴巴地问道。

我差点笑出声。

章单单瞪大眼睛,气得额头的青筋都暴出来了:“说什么呢,傻不拉几的!”

柱子哥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懊丧地闭上了嘴。

同类推荐
  • 奸商相公,啵一个

    奸商相公,啵一个

    蓝衣女子眉眼弯弯,手飞快的在算盘上拨动着。“相公,刚才我在别人面前夸赞了你一句,勉为其难的把主位让给了你,而且还亲自为你端茶送水,为你去掉零头,相公你要付我三千万两银子!”身旁摇着扇子的妖孽男子嘴角轻挑,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嗯,是吗?前日为你抢了太子殿下最爱的楼盘,放火烧了七殿下的商铺,还打了九殿下的红颜知己以及..你相公我在国宴上为你赚的面子,去掉零头,打个五折,还请娘子尽快偿还你相公我五百万两——黄金!”于是乎..“相公,不要这么说嘛,我只是在开个玩笑的。”说完某女就丢下了手中的算盘立刻逃的无影无踪。奸商相公VS奸商娘子,奸商娘子,完败!
  • 繁华殆尽时

    繁华殆尽时

    繁华殆尽时,与君相守,不离不弃。流年韶华皆付诸于他,她无悔。富贵时,有她相伴;落魄时,她亦常伴身侧。也许,平平淡淡才是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 囧囧有神:衰女从天降

    囧囧有神:衰女从天降

    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衰神,凭借一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衰运,得瑟的横行霸道。一朝穿越,不但毁了某王爷的洞房花烛夜,还搞砸了他的计划,从此被某无良的王爷设计圈在王府。笑话!她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怎么可能会不报复回来?她于人前笑得狗腿谄媚,于人后睚眦必报的整他,“赫连城,我给你炖了补汤,你要不要喝点?”“你亲手炖的?”赫连城坐在案几后面,合上正在翻阅的书,随口反问道。直莫莫抿嘴点头,笑得意气风发,“当然!我炖的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得到的!”赫连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干脆利落的喝了下去……突然感觉鼻子一热,他伸手一摸,就见手指上染上了两行鼻血……他长吐了口气,才尽量心平气和的问道,“你到底用什么熬的补汤?”直莫莫无辜又歉然的鼓了鼓脸颊,伸出手指,一样一样的慢慢数了起来,“千年人参,鹿茸,燕窝,熟地,川芎,枸杞,何首乌……”赫连城:“……”
  • 腹黑妖王,纨绔医妃

    腹黑妖王,纨绔医妃

    五国帝王争,皇子夺,所谓得神女者必得上天神明眷顾,必实现五国统一之志向!王侯将相,梦想得到神女的人不胜枚举。她肩有牡丹胎记,巧手行医救人于无形,她聪慧过人,行兵布阵样样精通,她巧笑嫣然,容颜俏丽,性情飘逸,引无数美男竟折腰!
  • 威武娘子

    威武娘子

    琴棋书画不会,吟诗作对不通;女红厨艺抱歉,温柔娇嗲无缘;兵书阵法娴熟,旁门左道精通;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什么?!你这纨绔竟敢嫌弃?找打!看拳。。。
热门推荐
  • 王稳健大陆一1

    王稳健大陆一1

    开挂人生!看落魄弟子如何成为一名威名四方的大佬!
  • TFBOYS之三生有幸遇见你们

    TFBOYS之三生有幸遇见你们

    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可能文采不是特别好,但因为太爱他们,才想写的小说,希望大家不喜勿喷!谢谢!
  • 爱上你救赎我

    爱上你救赎我

    她是一无所长、相貌平平的大学生,即将毕业,偏偏遇到了他,那个高高在上、温文儒雅的他,从此,倪徽雅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奋发图强,只为配得上他。
  • 天道的眼泪

    天道的眼泪

    天道本是无情,为何会流泪?大道没有颠峰,只有不断的怒力,才会越来越强!在追求大道的路上有知己相伴,兄弟相随,死也无憾!
  • 日读历史三两事之明末清初

    日读历史三两事之明末清初

    读历史很累、很枯燥、很繁琐!没事,历史书让我来磕,我换以轻松的、闲谈的方式读给你听。
  • 这里有人开挂

    这里有人开挂

    穿越到异界,成为侯府庶子,还被踢上战场当炮灰,随时可能挂掉。叮!外挂激活!开挂一时爽,一直开挂一直爽!
  • 汉乡

    汉乡

    我们接受了祖先的遗产,这让中华辉煌了数千年,我们是如此的心安理得,从未想过要回归那个在刀耕火种中苦苦寻找出路的时代。反哺我们苦难的祖先,并从中找到故乡的真正意义,将是本书要讲的故事。张佳宁、王天辰主演的《唐砖》网剧2018年10月29日起爱奇艺全网独播,更多消息请关注公众号孑与不2......
  • 湖北当代长篇小说纵横论

    湖北当代长篇小说纵横论

    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创作,构成了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之旅中最为显目的景观,历史小说的创作更是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创作成就,凸显出中国文学史上一个历史小说创作的鼎盛时代的到来。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和历史记忆,成为当代作家创作的最丰厚的文化底蕴和书写资源。历史小说作家在创作中所体现出的巨大的艺术审美的创造力,以及历史文本的接受效应和后遗效应等等,都为文学研究提供了可多种选择的话语批评空间,和进行多向度审美研究的可能性
  • “野心”比信心更重要

    “野心”比信心更重要

    如果你想改变自己,如果你想改变生活,如果你想改变世界,野心就是改变这一切的动力。世界上最强大的能量是一种积极的心态,无需向外界求助,你自己就是力量的源泉,没有谁比你更强大,只要你有一颗成事的野心,并坚定不移地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在生命的旅途中将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阻止你前进。
  • 无央道途

    无央道途

    本想平静的度过一生,奈何背负众人的期望;本想宽厚的对待他人,奈何总是面临尔虞我诈;本想寻得一简单的爱情,奈何总是错过;平凡少年卷入命运的洪流,是身不由己、随波而去,还是从心所欲、乘风破浪,且看这波澜壮阔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