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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斯贝斯的决心

南影城中,帝国三杰之一查理斯·兰多夫的府邸。

斯贝斯·阿尔西斯,斯诺的弟弟,这个12岁的少年,现在已经开始在庭院中学剑了。

“公子,你不需要休息一下么?我这里准备好了茶点。”一个妇女走到院子里问道,这个人叫艾尔,是查理斯·兰多夫给斯贝斯安排的仆人。

“不了,谢谢。”斯贝斯对着艾尔微微一笑。

“我看公子你这三天一直在练习这一招,难道还不行么?”

“呵呵……”这次斯贝斯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前刺去,然后把剑收回。

心里却想着“这种程度,应该还达不到查理斯大人的要求,我必须要努力了。”

斯贝斯来到南影城后,查理斯便为他安排好了住所,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仆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不过斯莱恩并不喜欢被人服侍的感觉,基本上除了做饭,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自己来一人处理。

查理斯由于城中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只能够留给斯贝斯一些基本的剑法,让他自己训练。

斯贝斯现在学习的剑法还很简单,不过是两招:“出剑”和“收剑”。

“查理斯大人说过,这两招虽然最简单,但是却也是最基本的剑法。如果这两招都练不好,那么肯定无法将接下去的剑法练好。相信斯诺和斯莱恩他们也在奋斗着吧,如果我不努力,又怎么有颜面去见大哥和斯莱恩。所以……斯贝斯你一定要努力!”斯贝斯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一滴汗水从额头上落下。

他现在手中握着的剑虽然并非重剑,但也颇为沉重。

想起以前,看见别人舞剑,轻松自若,等到自己拿剑方才明白学剑不易。

那仆人见到斯贝斯并不回答,也便转身欲走。不料却刚好迎面撞到查理斯身上。

“公子……”

“嘘。”艾尔刚想道歉,却被查理斯阻止了。“你先走吧。我看看这孩子。”查理斯指了指园中练剑的斯贝斯。

查理斯看着斯贝斯,他的每一招每一式虽然还显得稚嫩,出剑收剑速度也并不迅速,但是却毫不含糊。看样子他的确将自己的话,牢记于心了。查理斯笑了笑,走到了斯贝斯的身边。

“斯贝斯,你这出剑的方法有一个问题。”

“大人好!”斯贝斯看见查理斯来了,迅速收起了剑,匆忙鞠了个躬。

“不要这么紧张,我并不是来批评你的。你把剑拿出来,你刚才出剑的方法有一点小小问题。”

“一定要保证手腕的柔软和灵活,这样出剑才会迅速。你看。”查理斯给斯贝斯做了演示。

斯贝斯注视着查理斯手中的动作,心里已经将所见都记住了。

“我记住了,大人。”

“你再做一遍。”

于是,斯贝斯按照查理斯的指点重新做了一遍,果然流畅许多。

“很好,斯贝斯,这两个招式你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虽然手部的力量还显不足,但是努力锻炼就可以做到,所以,等新年过去,你就开始正式学习剑术吧。”说道这里,查理斯心里也不由得惊讶了,自己当初学剑时,曾经花了一个月才得到老师的认同。这个孩子才花了数天的时间就已经可以掌握到如此地步,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孩子的悟性很高,让人感叹。

斯贝斯听到查理斯的话,非常高兴,“大人是说,我可以正式学剑了?”

“是的。这几天你可以休息一下,调理一下身体。剑虽说还要继续练,但是不需要练太长时间。”说到这里,查理斯顿了顿,“斯贝斯,你想不想要一把好剑?”

“大人你说什么?”

“跟我来吧。”查理斯看着这个银发的少年,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

“大人,这是什么地方?”斯贝斯跟着查理斯走了很长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一扇门前。

“这里,是南影城的剑阁。”

“剑阁?是不是藏剑的地方?”

“对,南部盛产名剑,著名的铸剑师更是多不胜数,所以这里专门设立了一个剑阁,用来收藏名剑。来,跟我进去。”

两人来到剑阁内,斯贝斯顿时惊呆了。里面的架子上,墙壁上,放置着无数宝剑!斯贝斯仿佛天生就与剑有着一种特殊的感应,行走在剑阁中,他觉得似乎每一把剑,都有着厚重的历史,或者快意恩仇,或者浴血战场,或者尘封千年,都有着震撼人心的故事。

“扑通……扑通……”行走在这剑阁中,斯贝斯甚至难以分辨这心跳声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每一把剑都散发着肃穆的气息。查理斯大人说得果然没错,南影城作为名剑的发源地,的确名不虚传。

“这片大陆上最让人敬畏的职业就是剑士。”

“剑士?”

“每年四月,在四大影城都会有专门的赛事,选拔合格的剑客。其中,通过这个考核的剑客被称之为二阶剑士。然后,到八月时,会有新的赛事,这次的考核则是选拔三阶剑士和四阶剑士的。其中,二阶算是基本可以自保的中等剑士,三阶则可以说是高等剑士了。”

“二阶……三阶…….那么四阶剑士呢?”听到这里,斯贝斯也好奇起来。

“四阶剑士,相比于三阶剑士则是凤毛麟角,整个大陆上百万人学剑,而四阶剑士却只有数百人,我这么说,你大概可以了解到要达到四阶有多么不易了吧。”

“大人,那岂不是说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对,如果想要成为闻名大陆的剑客,就必须要经过重重考验。你有信心成为这万人中那一个么?”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既然你这么相信自己,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为师可不想自己的徒弟仅仅停留在二阶三阶的水平上。”

“要想成为绝顶的剑士,没有一把优秀的剑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斯贝斯,我带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你选一把适合你的剑的。”

“适合我的剑,在这里吗?”斯贝斯看了看四周无数的宝剑。

“当然不会让你在这里挑选。这里的剑都是凡品,真正的好剑不会放在外面。”

说完,查理斯打开了一道暗门。两人走了进去。

***

这个房间并没有外面的大,“大人,可是这里并没有剑啊?”

“你去打开那个铁盒。”查理斯指着一个黑色的铁盒对斯贝斯说。

斯贝斯走到铁盒前,铁盒上面写着两个字,“断水,七阶,洛特铸”。

难道说这里面装的都是剑么?斯贝斯有些怀疑。他尝试着打开盒盖,却发现沉重无比,努力尝试了几次,依旧没有丝毫开启的迹象。

这时,不知从何处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看着斯贝斯,冷冷说道:“放弃吧,孩子,你打不开那铁盒的。”斯贝斯吓了一跳,匆忙离开盒子,回到查理斯身边,看着这个穿着黑色衣服的阴沉男子。

那黑衣男子继续说道:“查理斯公子,没料到公子你会来访,没有迎接,还望公子原谅。不知公子此次前来,还带着个孩子,所为何事?”

“沃尔伦斯,此次我来,是为了求剑。”

“求剑?据我所知,公子所持之剑,‘蓝龙’,乃是索尔德·罗·拉若大师所铸,堪称绝世,已经不需要再求了吧。”他停顿了下,用手指摸了摸眉头,然后指向了斯贝斯,“莫非,是给这个孩子求剑?”

“对。”查理斯笑着回答。

“不行。”

“为什么?”查理斯显然没有料到沃尔伦斯竟然会如此斩钉截铁地拒绝,一时间还有些诧异。

“公子,你也应该知道,这里所藏的名剑,皆是七阶以上。可以说都是价值不菲,如此草率就交给一个孩子,我实在不能放心。”

“他是我徒弟。”

“不行。外阁的剑你们随便拿去,我不阻拦,但是这里面的剑皆是前人留下的心血,我不能就如此轻易地交给黄毛小儿。”

“那我当初来这里拿剑的时候不也是黄毛小儿么?”查理斯反驳道。

“公子贵为城主之子,得到城主的允许,更何况公子天赋异禀,剑术造诣深厚,自然例外。”

“那你究竟想要如何?”被连续地拒绝了几次,查理斯也有点愤怒了。

“公子,我说过了,你带这个孩子回去吧。等到什么时候他能够成为三阶剑客了,再来这里吧,说不定我会考虑。”

查理斯听到这里,愤怒不已。但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沃尔伦斯是被亲自任命,作为剑阁的真正主人,如果他不愿送剑,那么除非他父亲亲自前来,也没法说服他。

“好一个固执的人,斯贝斯,我们走。”

“不,大人,我能不能和他说几句。”

“放弃吧,他实在是固执的很,谁劝他都没有用。”

“不,大人,我有信心劝服他。因为,我很想得到一把属于我的名剑!”

查理斯看着斯贝斯,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这个孩子一直很温顺,也很沉默,如今竟如此坚决,让他吃了一惊。

“你好,我叫斯贝斯·阿尔西斯,我想问大人您一个问题。”

沃尔伦斯却头也不回,仿佛没有听见。

“大人说要我达到三阶之后,再来找您。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弱者只会辱没名剑的名声!”

“那么,请您将剑交给我吧,我斯贝斯·阿尔西斯,绝对不会辱没任何一把名剑!虽然我现在还不够厉害,但是,我必定会带着我的剑,成为大陆上的第一剑客!”

“第一剑客……不要在这里开玩笑了,我得去做我的事去了。”沃尔伦斯的语气听起来不像之前一样激烈了。

“不,我并不是开玩笑!大人,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成为大陆的第一剑客!”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看到斯贝斯的坚毅的目光,沃尔伦斯困惑起来。

“因为,我相信自己,相信朋友,若我拥有名剑,我便会视之为伙伴,与他并肩战斗,而决不放弃!我曾许下誓言,发誓一定要变强,所以在成为最强的那个之前,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希望能够得到帮助!所以,在我成为大陆第一剑客之前,请你借我一把剑!而我会感激不尽!”说完,斯贝斯对着沃尔伦斯单膝跪地。

沉默了好一会儿。沃尔伦斯才重新开始说话:“你起来吧。”

“这里是开启铁盒的钥匙。”沃尔伦斯说完,取出一把钥匙,“每一把剑都有一个铁盒保管,而每一个铁盒都有唯一的钥匙。这边的剑全是七阶的珍品,你可以选择一把。至于八阶的绝品……”

“七阶的珍品已经足够了,”一直愣在那里的查理斯还有点不能够相信沃尔伦斯被劝服了,但是听到这里,下意识地接下了话。“八阶的绝品太过稀少,没有足够的实力的话,给一个孩子的确不合适,反而会引起危险,还是由沃尔伦斯你继续保管更为安全。”

“嗯,谢谢查理斯大人!谢谢沃尔伦斯大人!”斯贝斯喜不自禁。

***

将几个装剑的黑色铁盒打开后,斯贝斯终于看到了里面的宝剑。看了几把剑之后,斯贝斯的目光终于停下。他将手放在剑鞘上,轻轻抚摸着宝剑。

然后斯贝斯将脸靠近了剑身,仔细聆听着这把剑的声音。

斯贝斯仿佛听见一声声沧桑的呼唤,那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斯贝斯的眼前出现了一幅萧瑟的图卷:夕阳斜落,一个孤独的剑客兀自朝着远方走去,陪伴着他的,唯有一马一剑而已。而他的身后,却是血流成河的战场,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流淌着一丝悲凉。

斯贝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这样的画面,但是,当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做了决定:

“沃尔伦斯大人,我能够选这把剑么。”

“可以。我既然答应了你让你选剑,那么你选定了便可以拿走。”

斯贝斯将剑从盒子里拿出,然后缓缓将剑拔出剑鞘。

“这把剑,名为照胆,重三斤有余,长三尺不足,是一把古剑,谁人所铸已无从查考,但是依旧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剑。”沃尔伦斯继续介绍道。

“如果你能够驾驭这把剑,你就拿去吧。在我看来,这把剑虽从重量上来说略显笨拙,但是论起锋利和剑气,在七阶的宝剑中也属于极品。以后若腕力堪从容挥舞此剑,此剑也应当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斯贝斯将剑放回剑鞘,“嗯,我会珍惜这把剑的!谢谢沃尔伦斯大人!”

“斯贝斯,既然剑已得到,那么我们就离开吧,不要打扰沃尔伦斯先生了。”查理斯对着斯贝斯说道。

“那沃尔伦斯先生,我们就先走了!”

“走吧,小子。记住,这把剑其实我只是暂借给你,我真正要给的,是那个兰蒂斯大陆的第一剑客。如果你发现自己无法做到的时候,回到这里,把剑还给我,我不会为难你。”

沃尔伦斯说完这句话之后,轻轻地关上了藏剑的铁盒,再次消失在剑阁之中。

过了很久,偌大的剑阁中再次飘荡着沃尔伦斯低沉的声音。

“大陆第一剑客,多少年了,谁能再次打破这个神话,你,真的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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