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衫乖巧的点点头:“哥,你刚才说父王明天就回府吗?”
因为她的伤口差点忘记这件重要的事:“没错,父王带领大军将汛城杀个片甲不留,潮威国送来降表皇上下令停止攻击,大军凯旋而归。”
慕容江将父王的功绩夸奖的淋漓尽致但她似乎没有那么喜悦,这一点并没有逃脱他的眼睛:“衫儿,父王打胜仗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不过有胜就有败,有输就有赢,以父王一贯强硬的作风来看此次出征势必死了很多人。”慕容江无语因为这是事实,尤其汛城一战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对于父王的冷血望而生畏:“我们这边欢欣雀跃,对方的阵营传来阵阵悲伤,有多少人妻离子散,有多人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生死两茫茫,想到此我的心实在高兴不起来。”
“衫儿我知道你慈悲为怀,但每次的战争就是为了今后的安定,只有江山的统一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有纷争,不再有战乱。”自懂事以来慕容江便被要求战略兵法无一不通,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荣华富贵的背后是多年苦涩的煎熬,有谁能够理解呢?
慕容衫从不责怪哥哥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是父王唯一的儿子:“这些都是父王所说的吧,你为什么不想想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纷纷扰扰兜兜转转又何必呢?难道欲望真的让人这么膨胀吗?”
慕容江再次无语他在考虑,考虑妹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句句在理句句箴言,为什么我就是听不进去,一边是妹妹在我耳边不断的提醒我仁者无敌,另一边是父王的谆谆教导耳提面命弱肉强食,孝义不能两全我该做何抉择,也许我早已在分岔路口选择了那条不归路:“衫儿,我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对的,但身为父王的儿子早已注定了我的人生,孝字当前我无路可退。”
“哥--”他的眼中盈盈泪光慕容衫读懂了他的心酸他的无奈,她决定无怨无悔的支持哥哥只要他幸福:“无论你选择了那条路,只要开开心心就是最好的结果,你一定要幸福。”
慕容衫的心越来越痛,痛的她难以呼吸强装镇定送走了哥哥,回到房间立刻拿出药丸向口中倒去,晶莹的泪花滴洒在茶杯中,清澈的眼眸略显无奈:“为何上天要如此待我,我自问俯仰无愧于天地,为何你要夺走我仅存的生命!”
知道慕容天即将回府的消息逸花打算来找慕容衫谈谈心,刚踏进门口就看见昏厥在桌上的慕容衫,冲上前去大声呼唤:“衫儿!衫儿!”
剧烈的摇晃使她有些意识清醒,回过头来看到了心仪的面庞:“逸花,你来了。”
逸花将她抱起放在床边,急切的眼神问道:“衫儿,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生病了吗,我去为你请大夫?”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感觉十分温馨,抓住他打算撤离的手:“我没事,昨晚睡的很晚休息不够,刚才有点头晕所以躺在桌上休息休息,没有什么大碍,不用去请大夫了。”即便请来大罗神仙对我来说也回天乏术。
看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逸花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你确定没事就好,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自己假装坚强。”
“我会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慕容衫淡淡的微笑好像永远都不希望被人担忧,她的出现是快乐的代表,带给人永远的喜悦。
“他明天就要回来了,我的心很烦本来想找你聊聊天,但看现在我还是不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吧。”不知该用什么称谓来叫慕容天,自己的苦恼不愿再牵扯到虚弱的衫儿打算离开。
慕容衫再次拉住他:“我没事,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烦恼,父王明天归来一定会询问我们的情况,你面对他不知是仇恨还是宽慰,一个人不能躲避另一个人一辈子,何况他还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四个字一传到他的耳中立刻情绪激动:“不,他不是我的父亲,我也没有这样的父亲,冷血残酷将汛城所有人全部斩杀,他们已经投降为什么不放过他们,这样的残忍无情有谁会陪伴他。”
慕容衫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逸花,你爱我吗?”
逸花转过头呆呆的望着他,眼中大放异彩,是欣喜?是惊讶?是困惑?是难过?一时间天旋地转眼花缭乱,脸红心跳像个小伙子初见大姑娘的羞涩。
“我知道这样问你,你会不知所措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提出这个问题,明明知道答案,明明知道这是个难解的疙瘩,可如果不提出我们的关系就会永远出现一层隔阂,你和父王亦是如此。”在生命即将离去的时间里她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心爱的逸花和疼爱她的父王重归于好父子相认。
原来她只是单纯的要告诉我并非真心想要我回答,她每句话都在劝我可她自己呢,向前踏一步直愣愣的盯着她:“你呢?你爱我吗?”
慕容衫被他犀利的目光射杀到,身子不觉一震心揪的更紧更痛,她紧锁的眉头让逸花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跑过来抱住她颤抖的身体:“对不起衫儿,我不该这么逼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把住逸花结实的臂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不怪你,我爱着你这毋庸置疑,但这份爱由当初的激情已经转变为亲情,是兄妹相濡以沫间的亲人之情,绝非男女之间的爱情,你能够理解吗?”
渴求的目光让他无法拒绝:“我知道,我知道衫儿,我们的爱在那一刻早已灰飞烟灭,你对我只有单纯的关爱并非爱情,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结合,而我也甘愿做你的--哥哥,我愿意。”不知为何逸花有一种下一刻就会失去她的感觉,为此他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都希望她快乐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