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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交心

天阴着,风冷冷的吹,有些许的雪花在飘。

“你今天有去站牌下等我吗?”笛声嘎然而止,啪的一声,笛子掉落在地。杨浩宇低笑,绕到紫晶的身前,弯身捡起笛子。“你------你怎么会来?不是已经回家了吗?”她无法从惊愕中回神,她那天明明亲自将他送上的火车,他却在旧年的最后一天里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回到家后,我就觉得空,像你信里说得那样,虽然有暖气,我总是觉得冷。紫晶,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觉得温暖!”又是这句话,就在刚刚,她还想到丁洋,想到这句话。为什么他会有跟丁洋相同的感觉相同的话语呢?她摇摇头,“你不该在今天来的!你会给我错觉。”他显然已经看过信了,所以才会去而复返。

“我不介意!你就把我当成长大了的丁洋好了。只要能走进你的心,我不介意顶着谁的名字。真的!”

“傻瓜!”她笑,从他的手中抢过笛子。

“有时候傻也是一种智慧。”他打量四周,这里是学校的后面,墙里就是操场,往外延伸则是旷野。“这里原先是种有法桐树的吧?”

“对!这里就是我击中丁洋的地方------树是三年前砍伐的,改栽白杨树。你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秘密!”

“蓝莹说的吧?”

“蓝莹知道你在这儿吗?”

“你呀!现在赶你走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我爸妈肯不肯留你过年。”

“应该肯吧!至少我带的礼物他们没有从窗子里扔出去。”他笑,自信满满。

“你已经去过我家了?”她大为惊讶。

“不可以吗?你知道的,你妈妈早就被我收买了,所以,对我热情的不得了。”

“是吗?那我爸没打你吧?”

“怎么会!你爸对我那绝对是笑脸相迎。”

这样的男孩应该是无人可以抗拒的吧!

杨浩宇带的礼物是烟酒糖茶。

一到家,汪亮就把紫晶拖到阳台,说:“晶晶,谈恋爱这件事可得慎重,你们交往了多长时间?他的人品怎么样?他的家世背景你了解吗?他买了这么多东西来,如此大手大脚地花钱,不会是父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那种大败家子吧?”紫晶就叹气,说:“不是!他很好------”话刚说到这儿,李云就冲了出来,硬把她拖到厨房,开篇就是:“晶晶,这孩子我怎么觉得这么面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在哪儿见过呢?他以前来过咱家吗?”“你上次见了,不是吗?”“我又没老年痴呆,当然记得上次见过。可在上次见面时,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不对劲!”“很对劲!似曾相识,是就要成为家人的感觉了。”汪蓝莹说着闯进来,又把紫晶拉到了书房。

杨浩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奇怪的看着这一家人,觉得好笑又有趣。

书房也就是紫晶的卧房里,有一个很大的直径超过一米的红红的氢气球,顶着天花板,现拴在床头上。

“哪儿来的?”紫晶大叫。

“杨浩宇带来的呀,点名是送给你的。”

“你让他买的?”

“没有呀!我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氢气球的事,他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知道你喜欢什么。好浪漫呀!”

“噢!”紫晶走上前,拨弄气球的线。她突然间想到了杨浩宇的天使,也许杨浩宇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只是恰巧他的天使也喜欢氢气球。他13岁那年的氢气球没能交到天使手里,那么现在这个呢,究竟是给他的天使的还是给她的?

细想起来,他们的爱情还真是公平,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难以割舍的过去,而他做事的方式总能把她带回到有关丁洋的回忆,那么,她与那个天使之间会不会也有某种相似之处呢?爱情有时候雷同,一个人先后爱上的两个或三个人,往往属同一种类型。

门开了又关,她以为是蓝莹出去了,身体却被人从后面抱住。“想什么?”温热的气流喷撒到她的耳朵上。

“如果我说想丁洋,你会不会介意?”

“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想他?虽然他------只是小时候的记忆,我还是会嫉妒。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紫晶!谢谢你这么念旧。”

“我不懂!”

“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他笑,“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你的天使也喜欢氢气球吧?”她也会嫉妒,嫉妒他心中的那个天使。

“唉!”他叹气,“你就是我的天使呀!我用心呵护的天使!我送的礼物不止这个,还有------”

她搜索房间,看见了写字桌上的那个礼品盒,仰脸看他,“是什么?”

“过去打开来看看!”她走过去,拆开精美的包装,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部手机,却不是她原先的那一部。

“喜欢吗?”他问,“是宇峰精品屋的头儿亲手包装的,漂不漂亮?”

“我------”

“又想给我钱,是不是?”他虎了脸。

“上次的那部还没跟你结清呢?”

“那你打算怎么跟我结清?”

“浩宇,大学生谈恋爱不要强加上物质,否则爱情就成了一件消费不起的奢侈品。花你父母的钱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欢喜不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傻瓜!放心!我送给你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没有花我父母的钱,更何况我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呀!手机是宇峰的龙头老大买的,他说作为我的至交好友,跟你初次见面,他该有所表示的。上次见得匆忙,没准备什么。这叫候补!手机是配对的,我这儿有一只,你不想要的话看看给谁合适你就给谁吧!”

“既然这样,我若再不接受,就显得矫情了吧?”

“那是!再说,他那么有钱,我们不替他消费,会招贼的。”

她摇摇头,被他的话逗笑,问:“这怎么用?”

“我故意把说明书藏起来,就是为了在你面前大展我驾驭这部机器的才华。”

他手把手的教她,她发现手机里只存了一个号码,是杨浩宇的。他得意地笑,从怀里掏出另一部手机,说:“我为你选了音乐,我打过去,你听听音乐好不好听。”“这是------”“周华健唱的那首《风雨无阻》,喜不喜欢?”“好!”“希望我们爱的路上风雨无阻!”她看着他,觉得他说这句话的神情分外动人。

“谢谢你,浩宇!”

“太客气了吧?”

“谢谢你喜欢是我!”

“不客气!”他一本正经地说。

她再次被逗笑,问:“这是你最喜欢的歌吗?”

“歌词写得很入情,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一首外文歌, right here waiting ——此情可待!”

Where were you go ,what were you do,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夜里落了雪,有五厘米厚,阳光照在上面,白的刺眼。

一家人全都外出拜年,分了两组,汪亮和李云一组,紫晶和蓝莹一组。杨浩宇留守。

上午11点,杨浩宇就给紫晶打电话,催她们回去。蓝莹就感叹,“亲爱的姐姐,从此以后,你可没有自由了,电话的那头在遥控你呢!音乐不错,他帮你选的?”

“熟悉吗?以前听过,没用心记歌词。”

“哈哈!我最近正好在学这首歌,免费唱给你听吧!”说完,张口唱了起来:

给你我的全部/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只留下一段岁月/让我无怨无悔/全心的付出/怕你忧伤怕你哭/怕你孤单怕你糊涂/红尘千山万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

给你一条我的路/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让我走出一片天空/让你尽情飞舞/放心的追逐/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悲欢离合人间路/我可以缝缝补补

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刻意要求不要不在乎

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楚/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拥有够不够多/梦得够不够好/刻意追求不认输

“鼓掌呀!”蓝莹自己拍手。

“很好!很好听!真的很美!”

“姐,说句心里话,杨浩宇是我见过的最有眼光的人,因为他选中了你。你一直都是最好的!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发表了那么多文章,又会吹笛子,又懂中草药。可惜,众人偏偏走眼,只看到我的虚华,看不到你的真实。你才是真正的白天鹅!”

“蓝莹!你怎么能这样说?”这样的剖析她深感意外,心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在我的心中,你一直都是最美丽最可爱最聪明的公主!”

“我美丽吗?可爱吗?聪明吗?我不觉得,在你的面前,我常常怀有自卑。好羡慕你,低调的生活,终于拨开寂寞,等来了真心待你的王子。而我呢?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对我好,就像众星捧月,却看不到谁的真心。”

“唉!不是没有,只是你不要。除了那个人的真心外,你对其他的人都拒绝感知,或假装不知道。”

“一针见血!”蓝莹苦笑,“你总能把我看得那么透彻。”

“不!我没有!我从未看见过你的自卑,跟我一样在美化对方中产生的自卑。从这一点上说,我们还真是像!”心起伏不定。在对一个人进行神化的时候,往往把她看的高高在上,近乎完美无瑕。但在她自己看来,与常人无二,看待周围一切的眼光,也不过是凡人的眼光。

想象总比现实来的夸张和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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