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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蜕变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这塔中更是这样,每天过的都是大同小异,一天天算下来,今天已经是莫明来到这里的半年之后了,而现在的莫明已经再不同于往日,如今的他已经完成了笑满堂交给他的任务,从第一层挑到第五层了,虽不像是当初笑满堂那么轻松,但一路上跌跌撞撞、勉勉强强的倒还真让他给挑过去了!

在这半年中,莫明挨打的次数绝对是一个天文级数字,到得最后,莫明干脆被打习惯了,即使被打也不觉得那么疼了!在配合上他那变态级的恢复能力,简直就是标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还记得最惨的时候,那时候是他在刚刚到第四层的时候,那时候他才挑完前三层,一次次的成功让他冲昏了头,他忘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个讲原则的地方,就在他准备如往常那样一个人一个人挑过去的时候,却突然被冲出来的一大群的人围住了!劈头盖脸的一阵好打之后,人群散开,留下的是四肢完全骨折,就连肋骨也断了两根的口鼻流血的莫明!那一次的伤,即使靠那变态的恢复能力也足足花费了莫明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完全康复!一想到那些小心翼翼的窝在角落里时刻都要提防着被人杀死的,每一刻都保持着精神的高度紧张,那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让莫明回想起来就是感到一阵的后怕!

可这还不算是最恐怖的经历,最令莫明难以忍受的是,有一次帝国正赶上汛期,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死亡之塔附近山体滑坡十分的严重!帝国送饭食用的车无法通过山道,一连十几天,连一粒米都没有送过来!在此期间,为了活下去,莫明放弃了他一直以来最后的坚持,他,第一次,吃人了!那一次莫明几乎是和着自己的眼泪将那一块块被鲜血浸染的人肉咽了下去!至今莫明还忘不了当他吃到嘴里的第一块人肉时的那种满嘴都是血腥味和人肉咬到嘴里的那种滑腻还略有些劲道的感觉!

这种茹毛饮血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才彻底结束!经过了这种事情之后,当他再看见塔中的这种人吃人的现象的时候,莫明便没有了刚进塔时的排斥和难以忍受,他现在才真正的了解到“活着”的真正意义!就如大哥曾经教过他的一篇文章中的一段话说的那般:“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

在这个塔里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都是死有余辜的人!本就该死,莫明对于自己杀了他们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心理障碍,毕竟即使自己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过来杀了自己!而人一旦死去除了化作一捧灰尘随风飘散之外再无他用,若是他们的身体可以作为养料让更多的人活下去,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么?再者,塔中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在能力不足之前,若是想要活下去,便只有遵守!想通了,莫明便不在纠结于这一点之上,就如当年笑满堂说的那样,“有时间在这里哭,还不如抓紧时间努力修炼,这样的话倒还有出去的机会!”

不过莫明还没有堕落到为了“吃”而去杀人,但若是在没有足够的食物让自己活下去的情况下,莫明也并不介意捡一些极其特殊的“食物”来维持一下自己的生命!

站在第五层靠窗的位置,莫明透过这扇窗看着外面,现在已是初秋时节,虽然放眼望去只是一片还没来得及变黄的深林,一如深绿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秋风吹来,飒飒作响,尽管这景色略显单调了些,莫明却怎么也看不够,窗外是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自由,可它却又是那么的难以触摸,所谓的“咫尺天涯”也不过如此!

这座塔从一层到四层的窗户全部被封死了,只有从第五层开始才会有这样能够打开的窗户,因为不达到武圣境界,从第五层这二十多、将近三十米高的地方跳下去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而到了武圣境界,按照规定便可以离开此塔,更加不可能跳窗!

清爽的风从窗外吹来,莫明将手伸出窗外,如往常般享受着这午后的安宁时光,却不想被身后传来的一声大喝给扰了兴致,回过头,看着那名面目狰狞的光头大汉,莫明那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脸上僵硬的没有半点表情,“你要挑战我?好。”没有多余的话,莫明自腰间一抹,抽出从前两天他杀的那人身上得到的一柄匕首。

这光头大汉莫明见过,是前两天刚刚来的,实力不错,刚来就一口气冲到了第五层,却是被莫明给打回了第四层,那一次莫明并没有想要杀了他的意思,可这次不同,他既然来这里想要挑战自己,那自己便没有理由再手下留情!毕竟这里是死亡之塔,既然这塔以“死亡”命名,便足以说明这里的残酷!

“臭小子!去死吧!”光头大汉不知从哪里抢来一根手臂粗细的大木棒,劈头盖脸的就朝着莫明轮了过来!莫明僵硬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一双幽深的黑眸更是没有半点情绪上的波动!右手将匕首横握在手中,就在光头大汉的木棒抡起的同时,莫明动了,只见他不退反进,直接冲进了光头大汉的怀中。

“好快的速度!”大汉心中一惊,却也没有慌了阵脚,急急的向后退去,同时将手中木棒一横,架住了莫明袭来的匕首,“哈哈……,小子,等死吧!”见莫明手中匕首被木棒卡住,一时无法抽出,大汉大喝一声,腾出一只手向莫明抓来。

莫明冷哼一声,依旧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匕首,整个身体以左脚为轴,身体向左半旋,同时右脚抬起,狠狠地踹在大汉心窝位置,大汉被这一脚踹的心口一阵的闷疼,顾不得即将抓到的莫明,“蹬、蹬、蹬”连退三步!只觉气血翻涌,一张嘴,“哇”的一声,一口逆血喷出,大汉捂着胸口被踢到的位置惊讶的看着瘦瘦小小的莫明,而莫明也顺利的靠着这一脚的反震之力抽出了卡在木棒里的匕首!

光头大汉此时心中简直郁闷到了极点!想他在进塔之前也是堂堂十一阶的武士啊!竟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三番五次的打的落荒而逃,这、这算是怎么个事情啊!恼怒的情绪在心头升起,光头大汉不甘心的再次扑了上来!然而这一次莫明却没有再和他正面对战,而是身形一闪,躲过了他的正面攻击,然后手中匕首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子狠戾之气狠狠劈下!光头大汉躲闪不及,“扑哧”一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自大汉的左肩一直蔓延到他的右侧腹部!顿时鲜血狂喷!

“啊!我认输了!我……”大汉见莫明朝着自己走来连忙认输,想要求得一条活路。可已经起了杀心的莫明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饶他性命?还没等大汉将话说完,莫明右手轻抬,只见寒光一闪,光头大汉只觉脖颈一凉,后面的半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口!张了张嘴,却只能徒然的吐出几口鲜血,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脖子一歪,再没有了生息,直到死,那大汉依旧是不甘的瞪大了一双眼,死死的瞪着莫明,显然是死不瞑目!

从开始直到现在,莫明依旧顶着那一张像是冻僵了的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自顾自的回到窗前,继续向着远处眺望着。而身后,就在莫明转身的刹那,一大群人呼啦啦围了上来,不过这些人是不敢围着莫明的,他们围着的是那还带着一丝余温的尸体,或者说是“美食”!

他们知道这看似瘦小的莫明根本就是个实力强悍的怪物!不过还好,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是不会主动杀人的,而且他杀了人从不留下来“吃”,所以莫明杀了人后留下的尸体便都是他们的!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将大汉抬至一边,准备着在没有食物时就用他来充饥。

“莫明!你还活着啊!”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莫明身后响起,莫明一怔,回过头,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顿时生动了起来!“笑大哥!”莫明连忙小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满脸错愕的笑满堂,“笑大哥,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一来你就盼我死啊!”莫明突然想起了笑满堂刚刚说的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笑满堂挠了挠头,继续道:“可是,这里不是五层么?你怎么……”

闻言,莫明嘴角一抽,只觉一阵的天昏地暗,“靠!你居然忘了!”莫明破天荒的爆了句粗口,“不是你叫我这样做的么!”笑满堂愣了愣,皱着眉,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道:“是么?什么时候的事啊……”随即在莫明那要杀人的目光中,终于是“恍然大悟”,“哦,是当初你让我教你打架那件事啊!可是我的意思只是让你拿第一层的人试一试而已,你、你怎么……,这是第五层哎!”

“我当然知道这是第五层!笑满堂!你居然、你、你你你!你气死我了!”莫明被笑满堂那一脸“我很无辜”的表情气了个半死!莫明突然有一种“识人不淑”的感慨!我怎么就对着这种货色“朝思暮想”了大半年啊!还为了完成他留下的任务多少次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唉……

一旁的笑满堂红宝石般的大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一转,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拍了拍“自艾自怨”的莫明的肩膀,“咳咳,莫明,你想不想跟我的老师学习武技啊?”

“你的老师?在这里?很强么?”经过之前的事情,莫明直接表示对笑满堂的话很是怀疑!“当然!我的老师当然很强了!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强!”笑满堂对莫明质疑的态度很是不满,“你爱信不信!反正就算你去了,我老师也不一定会收你这个弟子!”看着笑满堂自信满满的样子,莫明有些心动了,好好想了想,笑满堂说的也对,他那么强,他的老师又怎么会弱呢?

“好!我去拜师!”稍作犹豫,于这短短半年间已经完全蜕变的莫明便欣然决定前去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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