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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加勒比海盗——“黑珍珠”的诅咒(2)

由于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被贝洛蒙特拿走,1701年5月9日,在伦敦的一番“走过场式的审讯”中,囚禁了长达1年多的基德被认定有海盗罪和谋杀罪,判处绞刑,临死前的喊冤也无济于事,写给国王的信则如石沉大海。就这样,曾经的海军英雄、大名鼎鼎的基德船长成了政治的牺牲品,被吊在泰晤士河边,示众达2年,只留下一副可怕的骷髅架,兴许是为了杀一儆百。但他的宝藏一直没有找到,这和他那坎坷传奇的经历一起成了永远的传说。他曾在监狱里留给妻子的几个神秘数字,“44-10-66-18”,令人们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扑朔迷离。

尽管在这个骷髅架子跟前好多人吓得不敢睁眼,甚至绕道而行,但对有些人来说,他们对基德船长却念念不忘。随着时间的推移,念叨着他的人反而越来越多——这自然跟他的保藏有关了。

2000年初,一支远征探险队在水下探险家巴里克利福德的率领下,前往传说中的金银岛——非洲东海岸马达加斯加的圣玛丽岛执行探险任务,终于找到了已埋藏300多年的“冒险”号海盗船残骸,整个世界为之震撼。

“盗而优则写”威廉·丹彼尔

威廉·丹彼尔(1652~1715年),英国人,年轻时在印度洋上当过见习水手,后来应征入伍成了一名皇家海军,并参加了英荷海战。1673年,21岁的他加入西印度群岛一带的海盗集团,袭击西班牙船只。1683年,他们又转移到西非几内亚湾打劫。凭着他的胆量和才干,很快成了船长。与其他海盗不同,他对金钱和珠宝并不在意,却对气象、水文现象和海洋动植物有着浓厚的兴趣。多年作为海盗的航海经历,让他对自然界的一切极为熟悉。1693年,他第一次回到伦敦后,根据自己的经历写成了《新环球航行》一书,引起轰动。所以世人又尊称他为“海盗学者”。

1699年,丹彼尔再次出航时,已经是英国皇家海军军官,他接受任命指挥“罗巴克”号军舰考察南太平洋。1700年2月中旬,他发现了今天的澳大利亚。此次航行,使他绘制了完整的南太平洋地图。1700年,丹彼尔回国发表《风论》,在书中对大量气象规律进行总结,成为海洋气象学史上不朽的名著。

值得一提的是,在1708~1711年丹彼尔的环球航行中,他们在智利附近一个荒无人烟的岛屿(胡安·菲南德岛)上发现了一个身着羊皮的“野人”。这个名叫亚历山大·塞尔科克的苏格兰人,就是后来笛福的小说《鲁滨孙漂流记》主人公鲁滨逊的原型。

1715年,63岁的丹彼尔于伦敦病逝。尽管他曾是一名海盗,但是人们铭记的,却是他对科学事业作出的巨大贡献。

丹彼尔死后没几年,1724年,查尔斯·詹森船长出版了一部《抢劫与谋杀——声名狼藉的海盗通史》,书中有非常详尽的关于加勒比海盗的第一手资料。有些学者甚至怀疑詹森就是丹尼尔·笛福——《鲁宾逊漂流记》的作者。

“黑胡子”爱德华·蒂奇

爱德华·蒂奇(1680~1718年),出生于英国布里斯托尔,敢于冒险,残酷无情。世界航海史上最臭名昭彰的海盗之一,海盗行为在政府试图取缔、但是已经不可收拾的时期的第一海盗。

他长着一双深陷的、充满野性的眼睛,一脸浓密而又极具个性的大络腮胡子。他的胡子非常张扬,据说打出娘胎以来就从没剃过,下至前胸上举齐眉,既长且厚,有时不得不用带子扎成很多朝各个方向乱窜的小辫。他独眼、一条腿由一根木头代替、一年四季爱穿双鹿皮靴——今天文艺作品中许多关于过去海盗的形象,实际上就是根据自他的形象。他精力充沛、食欲极佳、脾气暴躁,整天酒气熏天,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臭汗和火药的怪味。味道之大,使每个想与他说话的人都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他宽阔的双肩上总是披着佩带,佩带上固定着满满的子弹夹和3把插在皮套中的手枪。并且,手枪用当时最高级的丝带装饰着;这种丝带在欧洲只有公爵才能使用。看来,历史学家说的一点也不错,海盗们把武器当作宝贝,更胜过关心自己。

更绝的是,心情好时,他的肩膀上还总是落着一只悠闲的鹦鹉。而最为鲜明的特征是,每次在实施抢掠前,他那达达尼昂式的帽子下面,还插上两根点燃的导火线,冒着黑烟在他两边的耳朵上高翘着;使每个人看到他时,都好像面对着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这就是大海盗“黑胡子”。

当时英国正处在安妮女王时代,与作为多年来的海上竞争对手西班牙正处于交战状态,动荡不安。于是,英国政府便默许一些武装民运船(其实与海盗船并无区别)在海上进攻和抢劫那些过往的外国商船(主要是针对西班牙商船),年轻的“黑胡子”就在这样的民运船上当了水手。

1713年“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以英国、荷兰、哈布斯堡皇帝为首的反法大同盟同西班牙支持的法王路易十四之间的战争)结束,同年英西海战也落下帷幕,欧洲大陆进入和平发展时期。西班牙再次战败,根据《乌特勒支条约》不仅将直布罗陀海峡割让给英国,还使英国获得了贩卖奴隶的垄断权,大英帝国成为名副其实的海上霸主。随即“三角贸易”开始兴起。

所谓三角贸易,即以贩卖奴隶为中心的国际贸易。当时,大量英国商人从利物浦、布里斯托尔和伦敦等地把玻璃、陶瓷器皿、铜锡器物、各种装饰品、枪支弹药、杜松子酒用船运往非洲交换黑奴,再把黑奴运往西印度和南美洲殖民地的种植园,卖给种植园主,然后买进殖民地的糖、烟草等返回英国。

三角贸易为英国带来源源不断的金钱,很多人在短时间内变得非常富有。在这样的贸易氛围中,原来的武装民运船可谓如鱼得水,好多水手失去工作并成了职业海盗。到后来,他们竟然发展到不但抢劫别国商船,就连英国自己的船只也不放过。于是,整个加勒比海成了海盗们的狩猎场。当女王下令武装民运船停止对商船进攻时,才发现什么叫玩火自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黑胡子就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开始了他惊心动魄的海盗生涯。

1716年对黑胡子来说是个“事业”上的转折点。此年,他开始跟随著名的大海盗霍尼戈尔德船长。后来,霍尼戈尔德任命他在一艘劫掠来的小船上担任指挥官。黑胡子忠心耿耿地跟随霍尼戈尔德干了2年。在加勒比海一带,霍尼戈尔德成功地抢掠了一艘从非洲到美洲贩卖奴隶和运送珠宝的大商船,那是一艘在荷兰建造得非常豪华、并配备了40门火炮的三桅帆船。当时,船上除了有数量众多的奴隶之外,还满载着金银和珠宝。霍尼戈尔德把这艘船弄到手之后,就作为酬劳转送给了黑胡子。黑胡子异常激动地接过来这艘战斗力极强的大商船,把它重新命名为“复仇女王”号,从此另起炉灶,自立门户。

黑胡子刚开始单打独斗时还默默无闻,但他头一次出航就一举成名。原来,当时的海盗们毕竟打着为女王陛下服务的旗号,所以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开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即便是狭路相逢,也尽量避免战斗。除非陷入绝境,他们是不会与英国海军交战的。黑胡子却不论三七二十一,他天生是个亡命之徒,在别人眼中看来是天塌地陷的大祸,但在他看来正好是最有刺激的挑战。他一出海,就指挥着“复仇女王”号直奔东海岸的英国海防处,在军港明目张胆抢劫英国商船“爱伦”号。

当时,在港内停泊的英国海军战舰一看,竟然是英国海盗青天白日之下攻击英国战舰,大吃一惊,迅速出港截击。英国战舰首先开火,黑胡子驾着“复仇女王”号船避开对方炮击,瞅准机会全速前进,拦腰撞在英国战舰上。这种自杀性的亡命徒做法,简直把英国皇家海军们吓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打法,一时间手足无措。而黑胡子手下的海盗们则趁机举枪向甲板上疯狂射击,英国官兵死伤惨重,在惊恐万分中狼狈逃窜。

他的疯狂,使得此战之后人人都知道了“黑胡子蒂奇”的名字,可谓名震天下。而整个大西洋沿岸陷入“连皇家海军都无法确保安全”的恐怖之中。来往的船舶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无不望风而逃。

正当人们被黑胡子这个名字闹得人心惶惶时,他却突然无缘无故消失得无影无踪,令追捕他的英国海军无功而返。过了2年,当这事渐渐被人们忘却时,他又悄悄地冒了出来,而且变得更加疯狂。从此,北至美国弗吉尼亚州、南至洪都拉斯之间的航线上,所有来往船只几乎都在他的抢劫范围之内,好多商船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经过长达18个月的疯狂抢劫,黑胡子战利品堆积如山。在北卡罗来纳州的一些港口城市,他以低廉的价钱处理掉了很多抢来的东西。

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人们很快发现,黄金和金钱并非此人唯一的爱好,他最大嗜好是以折磨人受罪为乐趣,直到痛苦致死。

黑胡子每劫到一艘船,都下令把旅客双手捆住,再蒙住他们双眼,用利剑威逼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在船舷上跳进大海,直到整船旅客全部死光为止。一次,有位被俘的船长稍微对黑胡子表示反抗,他就把这个船长的鼻子和耳朵割下,当场逼着他把血淋淋的鼻子和耳朵吃下去。最残忍的是,黑胡子不但滥杀无辜,而且就连跟随他卖命的手下也不放过。据说,每当抢掠到一批财宝需要埋藏时,他都带着一个水手一同前往。然而,当埋到半截时,他常常从背后突然袭击杀死这名水手,将他的尸体和财宝一起埋下。

1718年5月,黑胡子成功地实现了堪称是他整个海盗生涯中一次最大胆的突袭:他率领4艘海盗船封锁了南卡罗来纳州首府查尔斯顿,将港内船只洗劫一空,然后放了一把大火。顷刻间,所有船只陷入一片火海。在这次抢劫中,他绑架了不少人质和市政议会议员,以砍下这些人质的头进行要挟,要求市政府以巨额赎金来换取人质的自由。在黑胡子的残暴威逼下,市政府不得不满足他的要求。当黑胡子的海盗船队离开查尔斯顿港时,不仅获得棉花、烟草等大量物品,还勒索来150万英镑的赎金。

这笔巨额赎金足够他终生享用。于是,他想趁机散伙,把财宝自己独吞。为除掉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同伙,他设下一条毒计,驾驶着“复仇女王”号和另外2艘船来到一个孤岛旁故意搁浅,让自己手下登岸去检查修理,他和另外40名心腹则趁机乘船迅速离开这座孤岛。2天后,英格兰少校博奈特偶然驾着他的帆船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才把这些被黑胡子甩下的海盗全部救了出来。

当时,尽管南卡罗来纳州市政府大多议员都被黑胡子的淫威所吓倒,但有一个人例外——弗吉尼亚州州长亚历山大·施普茨伍德,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黑胡子。而黑胡子这种对自己同伙的绝情无义,也激怒了当时所有活着回来的海盗。他们联系到很多被黑胡子伤害的商人、种植园主一起找到施普茨伍德,决心配合他向黑胡子复仇。

不久,施普茨伍德发布公告,鼓励广大民众帮助政府抓捕黑胡子及其同伙。州政府悬赏:抓到黑胡子本人奖100英镑;抓到其他海盗船长奖40英镑;抓到他手下干将奖20英镑;抓到下级军官奖15英镑;抓到普通海盗奖10英镑。

施普茨伍德还向英格兰海军基地求助。皇家海军便派出“珍珠”号和“里姆”号2艘战舰,共装载60多名水手和大量武器,前去帮助捉拿黑胡子。海军中尉罗伯特·梅纳德是这两艘战舰的总指挥官。

1718年秋,施普茨伍德接到密报说,黑胡子的旗舰“冒险者”号停泊在奥克拉库克湾。他立刻派遣那两艘军舰前去抓捕。而此时黑胡子也通过其内线——州长的秘书处得到密报。晚上他们先在岸上通宵狂饮,天亮后才回到那艘配备了9门火炮的海盗船上——真可谓“艺高人胆大”啊!

11月17日下午,双方开始交火。梅纳德老远就看见对方海盗船的桅杆顶上悬挂着黑胡子的旗帜——黑色底图上印有一颗血红色的心和白色的骷髅头。

黑胡子的炮手毕竟久经沙场,刚开始战斗他们就准确击中了“里姆”号,船上的士兵们伤亡惨重,船长贝克当即阵亡。黑胡子又调转炮口,射向“珍珠”号。双方激战中,只见黑胡子拿着点燃的导火线靠近火炮的导火管,他阴沉着脸喊道:“见鬼去吧!”立刻,手中的小火花蹦了起来,沿着导火索向后蔓延。随后,后镗炮在叉形活动炮架上猛地一撞,一颗致命的炮弹就向着英格兰战船喷射了出去……

海盗船上的火炮队,一发接一发地用后镗炮朝着皇家海军的军舰上炮击。英格兰单桅帆船和海盗船一米一米地逐渐靠近,直到两艘船突然接触,船舷碰到了一起。由于奥克拉库克湾地形复杂,到处都是浅滩和暗礁,双方的船很快就都搁浅了,海战变成了陆战。

这时,海军船上的梅纳德命令所有士兵立即隐藏起来,只留2个人还站在甲板上作为诱饵。黑胡子果然上当,他以为船上所有的人都被炸死了,便带着手下狂吼着爬上“珍珠”号。皇家海军却突然从下面船舱里冲了出来,双方开始了激烈的肉搏战。

血战中,梅纳德最后只剩下了12名活着的士兵。黑胡子以为他马上即可得胜。突然,他发现了梅纳德,拔枪便射。黑胡子和梅纳德当时几乎是同时拔出了手枪,但黑胡子因为喝醉了酒没能打中,倒是梅纳德一枪打中了他的肚子。黑胡子一声惨叫,扑过来一下打断了梅纳德的佩剑。一个水兵眼疾手快,连忙上来一刀刺中他的脖子。黑胡子一边喷着血,一边死死掐住梅纳德的喉咙。其他水兵则一窝蜂地冲上去,连击带打,直到把他打死为止。

黑胡子本来稳操胜券,却鬼使神差完了蛋。他的死标志着美洲海盗的衰亡,所谓海盗王最后只剩下了罗伯茨一人。

事后,梅纳德和士兵们清理战场时,在黑胡子身上总共发现有25处刀伤和5处枪伤。他命令手下把黑胡子的头砍了下来后,而将躯体喂了鲨鱼。

有关黑胡子的头颅,后来流传2种说法:

有人说,黑胡子的头被砍下来后,围绕“冒险者”号游了很多圈,直到永远消失在大海深处。

也有人说,梅纳德把砍下的头作为鉴戒,挂在军舰牙樯上带回了弗吉尼亚。1个星期后,黑胡子的头颅被熬煮了,用银箔裹着,做成了酒杯。后来,人们在很多小酒馆里使用它,直到这个镀了银的海盗头在美国东海岸神秘消失。

原来,黑胡子一死,他埋藏的财宝就成了许多人搜寻的目标。由于长期找不到,有人就想从他头上找到他隐藏财宝的线索。

实际上,寻找黑胡子宝藏的行动,从他刚被打死之后就开始了。当时,皇家海军的士兵们搜遍了“冒险者”号上所有可以隐藏财宝的地方。但是他们搜来搜去,只发现了145袋可可豆、11桶葡萄酒、1桶蓝靛和1包棉花,却并没找到金银珠宝。

有关黑胡子下落不明的宝藏,开始流传出无数种说法。因为凡是被黑胡子抢掠过的商船船长们都知道,他肯定藏起了大量财宝。但是它们究竟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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