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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空寂之城(2)

对面的人开始发抖,可是,娜美被带出来的时候,身后居然还顶着枪管。

同时,很多枪对准了特拉法尔加。

丑恶的面孔,伪装的凶狠背后,是犯罪者无可救药的堕落的心啊。

真的没有必要再怜悯。

“Room.”念出这个单词的同时,手中破碎的铁片一瞬间飞散开来,惨叫声中,肢体随着血色飞溅,娜美的瞳孔瞬间变得很大,目光里写着的,是那样明显的恐怖。

罗唇角勾起轻笑,就算是,同伴,你们,也总有一天会讨厌我的吧。

拣起自己丢在角落的黑色外衣,不想理会身后的狼藉,安静的离开,可是,修长的身影,写满了忧伤。

娜美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慢慢走过深夜的伦敦,很久很久,她问他:“罗,是不是这世界,没有任何可能性,可以消弭你内心的怨恨。”

“生命里留下的伤痕,是不是,一定要刻到永远?”

笑容轻巧,他说;“美女,你别管我了,这个城,人人活在地狱,不独我一个,我们只是同伙而已,你不用这样上心的。”

是,每个人都有惨烈的过去,可是,只有你走不出地狱而已。娜美这样想着,却再没有说出口。偷来的东西安静的躺在口袋里,就为了这个,逼到罗发飙,她突然觉得,这一次,自己做错了。

捧着一大堆零食回来,佩罗纳心情很好的坐在床边,却迎上了卓洛冰冷的双瞳。

“你可以把固定我的这些东西拆掉了吧。”

“怎么可以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伤的有多重,现在拆石膏的话,会终身残废的。”佩罗纳翻着白眼。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真的残废,也不关你事,这样,可以放我走了吧。”

“不可以,我说不许走!”佩罗纳扑到卓洛耳边大吼,震得他的耳膜一阵翁鸣,一边飞快的拿起绷带又将他缠上了四五层,“不许走就是不许走,我说你要留下来陪我,过一两个月再说。”

“喂,你这个死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啊?”卓洛大声抗议,却在突然看到佩罗纳的表情的那一刻住了嘴,粉色长发,艳丽的彩妆涂满了整张稚气的脸,可是,靠在他胸膛的那一刻,那样依恋的神态,突然让他不忍心再说什么,算了,还是不说了吧,反正身上还有乌索普给的烟火信号,下次趁她不在的时候发信号吧,等罗来找自己吧,就这样吧。

而这个时候,罗,娜美,乌索普正在一间房子里看资料。

“堂吉诃德·多朗弗明戈,我只查到乐园计划的投资人是他,这个人以前是做服装生意起家的,五年前,被有吸血鬼伯爵之称的名设计师米霍克指控多项罪名,最终退出服装界,没两年又开始和中东的石油大亨合作,又开始晋身上流社会,总之,他的背景很不简单,罗,你怎么会突然关心乐园这样的计划?”

“呵呵,只是之前无意中看到乐园的设计图,勾起一些不美好的童年回忆而已,没想到真的是这个人啊,乌索普,你尽快把乐园计划的设计图以及我们能查到的全部详情传给妮可·罗宾,我想她一定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罗,那个多朗弗明戈,是你什么人?”

“不惜代价也要毁掉的人。”罗的眼神沉了一瞬,又很快恢复,“算了。乐园计划不过刚刚启动,巴黎那边,香吉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我说,要不我们把猎人留在这里,先走吧。”

“不可以,罗,卓洛是我们重要的同伴,能不能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娜美有点忍无可忍了。

“好吧,美女,那就劳驾你们这两个擅长情报工作的人去找他吧,只要别让我再在伦敦抛头露面,我也无所谓。”

“娜美,罗现在还被那个红毛警长盯着,还有美国过来的FBI,你也不能怪他。”乌索普这样说。

“好吧,我们尽全力尽快找到他,然后就撤离,OK?”

“就这样。”

“就只有这样了吗?”KID又在办公室怒吼,“有没有人知道特拉法尔加那个混蛋的犯罪证据在哪里?”

“KID,你不要这样苛刻好不?”一段时间下来,基拉貌似已经习惯了KID的坏脾气。

“小丑马戏团覆灭,幸存者已经指证罪犯是特拉法尔加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去抓他,反而拿这个什么乐园计划来烦我,我不关心这帮人渣之间的关系,我只在乎,什么时候能把这些犯罪者抓完,OK?”

“KID,罗的同伙,那个名叫娜美的女人几天之前调查过多朗弗明戈的财团,包括了原计划的资金来源以及详细的工程计划进度,甚至包括地形以及所有项目细节,多朗弗明戈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虽然表面无懈可击,甚至经常做慈善事业,声名不差,可实际上,做犯罪调查的都应该知道他的集团有问题,特拉法尔加调查他的动向,不会是没有理由的。

“乐园计划是多朗弗明戈于2000年1月1日启动的大型公益项目,目的是为了在新的世纪,为伦敦市民提供一个完全免费的娱乐场所,计划中包括一个大型的儿童乐园和探险森林,以及大量哥特风格的欧式古堡,人工景观,还有巨型的烟火广场,以及酒吧和温泉浴场,KTV,电影院等休闲娱乐设施,多朗弗明戈财团承诺,乐园中70%以上的项目设施完全免费,收益的60%也将捐给慈善机构,计划的建造期是一年,所以是要在2001年1月1日正式启用,要在新世纪的第一天揭幕,选的真是好日子啊。”

“KID,你也关心过这个计划?”

“哼,是个正常人都会知道乐园必然有问题,先不说一年时间怎么可能完的成这样庞大的计划,如果运营方式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的话,十个多朗弗明戈也破产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政(和谐)府那帮垃圾已经和他签订合约,提供了大量土地供他使用,这些日子,已经有很多平民流离失所了,谁又在乎?这个城,早就烂到骨子里去了”

“总之你还是先帮我抓到特拉法尔加吧,总得爬上去,拥有力量,才能拥有话语权,想改变世界,不是靠愤慨就可以的。”

基拉沉默的看着KID,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特拉法尔加,号称是史上最优秀的犯罪者,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和你杠上,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就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伦敦的夜色,真是迷人

如果不是下城水沟里腐朽的气息永远无法散去的话,也许,这算是个值得爱上的城市。

也许,那天,如果不是佩罗纳,自己,也就成了下城里没有姓名的尸骨了吧。

在肮脏的污水中,朽烂。

因为不想这样,所以,一直执着吧。

昨天,实在是禁不住佩罗纳的纠缠,又也许,是这样的女孩勾起了他的回忆,他最终,讲出了自己的过去。

十二年之前,是七岁的卓洛在孤儿院里看着小小的一片天空,无休止的责骂,顶着一个绿藻头被所有人孤立排斥,每一天,一个人坐在床边,永远只能落寞的看着别人一起玩耍,永远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十年之前,是九岁的卓洛翻出孤儿院的高墙,一个人在黎明的街上狂奔,奔到自以为很远的小山头,冲着孤儿院的方向大喊:“老子终于自由了!!!”那时候,笑到泪流满面,却在心里发誓,这一次,一定是这一生最后一次流泪。

一个人流浪街头,一定是会被欺负的,渐渐的,变得桀骜不驯,只想要更强,世界必须以暴制暴,才可以让自己安心

十一岁,罗诺亚·卓洛自己提着一大把木剑去剑道馆挑战,最终被狠狠挫败,可是,面容慈和的剑道馆老板却留下他做了弟子。

他说:“我喜欢这个孩子。”

这是卓洛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喜欢,其实他一直都是一个那样单纯的人,很容易被一点感动打动。

其实在剑道馆里的那些日子,算是一生最幸福的时光吧,虽然每天要练剑很辛苦,虽然每次都输给库依娜要被痛扁,可是,那里一直是一个幸福的地方,直到三年以后,世界剑道大赛开幕。

那次预选赛,他还是输给了库依娜,最终,十七岁的库依娜获得资格,参加在伦敦举办的总决赛,临行之前,库依娜兴奋的对师傅说,“这一次,我一定要捧个世界第一的奖杯回来。”

卓洛在一旁,郁闷的撇嘴,他说:“得意个什么啊,下一次,我一定可以打败你。”

于是这一辈子,他都再也等不到这个下一次。

伦敦很繁华,世界各地的高手都在这里,三天紧张的预选赛下来,库依娜出尽了风头,可是,却到此为止。

第四天,决赛之前的清晨,很多参赛选手都在地铁站等车,卓洛陪着库依娜站在站台边缘,正在兴高采烈的讨论比赛的事,就在地铁到站的前一刻,人群里,有人狠狠的推了库依娜一把,眼看着库依娜跌下站台,他本能的跟着跳下去,却没有反应到,自己把两个人置身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列车开来的那一刻,库依娜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他,滚烫的血泼到了他的身上,悲剧就在眼前发生。

后来的后来,卓洛想了无数次,如果不是自己当时那么没有大脑的跟着跳下去,以库依娜的身手,肯定可以自己爬上来,可是,再心痛再后悔,无数次深夜将嘴唇咬出血来,都再也挽不回这一个人的生命。

其实是知道凶手是谁的,当时推库依娜的那只手上,有很奇特的香料气息,虽然很淡,但是,卓洛的嗅觉很敏锐,他迅速锁定了那个人。殴斗,败北,控诉,证据却不能成立,到最后,他只能记住那个人的模样,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他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再也没有办法回东京去面对师傅,虽然事后,一样心痛的师傅还是安慰卓洛,说有些意外不可避免,可是卓洛知道,自己迈不过去这个槛,所以才留在伦敦,成了一名暗夜中的猎人。

什么惩恶锄奸,都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想让自己解脱。

“再怎样声名狼藉都没有关系,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天堂里的那个女人能够安息而已。

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目的。”他这样对佩罗纳说。

时间破碎,记忆褪色,但不管发生了什么,死去的人都永远不会再活过来。

夜色弥漫,东城的烟火却分外璀璨,乌索普远远看到,心里顿时一振。

“娜美,你看那边,是卓洛的讯息,我们找到他了。”

“真是这样,距离大概也就是十公里左右吧,乌索普,你快点过去接那个路痴,方向东南,我立刻把路线图画给你,你速度点,我去通知特拉法尔加,你接了卓洛后,我们在码头会合,今晚便撤出伦敦。”

“好的。”嘴上说着,乌索普已经飞快的穿了衣服,装好了手枪。而娜美也在最后一个字落地之前将路线图绘好了,乌索普开着特拉法尔加那辆极具个人特色的改装悍马H2出了院子,一般情况下,只要这辆车一上伦敦街头,基德就会像猎犬一样追出来,可是特拉法尔加也一直坚持不肯换车,宁可被基德追着就当飙车。

真是无奈,乌索普什么都懒得多说。

而此时,佩罗纳的家中,罗诺亚·卓洛已经准备好了离开。

“你要走了吗?”

“恩,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一定要离开的。”

“抛弃我也要去做吗?”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能,罗诺亚你为什么不可以尝试去做一些改变,每一次都是这样,一定要先失去,才可以学会珍惜,你不觉得你把自己弄得很痛苦吗?”

“对不起,可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车灯在楼下亮起,告别的时候还是到了,卓洛转身离开,不敢回头去看佩罗纳的眼神。

“你给我走拉。”佩罗纳狠狠地将手中的玩具熊丢向卓洛的背影,“猎人了不起啊,说什么除恶惩奸,你连自己身边的人的幸福都保障不了有什么了不起啊,怎样啊???”

卓洛的身影僵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没有停下来。

佩罗纳低下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最终,低声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说给自己听“是我真的配不上你吧,你是这座城的英雄,我只是,阴沟里的耗子罢了。所以,才被你遗弃。”

而这一刻,身在警局值班室的基德,也收到了特拉法尔加的车在伦敦东城区出现的消息。

这样的时刻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城区,是要逃跑了吧。

立刻去围堵,把现在有空闲的警车全部开出去,Kid抓人倒是向来不含糊。

此时,特拉法尔加正和娜美坐在一辆很古董的红色出租车里,看着警车呼啸而过。

“那个笨蛋红毛,第一时间必然是去堵乌索普的车,然后分出一部分人去机场,等他发现这两个地方都没有我的时候,必然要派水警拦截我的游艇,可惜,我就是今晚把游艇借给弗兰基去兜风,我就是无聊了。落跑还要用公共交通,坐最慢的客轮走又怎样?反正就是要让他抓不住。”

“乌索普接了卓洛之后,会把你的车开回去,从地下道绕出院子,然后打车去码头和我们会合,这样的话,这个窝点,以后就不能用了。”

“无妨,美女,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帮我调查乐园计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尽全力,而且还故意把情报透漏给警方,这次又在我的房子里留下线索,不也是为了引那个白痴红毛去调查多朗弗明戈?这样就算我们去了巴黎,进度也不会停止,回头要想要信息了,就直接去找红毛问得了,倒是省力很多,不愧是小贼猫啊。”

“一样还是被你看穿。”娜美无奈的撇嘴,“我说罗,你会否觉得你自己心眼有点太多了?”

“也许吧。”可是只有这样,我才会让自己安心,你们不会明白的。罗在心里说。

“我们可能还是低估kidd了吧,”在距离码头不到100米的地方下了车,娜美大老远就看见码头已经停了几辆警车。

Law很无所谓的撇了撇嘴,“来的人不多啊,这样的数目,想要摆平我们,还是有点难度的吧,kidd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傻,可是问题是,他也调集不到足够的人手吧,估计他还是把重点放在了机场。”

“算了,我还是懒得和他的人动手,费事啊。娜美,你联系下乌索普,我们去多朗弗明戈家的花园酒店吧。”

“去那干吗?”

“花园酒店那个楼顶不错,蛮适合做停机坪的,我们上楼顶,让franky开小飞机过来,反正人又不多。”

“好吧,我们走。”离开之前,娜美无奈的看了一眼码头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察,还真是认真啊,可是,遇到特拉法尔加这样的对手,只能是栽了。

“靠!”基德此时很是暴怒,而killer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

被特拉法尔加毫发无伤的闪出伦敦也就算了,缺德的是,那个混蛋临走之前居然亲自给正在小机场蹲点的基德挂了个电话,告知落跑方案,让基德一路追到花园酒店眼睁睁看着他坐上私家座机远走高飞。这个刺激未免大了点。

更郁闷的是,当窝了一肚子火的kidd直接把毫不知情的多朗弗明戈抓回来审问后,事情就闹得有点大了。

多朗弗明戈也不是什么善茬,于是闹腾了大半夜的结果就是,kidd警长被上级痛骂了一顿后,责令不得再无理取闹,否则就降职处分,此时的kidd,已经憋屈到了极点。

多朗弗明戈的乐园计划,特拉法尔加和罗宾的过去,猎人在伦敦失踪,小丑马戏团覆灭,这一系列事件,必然是有联系的。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让特拉法尔加那个混蛋跑了,不行,这不行,killer,你是专门盯他的,关于这个王八蛋的去向,到底有没有线索?”

“他在巴黎。”killer若无其事的摆弄着手上的小刀。

“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特拉法尔加在伦敦的窝点,就是昨天跟踪他的车发现的,他们看到了这张纸条,只是不敢拿给你而已。”

纸条上的字迹张牙舞爪,“笨蛋kidd,老子去巴黎了,你就在伦敦好好给我反省吧。”

“特拉法尔加不会说谎,所以我确定他应该是在巴黎了。”

“这个嚣张的家伙,killer,你是专门调查他的,我命令你立刻去巴黎帮我盯着他,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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