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谦子眯起眼睛。钗头凤的确是一个语气平平的人,但是她绝对不会有这么强的时间观念。难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钗头凤?他们镜中人一族都长得一模一样啊。但是,现在谦子还不能确定。他也不能贸然出手,以免打草惊蛇。
钗头凤把门推开,但是并没有关上,她只是站在门口。钗头凤的脸上露出一个冷笑:“我说过,在瑰萝同意嫁给你之前,我还是谦家的家母。敢问——谦家的哪一件事,家母不应该知道?”
这番说辞似乎才像是钗头凤本该有的。
谦子打消了之前的猜想,从椅子里走出来,来到门口:“不过是个朋友间的小聚会,我觉得这种小聚会,并不需要家母出来吧。”
“可是我已经穿戴好了。”钗头凤仍是堵在门口,并没有任何想要挪动的迹象。
谦子心里一阵烦躁。他也不想着从书房里出去了,直接拿起口袋里的电话:“我是谦子。今天我定下的大厅取消吧。”
说完,他毫不怜惜地将手机抛向刚刚整理好的桌子上,重新坐到椅子上,似乎是想要继续工作:“好吧,就这样,你去吧,去参加宴会吧。”
钗头凤看到谦子的举动,先是低下头,似乎是在自嘲;然后她走进书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好好谈一谈。”
“并没有什么好再继续谈的了。我觉得,那一次我和你该说的都说的很清楚了。”谦子并没有从文件中抬起头。
“自然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好谈的,不过——”钗头凤语气忽然一转,谦子的手停住,“你不觉得你妹妹最近非常奇怪吗?或者更早一点就已经变得很奇怪了?”
“你想说什么?”谦子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被全部磨完。他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女人再说半句话。
钗头凤只是冷笑,没有回答。
谦子啪地一声放下笔,对着门外喊道:“管家,送客。”
管家很快就进入了房间,谦卑地向钗头凤鞠躬道:“小姐。”
“我只是提醒一句,你好好观察一下你妹妹吧。”钗头凤从沙发里站起来,将裙子上的褶皱抹平,“麻烦管家真是不敢,我自己出去。”
整个书房又变得寂静了。管家转身想要出去,谦子忽然开口问道:“你说,婕蔓最近是不是变得有些奇怪?”
管家没有回话,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我只是问一下,你如实告诉我就是了。”谦子继续低头看着文件,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着。实际上,他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他在极力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乱。
瑰萝已经离他而去了,他不希望自己剩下来的唯一的亲人再有什么变故。
管家不敢看谦子,眼睛向下看着地面。他张了张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婕蔓小姐还和过去一样。”
“是吗。”谦子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