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邢振天满脸的悲呛,叶雨娴满脸的泪水,邢振天的母亲也在不断的擦着泪珠。李明阳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已被感染的伤心不已。警卫们也经历过很多很多,但此时的情景也让他们感慨万分,如果我们的情谊也能这样该有多好啊。
邢振天跟叶雨娴搀扶着叶二炮,邢浩然在老伴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内,其他人等留在了外面。
刚到屋内的叶二炮就闻到了一阵香味,他大声叫道“嫂子,你给我烙的葱花油饼”
邢振天的母亲聂玉兰说道“一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下手烙了,别让你来了还吃不上,柱子,嫂子有二十年没烙这样的饼子了,你哥说了,你最爱吃这个,我一烙,他就想起你来,所以我一直都不曾再烙过,今天让你吃个够”
邢振天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年自己爱吃这种饼,母亲就是不答应给做,原来原因在这儿呢!
邢振天招呼大家坐了下来。叶二炮坐下以后开始打量这间屋子,房子不大但很干净。沙发,家具还是以前的,看来老哥老嫂这么多年了还是保持着那份军人的作风。
回想往事,当时他参军时二十多岁,邢浩然任连长,聂玉兰是卫生员,他们三个相差不大,叶二炮最小。叶二炮出生在一个贫农的家庭,所以随便起了个名字,但乳名叫柱子也许更接近当时真实的他吧!参军后跟着邢浩然学了一点知识,读了一些书籍,慢慢的也称得上了有勇有谋!那时他们在战争中缔结了生死的友谊。邢振天等兄妹三人也没少让叶二炮操心,有时他们在敌后保育院也是叶二炮经常送衣送食的。有时任务急的时候连自己的孩子来不及看都要去看邢振天他们。随着战争的白热化,叶二炮把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送回了老家,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有点愧疚,只因孩子太小时没加以照顾。
思绪回到了眼前。邢振天说道“柱子叔,您在抗战中对我父亲有救命之恩,在那次浩劫时对我父亲有袒护之心,而使您流离失所。您救我于危难之时,对我们兄妹三人有关爱之意,我向您一拜。”说完他走上前去就要跪倒在地,当他一条腿刚贴地面时就被叶二炮拉了起来,他说道“使不得,使不得”,邢浩然高声道“没有什么使不得,没有你就没有我,没有你也就没有振天”,叶二炮这时苦笑说道“老哥哥,你就别难为我了,雨娴你过来跟你大娘,哥哥说说话,我跟你浩然大爷说点事‘
邢浩然明白叶二炮有正事要跟他商谈,他把叶二炮让到了里屋。
邢浩然关心的问道”柱子,你的伤口还疼吗?我看看”
叶二炮急忙回答到“早就没事了,你看”其实每到下雨阴天都会隐隐疼痛。他掀开了衣服,在腹部有一道疤痕,这个就是当年为邢浩然挡的那一子弹。
邢浩然心疼不已的又问道“为什么离开我?”叶二炮说道“连长,我再不走就让我揭发你,我能揭发你什么,一言难尽啊”
邢浩然摆了摆手,“不说了,那个年代,一言难尽,好了,好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现在好了,你受苦了,那为什么平反以后不来找我?”
叶二炮回答道“以后生活也好了,听说你也恢复上将的待遇了,我也就放心了,就没来麻烦你‘
“我让振天到你老家找过你,听他们说你怕当时的红卫兵找到你,就举家搬迁了,杳无音信了,你知道我多牵挂你啊,最近怎么样,留在这儿陪我怎么样?”邢浩然用哀求的眼光看着叶二炮。
“老连长,不瞒你说,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也许这是见你的最后一面,落叶归根吧,我还是回到我住了这二十年的竹泉村吧!死后留一份骨灰回老家,留一份骨灰来陪你,剩下的就留在那儿吧!”叶二炮坦然的笑着说道。
他的那份坦然让邢浩然更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