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船之中,那道士把婉儿的绳索解了;不过,上官琢身上的绳索,婉儿却怎么也解不开。婉儿急得直哭,那道士却在一旁看着笑。真是个臭王八贼道!
上官琢一看,也只好这样了。就说道:“婉儿,算了,要是你解得开,他就不会放你了。别哭,快活动活动手脚,捆的时间长,别给捆坏了。”
“呜呜!少爷。”婉儿一听,又哭了出来。“你没事吧?没哪里不舒服吧?”
说着,她挨着上官琢跪坐下来,拿小手在上官琢前胸后背轻抚、轻拍,看来,是以前在夫人跟前时养成的习惯。上官琢有点感动,这个小丫头,真会体贴人。
“别哭,婉儿,别怕,少爷没事。”上官琢安慰道。同时,他理了理情绪,平静地向那道士问道:“都现在了,道长可以告诉我你是何人,为何要绑我了吧?”
“呵呵,不错,小小年龄,气度不错。”那道士冷冷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宁王殿下府上的人,之所以绑你,是想要带去大宁;另外,我们之间,可能还有点私事。一切,等到了大宁,你就都知道了。你不乱动,我就可以让你舒服点,这个小丫鬟,也可放在你身边服侍你;你要是不老实,我可就不好客气了,嘿嘿。”
说罢,来回看了上官琢和婉儿一会,然后,自个出了出了舱,到船头上去了。
“私事?会是什么呢?该不是私怨吧?哪来的呢?”上官琢听后,更疑惑了。
婉儿看道士出去了,又想给上官琢解开绳子,可还是怎么也解不开。原来,绳头打了个很复杂的结。看来只能割断,可找遍船舱,也找不到刀子之类的东西。
上官琢看着她焦急又自怨自艾的表情,很不忍。看一看,好像自己和婉儿带的行李都被一并带到了这个船舱里,就轻轻地说道:“算了,这绳子看来,是算定我们解不开的,不要再费这精神了。婉儿,你还是弹琴给少爷听吧。”
婉儿听了,犹豫了一会,还是扶正了被捆着的上官琢,让他坐着,靠在舱壁上。然后,找出了她的琴,叮叮淙淙的弹了起来。开始,还因为担心上官琢,有点乱;后来,看上官琢很欣赏,慢慢的,越弹越投入了。
上官琢这边,也是越听有味道,想不到婉儿于这方面,这么有天赋。特别是当她弹到《长相思》时,更是动人心神,真的让人觉得就是一个思念心上人的女子在婉转的哀思。偶尔抬眼看上官琢时,上官琢能感到那羞涩下掩藏着的深沉思恋,让他多少有点心口发热,想去爱怜、抚慰她。想不到,这小妮子感情这么深沉。
不知什么时候,连那道士也出现了在舱门口,是乎也在认真地听婉儿的琴声。
之后日子,除了吃饭睡觉,婉儿就弹琴给上官琢听,偶尔停下来,就会过到上官琢身边,给他捆着的各处揉一揉。晚上睡觉时,她怕上官琢冷,每晚都会抱着上官琢;偶尔在梦中,她还会柔腻地叫“少爷”。从来都是自己吃豆腐,现在,上官琢被吃了豆腐。慢慢的,上官琢也适应了她那娇小柔软的身体和细细的呼吸。
唉,情之一字,说不清。
一路上,那道士到也没来骚扰上官琢他们,基本上算得客气。偶尔会问上官琢一些话,主要是关于虚梁子的。看上去,他知道不少鬼谷派的事。上官琢有好几次想套问这道士是何方神圣,却一无结果。看来,只怕是鬼谷派的宿敌了。
问题是,师父和师叔怎么都没有提及过呢?
大约在海上颠簸了半个月,船到了辽东,那道士带了上官琢和婉儿上了岸,又把他们给扔在了马车上。这里已近大宁地界了,道士没有太多顾忌,只是把婉儿又捆了起来,没再塞嘴,也给马车开了窗,算是透气透光。
至此,上官琢才发觉,道士还有三个手下随行,他们拿着自己和婉儿的行李。恐怕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们也都搜过了。上官琢感觉了下,神行护甲不在身上了。
师父的那个同心结,他们不会给扔了吧?上官琢很有点担心。
另外,在路上,他也想了想宁王。据他所了解的历史,这个宁王,好像后来并没有反心,他的人为何要绑自己去见他呢?另外,这个道士到底是什么人呢?
马车一边在颠簸,上官琢一边在冥思苦想。
马车大约跑了两天一夜,终于到了地方大宁卫所,宁王府所在地(现今赤峰市宁城县)。揭盅的时候,看来快到了。
上官琢以为将要见到宁王了,还在想如何应对。没想到,进了城,马车并没去宁王府,而是去了城中一处看似道观的大宅院。而且,到了地方后,那道士把自己和婉儿分开了。婉儿拼命地哭喊着,还是被带走了;而上官琢则被带到了宅院的地下室。这里,画满了符篆,气氛阴森。上官琢感觉,就像到了“归去之冢”。
看起来,这地方像个囚室,四壁都是坚硬的石壁,里面空无一物。被他们扔在里面后,他们就都出去了,留上官琢一人在这石室里,不知怎么回事。
上官琢本来江湖阅历有限,看不透这里面的玄机。倒是跟师父游历了三年,胆气涨了不少。这会儿,实在想不透,就自己坐着静修起来。不管是什么回事,自己货硬一点,总归是胜算大一点。没想到,自己静心调息后才发觉,还是有些心烦气闷,难道那道士在自己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好在,比一开始,感觉还是好了些。
上官琢忍着烦闷,尽量静心养气,慢慢地感觉要好一点了,但是,当他试图运用灵力使用巽风剑去冲破绳索的绑缚时,却怎么也使不出来,结果,又搞得阵阵胸闷了。看来,还是不行,只能继续打坐。现在,身上的神行护甲也被他们搜走了,自己如何能脱身呢?看着个石室的设置,他们这帮人,恐怕不简单,怎么办呢?还有婉儿也落到了他们手里,怎么救她出来?上官琢边静修边冥思,却没个头绪。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琢正在调息。突然,只听得咯吱几声,石室厚重的石门被打开了,那个道士又来了,不过,带了个满头黑发、面相却苍老的老道来。
这二人一进门内,先前那道人就闪到了一边,而那老道则急忙趋过来,向上官琢鞠了一躬,作着揖,语带歉意的说道:“唉呀,上官小友,委屈了。本想恭请小友,不想犬子如此鲁莽,竟绑了你,抱歉抱歉!冒犯之处,还望小友见谅!”
说着,上前三下两下的解了绳索。的确不简单,如何解的,上官琢近在咫尺也没看清。另外,上官琢也被他们这前倨后恭的表现搞得一头雾水了。
“不知,阁下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见在下?”上官琢满怀疑虑地问道。
“啊,哈哈,不好意思。忘了介绍,贫道是通幽派道士厉元吉,和虚梁子道友是素交。现在,我父子投身宁王门下,此番请你来,还有些宁王的事想要请教。”
茅山道士?宁王的事?请教?呵呵,从何说起?上官琢不禁一阵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