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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是谁(1)

“传说,在人类诞生之前,地球上曾生活过神与魔两个种族。这两个种族无休止地进行着战争,结果是平分秋色。其后,神族先一步制造出了‘神之饰’。这些大小不一样式各异的饰品,各自拥有着不同的奇怪能力,凭着这些小东西,神族在战争中一路领先。

“然而平衡是不会被打破的。很快,魔也制造出了‘魔之饰’,这些外形与‘神之饰’相差无几的东西,虽然没有奇妙的能力,却有着强大的破坏力。于是,战争又被拉回起点。

“神魔大战中,两族终于慢慢衰弱,而不知何时诞生的人类帝国,却渐渐兴起。最终,神与魔同时黯淡、消亡,而人类,却靠着他们遗下的‘神魔之饰’,不断战胜自然,成了地球的主宰。”

宇文艾说得很慢,像是怕稍一快,冯琨和刘小斌就无法理解一样。刘小斌一脸痴呆状,完全不明白宇文艾在说什么,冯琨则是目瞪口呆,对于这些话的理解,在本质上和刘小斌没什么区别。

“你在说什么?”

“在说传说。”宇文艾似乎早料到了冯琨的这种反应,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传说是真是假,没人能证明,但我们惟一知道的是,这种可怕或说可爱的饰品,从古代开始就一直在世界各地流传着。有人靠它的力量成了绝世的英雄,也有人靠它成了可怕的魔鬼。简单说吧,历史发展到今天,世界各国为了解决神魔之饰带来的幸与不幸之事,管束拥有它们的各类人物,都纷纷成立了官方的神魔之饰组织。我,就是我国该组织的职员。半个月前,我们收到消息,有一件邪恶的‘神魔之饰’流传到此地,并且害死了几个人,所以,我就被派下来,到这所学校进行调查。其实,我只比你早来了一周而已。”

冯琨试图去理解,并相信宇文艾所说的一切,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在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你看吧。”宇文艾解开外衣扣子,冯琨立时满脸通红,宇文艾明白他把“你看吧”这三字联想到了哪里,脸不由也跟着一红。

“色狼!”

“搞清楚!”冯琨脸红脖子粗地争辩,“你自己突然打开衣服让我看,我能想到什么?”

“我让你看的是这个!”宇文艾气呼呼地指着女式衬衫左胸处的一个银色胸针。白色的衬衫衬托下,银色胸针并不显眼,冯琨瞪大了眼睛凑近了看。刘小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因为他觉得这副景象看起来,有点说不清的暧昧感觉。宇文艾很快也意识到了这点,红着脸朝后退了退,然而并没看清楚的冯琨在好奇心驱动下,又向前凑了凑。

宇文艾一下合上外衣:“再看小心它刺瞎你的眼!”

“有什么了不得的。”冯琨哼哼唧唧,“明明是你主动让我看的,以为我多稀罕啊。”

“这个叫‘感官之针’。”宇文艾一边扣扣子,一边红着脸说。“是属于我的神之饰。它的能力,你刚才已经感觉到了,就是可以令人看得到、感觉得到某些隐藏起来的东西,或是令人看不到或感觉不到某些本应能看到、感觉到的东西。”

“你在说绕口令吗?”冯琨笑了。

“你再试试就知道了!”宇文艾有些动怒,伸手冲冯琨一指。冯琨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出去,他只见宇文艾的嘴张了又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随后,他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胳膊、腿、身体……全身一切地方都没有了知觉,他惟一能感觉到的,是风吹过头发时,自己在头发在轻柔地舞动,渐渐地,这成了他惟一的感觉。听觉消失了,视觉消失了,味觉消失了……剩下的只是风过而舞,他仿佛成了一株草。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感觉一下子都回来了,如同一股澎湃的潮水,冲击着这株草的每一根神经,草痛苦地摇摆,无法习惯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肢体和感觉。

冯琨倒下了,一下摔在地上,吓得刘小斌惊呼一声,冲过去抱住了他。

“如何?”宇文艾得意地笑着。“感觉很不错吧。”

“天啊……”冯琨不住地嘟囔着,自此对于宇文艾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对这位拥有可怕能力的小姐又敬又怕。“现在我明白了,刚才我突然能看见那些可怕的家伙,原来就是被你赐予了能力……”

“孔琳她……”刘小斌壮着胆子问,“她也是被你……”

“没错。你放心,那只是令她暂时失去感官,防止她因为惊吓过度而出现心理和精神上的问题。过一会儿自然就恢复了。”宇文艾说,“我的这种能力,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些具有隐形性质的东西的。这些家伙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只是普通人无法感觉到它们,也就无法与它们对抗,所以才显得可怕。”

一边说着,她一边走到邵台身边,踢了踢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冲冯琨说:“帮个忙,替我搜搜他。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饰品。”

“神魔之饰?”

“没错。我讨厌碰这种没用而偏激的中年男人。”

“好吧,长官。”冯琨嘟囔着,走过去蹲下身子,仔细地搜索起来。刘小斌凑过来,难过地看着邵台。宇文艾叹了口气:“小斌,他并没有帮过你,他只是在害你。他疯了,他杀了十个人,害得二十个人失去了自己的至亲骨肉,害得十个家庭失去了幸福。”

“我……我明白。”刘小斌低声说,“我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那是对的,那与爸爸妈妈教导我的东西,完全相反。可他……可他毕竟是第一个想要帮我的人……”

宇文艾轻轻拍了拍刘小斌的肩膀:“你是个男人,你已经成年了,你不但要学会坚强,还要学会分辨是非啊。”

“我懂……”刘小斌的声音很小。宇文艾知道,他对邵台的同情不会因为这几句话而终结。

“什么也没有。”这时,冯琨抬起头,冲宇文艾摇了摇头。

“你搜得不够仔细吧?”宇文艾皱了皱眉头。

“我连最恶心的地方都摸了两遍……”

“住嘴!”宇文艾脸色通红。“这就奇怪了,难道他有什么方法,能将魔之饰藏在体内不成?如果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恐怕现代的医学仪器也没法将这东西找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将他带回总部。”宇文艾掠了掠头发,“现在只有这样了,总部里有人会从他身上得到我们想知道的一切。”

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几个体形健壮的体育老师,壮着胆子,拿着长棍短棒出现在门外,看着躺在地上的邵台,人人一脸惊讶。

“你们把主任怎么了?”“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是你们把工友师傅打昏的吗?”

“我是刑警队派来的卧底。”冯琨哭笑不得地掏出了警官证,扔给了走在最前面的体育老师。那位健壮的家伙小心的抓在手里,打看仔细地看。

冯琨不得不仔细地向这些看上去头脑不怎么好的家伙解释起来。他纳闷他们是怎么混进这所全市最为重点的高中的。但后来想想,也不由释然,所谓重点,指的是学习成绩,诸如体育、美术、音乐之类的东西,不过是课程中的点缀,连高二的班级都很少上,这些老师,当然也不过是一些闲职,多数人都是找到上层关系,调进这里来享清福的。

在漫长的解释过程中,又有不少老师跑了上来,不一会儿,拿着电棍的校警和一些高层领导也来了。余海在几个男教师的簇拥下,匆忙赶到,见到被捆着放倒在地上的邵台,立刻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看着冯琨问:“冯警官,难道……”

余海是冯琨身份的有力证明,比警官证还要好使。所有老师在刹那间明白,这位看上去有些成熟的高中生,其实是刑警队派来查案的警察。

“今天暂时关押在本市刑警队,明天一早我会乘上午的航班离开本市,带他到某地进行特殊的审讯。”宇文艾说。

“你是……”所有老师看着宇文艾,一脸的困惑。

“我们是同事。”宇文艾指了指冯琨。“他是明,我是暗,我是秘探。”

余海“哦”了一声,显然没想到警察竟然弄出连自己也被瞒住的这么一手,擦了把冷汗。“这么说,之前的事件都确定与邵主任……”

“暂时无可奉告,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宇文艾不动声色地说,“等审讯有了结果,自然会通知你们。”

警笛声缓缓响起,一辆辆警车驶入了校园,停在男生宿舍楼前。数名警官飞奔进楼,来到刘小斌的宿舍,分开人群,在冯琨的指挥下,将邵台抬了出去,放进警车。警车载着圆满完成了任务的冯琨和宇文艾而去,留下议论纷纷的全体教师、学生,和对两人带着复杂怀念心情的刘小斌。

刑警队沸腾了,谁也没想到这个缠住大家两个多月,最后还给队里带来莫大麻烦的案子,竟然这样了结了。每个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冯琨,仿佛他是拯救了刑警队的英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宇文艾,猜测着这位面相相当嫩的少女又是何方神圣。

在队长办公室里,宇文艾向一脸愁容坐在椅上的邢照心递过了证件,后者接过来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腾地站了起来。

“你是……‘神魔’的人?”邢照心的五官凑出惊讶的表情,把冯琨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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