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琮听了他的话,声音都有些发涩:“真这么厉害?!到底是什么人?”
白秀正色道:“就是那个控制方艾的人,至于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暂时还看不出来。”
他话音一转,却是对方珣道:“方家三哥似乎也是因为这个才追出来的?”
方珣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不过我追出去他已经没有踪影了。他身形诡异,行动迅速,看不出到底是哪位高人。”
方瑾听了,不由皱着眉道:“那你怎么会跑到后山去,又怎么会遇到白秀?”
方珣话语一顿,旋即答道:“我只是猜测而已。此人控制方艾定然有所图谋。虽然行踪败露,但他绝不会就此罢手。因而我预想,他估计是朝最为隐蔽的后山去了,以便以后再伺机而动。”
“所以你就追过去了?”白琮好奇地问道。
方珣点头,最后有些赧然地说道:“至于我怎么遇到白秀的……说来惭愧,我修行藏行之术二十余年,自信不会被人轻易勘破。但那人似乎修为比我还高,尽管我小心翼翼,但还是被对方发现了。郁闷的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我,以至于他突然发难而反应不及。幸亏当时白秀出手及时,我才赢得时间躲过致命一击。”
方瑾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惊讶万分。就像了解方凌一样,他对方珣的修为也是十分清楚的。这人不仅摄魂之术在方凌之上,就连藏行也高于方珣,那实在是极为罕见的高手,恐怕就连整个方家都没有这种修为的人。
“那你们有没有看清那人什么面目?”白琮继续追问道。
两人都是摇了摇头,白秀轻叹一口气,说道:“其实我也只是远远瞥到一道黑影,至于攻击我们的,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差不多就狸子那么大,速度很快。那东西力气奇大无比,磕在刀上差点把我撞飞了。”
白琮惊讶,方瑾神色却是猛然一沉,急声问道:“那东西是不是长满了血红色的长毛?”
白秀一怔,答道:“是不是红色我不知道,但确实是长满了毛。”
方瑾脸色更难看了,其他人不解,方珣却是想到了什么,迟疑地开口道:“赤血魃?”
见方瑾沉默地点了点头,白秀也反过来,怔然道:“那就糟了,这东西极为嗜杀,一旦见了血,就会一直杀下去……”
白琮看他们反应,似乎那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连忙问道:“这个什么魃又是怎么回事啊?”
白秀苦笑道:“刚刚不是说到驭尸术吗?这赤血魃便是驭尸中最为罕见的一种,也是最为凶残的一种。驭尸的人将即将成形的婴儿从母体中剖出,趁着还有生气的时候加以秘法炼制成驭尸。这东西怨气极大,所过之处无一活口。当年驭尸术横行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只是一夜之间,一个小家族便被灭了满门。这也是当初人人谈尸色变的原因之一。”
白琮听了心里不由一哆嗦,赶紧拉着白澈往回退了几步。白澈嗤笑道:“不是吧?这样就怕了?我倒想看看,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
白琮没理他,而是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通知其他人?”
白秀点头:“所以我说,还是你们三个先走吧,我跟方家三哥拦他一拦。不管对方什么目的,但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白澈自然是不同意,正想表明心意,却见方瑾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赤血魃,那此事恐怕非同小可,处理不好会死很多人。白秀、方珣两人跟对方交过手,应对一时应该不成问题,大不了时机不对再走不迟。至于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白澈听了不由怒道:“刚刚还说我们五个人都拿不下,现在留下他们岂不是眼睁睁看他们去送死吗?”
方瑾冷笑地瞥了他一眼,揶揄道:“非要我说实话吗?现在是留一个死一个,留两个死一双,还不如我们抓紧时间知会众人一声,也好过白白送死。”
白澈也是冷笑地回瞪着他:“你要当缩头乌龟就算了,不用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没试过就要退缩,那是懦夫的表现。”
方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便走。
“你要当烈士就去当好了,恕我不奉陪。”
“哼!”白澈怒气冲冲对着方瑾背影比了个中指,心中愈加愤懑难平。白琮摸了摸鼻尖,干巴巴地劝慰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办吧。”
就在这时,一朵乌云悄然将月亮遮蔽了,四下光线也顿时随之一暗。
“来了!”
白秀精神一振,左手一抹,破魔之刃已然握着手中。方珣知他力有不逮,左手依然扶着他,右手则扣紧了袖中的利箭。两人凝神戒备,有意无意地便将白澈、白琮两人挡在身后。
白澈正要上前,却被白琮拉住了。他低声说道:“我看他俩似乎已经有了打算,我们还是在后面给他们掠阵,免得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白澈虽然有时比较冲动,但他绝不是那种鲁莽无脑的人,想想便明白了其中要害,点点头同意了。
这会功夫,原本皎洁无暇的明月已然被乌云完全遮蔽了,光线也更加黯淡。白秀早就习惯了黑暗,敏锐的听觉此时帮了他的大忙。
只一瞬间,便见他左手一荡,破魔之刃“噌”的一声便斩在那东西身上,正好拦下对方的攻击。而下一刻,白秀身形微转,反手一削便追着那东西去了。
而这时方珣也动了,仿佛心灵相通一般,他携着白秀便朝破魔之刃刀尖所指的方向追去。同时他右手一甩,一点寒芒也应声而发。两人动作如此之快,但却被那东西怪笑着躲开了。
白秀并不气馁,他右手飞快地掐了一个火字诀,顷刻间,破魔之刃刀身上火焰暴涨,滚滚红浪便冲前面铺了过去,眼见下一刻便能将那东西吞没!
“咦?”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惊讶出声,疑惑地问道:“白秀?三哥?你们在这做什么?”
白琮跟白澈不由回头去看,却见方艾匆匆从镇子那边跑了过来。白秀跟方珣两人也都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动作不由一怔,手下也慢了一分。只一瞬间,那东西便飞快地消失了。方瑾遗憾地摇了摇头:“恐怕追不上了。”
白秀点头,正要说话却不想心口猛然刺痛,脑中一晕,便撞在方珣身上。方珣连忙扶住他,皱眉道:“怎么了?”
白秀收起破魔之刃便抹了抹伤口的血,叹气道:“大概是时间到了。”
而白澈两人这时也回过神来,连忙追了过来。白澈总算是明白了一些,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