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睡了两天才醒了过来,醒过来以后感觉身上无比的酸痛。在我昏迷时,师傅再次为我加固了身体里的封印,所以耽误了两天时间。等我醒来,师傅把我放在牛车上赶起来路。途中大师兄他们几个一路上陪我说说笑笑,绝口不提那晚的事。
很快,我们到达另一个目的地,是另一个镇子。在我们临河村外河流的下游。请我们去的原因呢是因为这个镇子想要动土修坝。因为这条河是泄洪道,只有山上水大的时候才有水。其他的时候河道都是干枯的。而越是下游的水就越少,所以这个镇子想要修一道坝截住一些水。动土得敬献天地,所以请来戏班子来。
很快我们就被安排好了,我再次吃上白花花的大馒头了,赶路这几天伙食一点都不好,师傅他骗了我。因为在路上耽误了一些,时间很紧迫。我们赶到的第二天就去祭拜了。早上我们几个都去了,有热闹看呗!
在河滩边有准备祭拜的材料,因为那个时候都不富裕,本来祭拜用的三牲都取消了。准备的是菜、酒、蜡烛,水果、茶、米豆等供品。
祭拜仪式和我们村祭台的方式大同小异。只不过领导换成镇长这个级别的了。
然后就该唱戏了。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戏种。当时我以为剧团里的人都发疯了。他们的动作和唱腔和村里给小孩看病招魂的神婆很像。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在唱傩戏。
我到长大也没有学完剧团的所有本领。因为师傅他们身份的原因在那个年代是批斗的对象。虽然那黑暗的十年已经过去。但在那个全国****的年代,师傅他们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地,为了在全国生存下去,他们学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剧中。所以这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傩戏在这里上演了。
傩祭源于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到商代形成了一种固定的用以驱鬼逐疫的祭祀仪式,周代时被称为“傩”。??从中国古代商周时起,就把祭祀神灵作为重要的活动。古老的图腾崇拜和鬼神信仰,是民众渴望驱逐苦难,追求幸福生活最朴素的表达,国家要祭,民间也要祭。如日月星辰、风师雨师、五岳山林、上帝社稷都要祭。
这种祭祀的方式之一,就称为傩,并且国家有大傩,民间有乡人傩。在祭祀的仪式中必然要有歌舞礼乐,这种歌舞也就是傩舞。傩在民间不断地发展变化,逐渐在歌舞中增加了故事情节,丰富了表演,向傩戏转化。而这种傩戏就是最原始的戏曲。
傩戏的演出形式很特别。首先,它的表演大多戴面具。早期的傩戏角色,便是靠面具来区分角色行当。面具又称脸子或脸壳子,多为木质,也有丝质,所绘花纹及色彩,各地大同小异。不同角色的面具造型不同,较为直观地表现出角色性格。
傩戏的面具来源甚古,可以追溯至远古先民的纹面,是纹面的再度夸张,既增加了自我狞戾与异状变形后的神秘感,对疫鬼增加了威摄力,又给人审美感受,增添了娱人功能。另外,傩戏的演出形式与其他戏曲不同,它与冲傩等宗教活动融为一体。
傩戏的演出一般分为三个阶段,即:开坛、开洞、闭坛。开坛和闭坛是迎神送神的法事,打开洞门后就演出傩戏剧目。迷信的乡人遇上一病两痛、三灾六难,以为是鬼神作祟,便请求神灵庇护,并许下傩愿。一旦到了还傩愿的时候,还要备好香纸、法器和祭献的用品。
清末傩戏班子,边做法事,边演傩戏。傩戏一般在愿主家的堂屋演出,背面祭着神像,三面向观众,时空虚拟。傩戏班子里的演员也兼法事主持,他们既能唱、又能舞,还会“判卦”、“绘符”、“念咒”等法事技能。戏班这个时候带着狰狞诡异的面具,穿着鲜艳的衣服。跳起动作诡异,别扭但又别有一番魅力的舞蹈。很快就表演完毕了。
镇长这个时候站起来说:“礼毕。把家伙什拿上来,准备动工。”当然镇长不可能亲自去干的。但第一个动土的肯定是职位最高的人。师傅苏如是从一到河滩的时候就一直用眼睛去不停的看插红旗的地方。这个插红旗的地方就是动第一铁锹的地方。师傅第一次看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心里就狠狠地一颤。
等看到镇长拿着铁锹带着一群人往红旗方向走的时候脸色一变心里暗道:“果然。”师傅脸上露出挣扎的情绪,我们只是一个过路人,演完戏就走了。发生什么事跟我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师傅看到人群后边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看他的神态不像是普通老百姓。师傅心里拿定主意,一个箭步就跨到山羊胡的面前。
“有事么?”山羊胡从被突然出现的师傅吓了一跳很快镇定下来问。“果然是他。”师傅心想。“是你看的风水吧?”师傅尽量压制住心头的怒火。“然也,正是在下。”“你怎么看的风水呢?”师傅的语气有了一些质问。也许是感觉到师傅的语气不善,山羊胡瞪大眼睛看着我师傅说:“你是在质疑我?”“对,我也略懂。请赐教。”师傅用郑重的语气说道。“你,哼。一个唱戏的下九流懂的什么?”山羊胡不屑的看着师傅。
“还请阁下赐教。”师傅对着山羊胡一抱拳。看到师傅这样难缠,山羊胡一模胡子用一种室外高人的语气说道:“好,就让你开开眼。此地地处河道,两岸高耸。但此地白天阳光照耀无一丝阴影,夜晚月光照射,吸取日月精华,且今年兴东南,此地处东南。有水有风,难道不是大吉之地么?在此地安放地基泽大兴。难道不是么?”最后一句山羊胡已经声色俱厉。
“不错,是大吉之地。那你可知你选的这块地方叫做什么?”师傅反过来问他。“叫什么,只要知道是大吉之地就好了。还管他叫是什么。”山羊胡的神色已经开始躲闪。“哼,你个半瓶子的货色。你选的这块地属太岁,你让他们在这动土。这叫什么?这叫在太岁头上动土。犯太岁了。”山羊胡从听到我师傅说他半瓶子货色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正常起来,说道最后就已经大汗淋漓。
犯太岁:流年太岁方位建造,动工动土,即太岁头上动土。类似太岁流年方位欠缺,宫星破损同样灾害。损家长、损六畜、出横祸、多灾殃。师傅知道自己不能去阻止镇长去在太岁头上动土。因为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个唱戏的,不能暴露了身份。有一大团的人要养活,但师傅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按地下帮助村长把这个灾祸消解于无形之中。不去影响村民的正常生活。
“说,你是怎么看的?”师傅暴怒的喝了出来。“我,我。”山羊胡已经被吓的唯唯诺诺。“说。”师傅暗中运起了功。山羊胡隐隐约约感到师傅的形象很高大,不由自主的就开口了。“我,我,我跟我师傅学艺三年,才刚入门师傅就被批斗,被人给打死了。我有没有一技之长,只好糊弄人维生。我也是逼不得已,求您大人大量饶我一马。”山羊胡连连求情。“唉,自己犯的错的自己偿还。你好自为之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报应不爽啊。”师傅摇头叹息着。
“高人,您救救我。我也是混口饭吃,您帮帮我,将这灾祸消解开来也是帮助老百姓啊。”也许是被师傅的话吓住了。但我长大后明白,所以的事情都有因果循环,有因必有果。这个半吊子的山羊胡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怕得恶果报应。连连哀求师傅相救,师傅本不愿沾这因果。但想到还有整个镇子的普通老百姓,将灾祸消灭于无形之中也是一件功德之事。
师傅虽然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但嘴上并没有答应山羊胡。是想让他担忧一阵子,突然师傅大汗淋漓。虽不想沾因果,但无形之中已经陷入其中。师傅完全可以让山羊胡去阻止镇长他们动土啊。虽是无心,但已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