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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抗战时期湖南文化、教育和卫生的现代化进程(3)

1938年7月,教育部颁布《创设县市初级实用职业学校实施办法》,要求教育厅与建设厅、民政厅调查各县市工农业经济及物资产销情况,由一县或数县联合成立相应的职业学校,所设科目涉及农、林、工、商及手工业等各方面,以弥补各高等院校培养人才之不足。但战时湖南职业教育的发展停滞不前,主要原因是战争的破坏。从长沙大火到日本投降为止,新办了高、初级职校20所,而在此期间停办的达21所。这主要是由于1944年日军入侵,各校在迁移中损失惨重,一些学校被迫停办。

(三)小学教育

战前,湖南的小学教育发展相当迅速,据统计,1937年全省有小学28,500所,占全国第1位,在校学生为119.46万,仅次于四川居全国第二。

抗战中的前四年,湖南省的小学数量较1937年少,但学生与教师的数量在不断增加。新县制推行后,省政府于1940年6月颁布了《湖南实施国民教育五年计划纲要》、《湖南省各县保国民学校及乡镇中心学校实施办法》等文件,要求各县在5年内完成设校规划和实施国民教育计划。主要措施为:(1)改办原有的公私立高级小学及完全小学为乡镇中心学校,并调整设立地点,原则上每乡镇设中心学校1所。(2)改办原有的公私立初级小学为保国民学校,原则上每保设国民学校1所。(3)有计划地增设乡镇中心学校及保国民学校。其中一乡设一中心学校,一保设一国民学校,规定于1941年度内完成。上述措施促进了湖南小学教育的发展。据1941年上半年统计,全省1609个乡镇,只有18个乡镇未设立中心学校,已完成90.3%;全省20,318保,除1050保未设国民学校外,已完成95%。至1945年,全省有小学32,089所,在校学生为2,167,961,教职工人数达78,895人。

(四)国民教育与社会教育

国民教育开始于1940年新县制推行之时,其中每乡镇的中心国民学校和保国民学校除进行正规的小学教育外,还需要进行农(市)民教育。以沅陵县为例,1943—1944年,沅陵县乡镇学校制定了失学民众补习计划,部分乡镇学校设立了民教部,开办识字班。1945年,有首善镇(今沅陵镇)等乡镇15所中心国民学校,开办了成人及妇女班37个,保国民学校开办了197个班,并设有巡回教学组,每组2~3人,定期到乡村民众学习班巡回授课。

战时湖南的社会教育也比较发达。据1944年上半年统计,湖南有省民众教育馆3所,县市立民众教育馆79所,省立图书馆2所,市立图书馆1所,私立图书馆3所,省立科学院1所,省立、县立体育场各1所。

总之,战时湖南的教育比战前有较大的发展,改变了战前湖南教育发展不平衡的状况,湘西、湘南的教育成为近代发展最快的时期。在小学教育进一步得到发展的基础上,中学教育也有了长足的发展。在教育观念上,全省上下基本上形成了尊师重教的风气。在办学理念上,更加科学化,符合当时世界教育发展的潮流。

第三节 医疗卫生

医疗卫生事业是国民身体健康的有力保障,是每一个国家和地区现代化进程中的一项重要内容。本节将从中医、西医及卫生机构等方面加以说明。

一、中医

中国传统的医学是中医,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简帛医书就记录了不少汉代湖南医疗活动情况。唐、宋、元、明时代,湖南中医著述丰盛。清代是湖南中医学术鼎盛时期,曾创设了湖南医学实业学堂。抗战前,湖南中医界曾自筹资金创办“国医院”、“国医学校”。因此中医也一直是民间主要的医疗技术力量。但民国时期,由于西医的影响渐渐扩大,有人曾主张废除中医。1929年2月,国民政府中央卫生委员会第一次会议通过中央卫生部职员余岩提出的《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和《废止旧医实施办法》,规定不准登报介绍“旧医”,禁止成立“旧医”学校等。这一决议,遭到了全国中医界的一致反对。湖南中医界起草了《驳卫生部余岩废止国医决议案通电》,得到全省中医界的响应。在全国中医界的反对声中,国民政府被迫取消了上述提案及实施办法。但是,中医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不过在民间,尤其是广大农村,农民看病仍以中医为主。抗战时期,由于战争环境下的急需,中医和中药行业较战前有了一定的发展。

当时中医的授业方式有:国医学校培养、世传、师传、自学4种。抗战前,湖南有2所国医学校,培养中医人才。中医人才的主要来源是世传、师传和自学这几种。行医方式主要有上门看病、坐堂、住家医生(一般只开处方,不供药)、草医(俗称“草药郎中”)。

抗战时期,各市县都成立了中医分会。其宗旨是组织各市县中医,探求中医学术,提高中医水平,共同肩负社会卫生责任,促进民众健康。政府通过中医公会加强了对中医的管理。同时,中药业也得到了相应的发展。如1943年,攸县有中药店230多家。其中资金在1500元以上的有20多家。

二、西医的初步发展

清末,西医传入湖南,一些西方国家机构开始在长沙和衡阳等地建立医院。1911年底,湖南第一家官办西医医院——湘军卫戍医院在长沙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倡导发展西医,西医也渐渐得到民众的认可。抗战时期,湖南是伤兵治疗的主要场所,无论是卫生机构还是医疗水平都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省立和一些市立医院都相继成立了内科和外科等。如湘雅医院,在内科方面,1938年治疗了一例恶性贫血病神经系统症状,1942年又有两例血液冷凝集素得到治疗;在外科方面,湘雅医院已能开展乳腺癌根治术、结肠癌切除术、胆囊摘除术、脾切除术、关节成型术、前列腺摘除术等外科手术。在疾病预防方面也得到了较大的进展,如战时常德县防止霍乱和鼠疫就是例证。1938年3月,常德发生霍乱,60多人发病,并通过水源传播到津市、澧县等地。省政府派出第二卫生巡回工作队到常德连同当地卫生机构一起,设置隔离院,在车站码头实施检疫,对居民和来往旅客进行预防注射,到1943年该传染病得到了控制。1941年,日本对常德实施细菌战,导致了大量平民死亡,为了控制鼠疫病毒传播,中国红十字总会、战区医院及省、县医疗机构,经过两年的努力,控制了病情。由此可见,战时湖南的西医水平是比较高的。

三、医疗机构在全省的建立

抗战前夕,国民政府在全社会发动开展讲科学、讲卫生的全民健康运动。国民政府设立卫生部,省设卫生实验处,负责指导全民新生活运动,提倡新法接生,讲究环境卫生,预防疫病流行。但这时湖南大多数县没有西医。抗战爆发后,湖南相继建立了省立、市立医院或卫生所。战前湖南的省立医院有长沙医院、衡阳医院、沅陵医院、洪江医院等。战时又增设了省立第一医院(设南岳)、省立第二医院(设耒阳),并在耒阳成立了湖南省立制药厂和湖南卫生试验所。在县级卫生院(所)的建设中,也取得了较大的突破。到1939年12月,在全省的75个县市中,除保靖和古丈两县合设卫生所于保靖、辰溪与泸溪两县合设卫生院于辰溪、会同与黔阳合设卫生院于洪江、嘉禾与蓝山合设卫生院于嘉禾、江华与永明合设卫生所于江华外,其余每县都设立了一所卫生院(所),总计有70个卫生院(所),经费合计达166,838元。平均每个卫生院(所)的经费为2383元。这些卫生机构对国民健康和伤病的救治起到了较大的作用。战时各县还成立了防疫委员会,主管全县的防疫工作,各县卫生院(所)内设防疫医疗股,作为防疫委员会的常设办事机构。这些机构督查环境卫生,推广疫苗注射。各地还推广新法接生。如1939年,攸县政府发出训令:“本县向以缺乏西法产科医师,妇女分娩均由老法接生,既无技术,又不卫生,致产妇、婴儿,或因死亡,或受害毙命。为患之烈,无以言喻,本府为健康种族,传授接生常识与技术起见,将集中接生妇女,予以相当训练。”随后卫生院按照县政府的训令,主办了接生员训练班。新法接生在各地渐渐实施。

为了发展医疗卫生事业,省政府发展高等医学教育和职业教育,培养专门人才。1914年成立了湘雅医学专门学校。1931年更名为私立湘雅医学院,1940年改为国立。抗战时期,湖南省医学方面的职业学校有省立长沙高级护士职校、助产职校、私立湘雅高级护士职校、私立丽文高级护士职校、私立仁术高级护士职校、私立广德高级护士职校、私立零陵普爱高级护士职校、私立邵阳普爱高级护士职校、私立沅陵天主堂高级护士职校等,这些都为湖南医疗事业的发展培养了一大批专业人才。

当然,战时湖南各县建立的卫生院(所),虽存在设施简陋、人才不够、规模不大、药械缺乏等不足,但它推动了湖南医疗卫生事业的现代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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