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变态校长空降实验一高一年前往事回顾几多愁
“什么?要在男生厕所里放监控?!他怎么不在他家厕所里放一个?”珞霙极尽愤怒地。
没错,她说的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任校长。
就是这时,学校门口被铺上了一条红毯,学生会的干部身穿整洁的校服,手捧鲜花,等距离的站在红毯两旁,夹道欢迎,珞霙和同学们一样,都站在教室的窗户前瞻仰这位即将到来的新校长。
连始终的秒针都不愿意,用尽浑身的力量跳到12的刻度上,分针更不情愿的微微颤动了一下,七点一刻,只见学生们齐刷刷地挺直腰背。敬爱的新校长穿了一身长的离谱的黑风衣,差点没拖到地上。席霄暗想我再也不穿风衣了,在学校里会被鄙视的吧。
珞霙鼓起勇气瞥了一眼校长,发表感言,“长的尖嘴猴腮,还戴了一副眼睛,以为自己是拿了文凭考了研的齐天大圣吗?”当她看见他的鞋的时候,“天哪!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穿了一双名牌皮鞋就擦了一盒鞋油吗?走红毯也就算了,还穿风衣,怎么没带礼帽?”
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滔滔不绝:
“以为自己是电影节上的许文强吧?里怀的口袋里有没有藏着左轮手枪?见到哪个学生违纪了,就暗杀了。还有他后面跟着个什么东西?藏獒什么时候有白色的品种了?”
席奈:“这什么组合?”
欧阳:“呵呵,黑白无常吧!”
妍美“我的视网膜被冲击了!”
同时异地的珞霖:“这个校长不好惹……”
袁秋野拍了一下珞霙的肩膀:“那个穿白西服的是校长的贴身助理,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我允许你跟我说话了吗?”珞霙的刻薄让袁秋野又一次僵在那里。珞霙闭上眼睛甩着昨天新烫的梨花扬长而去,准备上第一节课。
她不喜欢去理发店去做头发,总是把理发师请到家里来给她换上时下最流行最潮的发型。因为他觉得被别人在理发店里认出来很丢脸,尤其是当她头上缠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
在这一天里,爆出了惊世骇俗的校规,实验一高的同学是闻所未闻你,见所未见:
变态TOP5:课堂上禁止打呵欠,伸懒腰。因为那是蔑视老师,藐视课堂的表现。
变态TOP4:课间操跑步,冬天无论多冷,无论穿了多厚的大棉袄二棉裤,最外面一层必须是校服,并且横排纵排的距离必须保持一拳和半臂,整齐程度参照解放军队伍。
变态TOP3:男生禁止站在大便池里小便,并且安装监控,违者每人次扣一分!
变态TOP2:每个星期只放半天假!!
变态TOP1:男女生不能单独相处或是并肩行走玩笑甚至是说话!!!
为了整顿校园风气,打造北方第一名校,这位体育老师出身的校长还向学生借校服,亲自混到学生放学的队伍里揪出一对对的情侣。
一团团又黑又浓的乌云翻滚着,席卷着,遮天蔽日紧紧地盖在人们的头顶,久久都不肯散开……
不由得让人想起“诗鬼”李贺的那句“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战争场面:狼烟,战火。四起的喊杀声,不绝于耳。
这一团团发霉样的乌云不仅侵蚀着可爱的蓝天,更腐蚀者实验一高同学们幼小的的心灵。就像伟大的校长,对孩子们不倦的教导。
班主任表情十分凝重地踏着上课铃声的音乐走进了教室,她取消了课前早读,开了个小型班会。同学们立即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以至于老师不惜放弃早读。
她推了推眼镜:“信任的校长来了,我希望大家能随时做好心理准备,恐怕这第一件事你们都招架不住,但是你们都听好了—”
她顿了一下,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我们的作息时间即将改变:上学时间比现在早,放学时间比现在晚,自习时间比现在长,休息时间比现在短。”
“啊~”在座的每位同学的愤怒像浇了一舀油,越烧越旺,杂七杂八的话噼里啪啦的往外冒——“*你妈!”“f**k!”……(共建文明校园)
“行了!都闭嘴吧!”老师站在讲台上歇斯底里地:“听听你们说的话,简直难以启齿!”
语文课代表席奈针尖对麦芒的一句话博得满堂彩,“看看新校长办的事,简直令人发指!”
“咱们实验一高多少年的作息时间了?凭什么他一来就得改?”一愤青直言道。
“对啊!”
“凭什么?!”正义的声音响彻校园。
刚刚败下阵来的班主任委屈的说:“就你们屈,就你们冤,是吧?你们天天跑课间操,老师都得跟着,年纪大的老师受不了;早自习提前,老师得来吧?年纪轻的老师连孩子都送不了!”
后来实验一高的贴吧里充斥着各种咒骂的帖子,而且越来越难听。被校方发现后,全被删掉了。
再后来,QQ空间就成了同学们宣泄情感的革命阵地。一首首长篇诗歌,一片片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文章被转载,一句句标语脍炙人口。
“一高岂是平阳地,龙虎怎能被犬欺?”
“吃我行,喝我行,强我假期指定不行!”
“外面跑来一条狗,办公地点在三楼。
“有没有人起义?只要有第一个,全校人都会追随他的!”
“校长你真不给力,找帮孩子管德育”
PS:孩子指学生会的,和刚刚毕业从各师范院校毕业的学生,而且都是实验一高的毕业生。
“我就纳闷了,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就算了,学生会的也管我们?他们还想不想在学校里混了?本是同根生的道理都不懂吗?”袁秋野在座位里企图让全班同学听到他的声音。
珞霙针尖儿样的刻薄声音再次响起:“别忘了,你们厕所里有监控!”
听到这儿全班男生都无语了……只有袁秋野,抿着嘴唇,一罐子的蜂蜜关进心窝子里去了,因为珞霙搭了他的话。
妍美看穿了他的心思,传给他一张纸条:
你就是个贱人!
袁秋野:“我就贱了,怎么地吧?我喜欢!”
作为文科的学生,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得民心者的天下,暴政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劳民伤财、大兴土木的王朝早晚会被历史的长河卷走,农民起义就酝酿其中。
当然,同学们不是农民……
但起义是一定的,新兴的力量正在悄然地萌发,伟大的三班,五班,九班替全校同学将伟大的设想付诸实践,勇气可嘉,但却以失败和领头人被开除而告终。
他们也同样地用实践证明了文科的重要性和哲学的重要性——席奈班里刚刚讲过的哲学,事物的发展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是曲折的……
当然,之所以说“文科是重要的”是因为起义的几个班都是理科班!
终于是挨到了中午放学。
心气不顺的席霄,欧阳两个人走出了学校大门,马路对面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寒风中捧着个破了边的瓷碗,乞求的眼神望着同学们的口袋。口中念念有词:“好孩子,老天保佑你考大学啊……”
席霄指着那个乞丐,接着痛恨新校长的气性:“我怎么就这么看不上那个乞丐呢!”
一边说着就一边径直地走向了那个“可怜巴巴”的乞丐。
欧阳不依他:“别,席霄,你是个绅士,这样不好,淡定一点好吧?不给他钱就行了,还是在心里鄙视他吧!”他怕席霄跟人气冲突,打架什么的,再受处分什么的。
“我有分寸!”席霄只扔下着一句就单枪匹马的杀到马路对面,那个乞丐跟前。
“你认识我吗?”他面若冰霜。
“不认识…”乞丐支支吾吾的。
“可我认识你!昨天,谁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用剪子铰自己的衣服?有事谁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用沙子黄土往自己脸上蹭?”
那个乞丐瞪圆了眼睛,无言以对。
席霄掏出手机拨通了鄢紫的电话:“把收容所的电话给我发过来。”
合上手机,他义正言辞的:“要么端着你的破碗,拎着你打狗棍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要么…”他手机震了两下。“我拨通这个收容所的电话,安排你去哪,你就乖乖的去。想你这种四肢健全,成天想着不劳而获的人,我看了就恶心!”
不知道那个乞丐的脸是被刀子一样的北风割的,还是被席霄扯了面具臊的,好像被泼了红油漆,但泼他的人不是席霄,而是他自己,那个不懂得怎么尊重自己灵魂的精神乞丐!
他还是选择了前者,他还是有家的,因为真正流浪的乞丐是不会拒绝收容所的。此后他再也没在实验一高中的门口出现过……
是不是有些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是一部秘史,什么事都能掩藏的很好,什么都不为人所知?但其实和赤身裸体走在人群中一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朗朗乾坤之下。
就像席霄不知道妍美的心意,就像妍美不知道珞霖已经知道她向他提出分手的原因
放不下就是喜欢的开始,心思缜密的妍美即使是在单纯也能听得出来席霄的潜台词,那一句:“我放心不下你一个女孩子……就相当于“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的委婉说法
汉语的魅力真是无穷啊~
席奈和妍美都两个人手挽手,另一只手捂着口鼻,快速地从一群张口闭眼、喷云吐雾的男孩子旁边小跑过去。
突然一道比北风还冷的目光相匕手一样扎在妍美背上,妍美整个人木讷地站在那里,像被人隔空点穴。席奈也察觉到异常,她望了她一眼,结果看见的是面无表情的她。
席奈问:“宝贝儿,你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珞霖了……”
她们朝那群男生望去,只见珞霖叼着半根烟在嘴上,款款地向她们走过来。
“妍美啊,我哥和欧阳在门口等着我们呢,我先过去找他们,你快点过来啊!”席奈急着把自己择出去。
“席奈姐,你别走!”珞霖竟然挽留她,清秀的面目容不得她拒绝。
席奈反复打量眼前这个男孩子。印象中的他是一个充满活力与自信的普通高中生,站在冠军领奖台上的一名坚强的运动员。虽然和珞霙同生在一个家庭里,但和她姐不同的是,他身上没有珞霙的王者的霸气,而他所拥有的是和欧阳差不多的气质,温柔,阳光。
但是眼前的他和席奈印象中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下巴上长出了胡渣;呼吸间曾经薄荷的清香被现在呛人的烟味代替了,胸膛里虽然不好闻但象征健康的汗水味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香水味。
“既然你叫我一声姐,那就听姐的一句话,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席奈姐,你可以让席霄从我和妍美中间退出吗?”
珞霖,你真是个孩子。
“珞霖,不是我向着我哥,,只是你和他都应该尊重妍美,她选谁才是谁,没错吧?追求心上人是每个人的权利,谁让谁推出都不公平,我哥喜欢她也有三年了,不过感情这东西不是看时间长短,而是谁更合适,谁更用心,妍美和你分手后你离开了一年,知道半年前才回来,一年里你出尽风头,当了省级的运动员,征战全运会,可是你想起过妍美吗?你给她打过电话吗?发过短信吗?你知道她看你的报道哭过多少回吗?你知道她的痛苦吗?你可能不知道,她难过的时候都是我们兄妹陪着她的,就算我不是席霄的妹妹,只是妍美的朋友,你说我该想着谁?是绝尘而去的你,还是席霄?你记着,没有付出过的爱情没有回报。”席奈义正言辞,好像审判官,在这场感情的官司上,给珞霖判了死刑。
妍美乌黑的双眸泛起了晶莹,精致的脸庞扬起了既眷顾有不屑的表情:“没想到,你会让我看见这么一个颓废的你,看在我们交往过的份上,听我一句,把烟戒了吧!”
刚刚泪水还在眼睛里打转,现在竟控制不住情绪,鼻子一酸,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一下,眼泪如泉水般用了出来。也许你以为是妍美哭了,但是……
“珞霖,妍美本身就是个柔弱的姑娘,她就是需要被保护,而你一个全国冠军,一个男子汉怎么的也得有点侠骨吧?你自己看看,你跟这‘侠骨’沾不沾亲,带不带故?琼瑶剧看多了吧你?难道现在你还要妍美来安慰你一句‘别哭了’?”
席奈一针见血的扎在珞霖的软肋上,他似乎更伤心了。
“我错了,对不起……”他有些哽咽。
“你该跟妍美道歉!”席奈一点也不领情。
“我知道,是我姐逼着你跟我分手的对吧?”我不该离开,应该坚持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翻了她的手机,告诉我,她怎么欺负你的?”珞霖擦干了眼泪,态度很认真。
“都已经过去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让珞霙更讨厌我吧?”
“你又不懂事了,这话怎么能问妍美?你这样只能让他们之间的仇越结越深。”席奈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去问珞霙啊!”
“我问过她,但她死活都不肯说,还找了个省队的教练把我给带走了。”
妍美绝望地看着他,少了刚才的几分眷恋。“我们最好再也别见面了!”说罢,她挽上席奈的手臂朝校外走去。
席奈没想到妍美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不后悔了?”
妍美点了点头,席奈虽只是看到她的侧脸,但依然能感受到妍美的坚定。席奈回头望了珞霖一眼。长的真像珞霙,两张一样的皮包了两个躯体,唯一和珞霙不同的是,他是被拔了刺的珞霙。如果珞霖有他姐的脾气一定会大发雷霆,一把将妍美揽入怀中。但毫无疑问他就是他,傻傻的杵在那,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依然能从他清澈的双眸中看出他内心中最真挚的情感——后悔,悲伤。席奈活脱脱地看到了李煜。
此时的珞霖应该在后悔一年前不该放弃的。
【一年前的夏天(妍美和他分手之后)】
他拖着失魂落魄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妍美家楼下。一路上,他的大脑像搜索引擎般的显现出,他们交往的一年里的点点滴滴,和她提出分手的原因,问题到底出现在哪了?
她比他大一岁,姐弟恋的压力多少承受着,他们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她初三,他初二,在一节体育课上相识,相知,相恋,一段青涩的不能再青涩,纯真的不能再纯真的恋爱。
不知道怎么,珞霙就一直从中作梗,但珞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妍美在默默承受着所有的压力,包括中考。
“嗡嗡……”珞霖手机响了——是珞霙
“你在哪?”
“你干嘛?”
“有一个教练看上你了,你快点回……”
“嘟嘟嘟……”还没等珞霙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他花了两个多小时踉跄的从妍美家的东四环,向北二环的家走去,路上珞霙一直给他打电话,把珞霖满格的电硬生生的打到自动关机,而他这样拖延时间就为了让教练生气、离开。
其实珞霖并不知道是谁在等他,否则,就算是栏架飞机下来,他也要马上回家。
当他迈进家门走进会客厅的时候,他愣住了,因为自己的偶像就在眼前——程耀祖,享有“亚洲冠军导师”美誉的A级国家级田径教练。
就在此时,什么甄妍美啊,什么分手啊都是浮云,不重要了,他急忙解释道:“路上塞车了,久等了!”
不管珞家用什么手段让教练来看看珞霖,但机会总是给有实力有准备的人的,珞霖却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田径运动员。
“不错!我在是运动会上看了你的表现,你很有天赋,身体结构也不错,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走?参加明年的全运会?”
他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谁会拒绝偶像?尤其在偶想想你发出邀请的时候。
这样,珞霙的阴谋就达成了——分开珞霖和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