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熙喘口气,想再次尝试时,伊诺赶紧上前扶他,着急地说:“郑浩熙,你的脚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我该怎样做啊?都那么晚,这四周又没有人,同学们现在一定还在玩,还没发现我们不在,手机也摔坏了。郑浩熙,怎么办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伊诺开始语无伦次,看着浩熙脚跟的血已渗出褂子,更加害怕。他怎么没穿鞋,难道刚才在摔下来时不见了。难怪脚跟会受伤,没有鞋护着,这斜坡又是那么凹凸不平,石头很多,自然会被刮伤。看着血,伊诺在心里揣摩。
浩熙看这样的伊诺,看她为自己如此担心,一股暖流进入心里。除了自己的哥哥,已经好久没别的人这么担心自己吧!拍拍伊诺的手说:“傻瓜,没事的。别担心,我可是男人,哪有你们女人脆弱。”
“喂。”伊诺生气看着他,都这副模样,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呵,你就放心好啦。李辰他们去旅馆,不一会儿就会回来的。到时发现我们两人都不在,自然会疑惑,也就会怀疑我们是不是遇到困难了。到时就会叫上大家一起来找我们。而且,刚才在我跳下来时,就把鞋脱在斜坡边缘,他们一发现就会知道我们在这。”浩熙能够冷静地分析情况,让伊诺大为赞赏他的处事不惊与聪明。
“但愿他们能及早找到我们,不然,你的伤口要是感染了就不好。”伊诺看着那双染满血红色的褂子忧心地说。褂子上的血沿着布料晕开,仿若黄昏的夕阳,把半边天映照得如火山爆发后流出的岩浆那样红,使她胆战心惊。
“我倒宁愿他们晚点找到我们,能有多晚就有多晚。”浩熙抬头望着不着边际的斜坡说道。而上面黑漆漆的,什么都不能看到。
“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郑浩熙?怎么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你的伤口拖得愈久就愈严重,而我又不懂得什么医道,如果没有别人来帮忙,伤口感染了细菌,到时就很麻烦的。”伊诺不可置信地看浩熙,为他的话感到难以理解,他究竟在想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应该比她还懂,怎么还说出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就是因为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才希望他们能晚点到来就晚点到来。跟你独处的时间连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所以,我很珍惜这次机会。”浩熙看着伊诺认真地说,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连你的伤都可以不顾?”伊诺显然被浩熙的话吓到,傻傻地问他。
“是的,而且,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浩熙不在乎地说后一句话。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伊诺盯着浩熙的眼睛,不停地问。浩熙可以看出伊诺的眼睛此时的空洞,涣散。
“什么为什么?”浩熙看伊诺这样,有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伊诺拂开浩熙伸过来的手,反手紧抓着他的手臂,生气地问道:“郑浩熙,你为什么总是要说出那些让人误会的话?你觉得这样好玩吗?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只想做你的朋友,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让你觉得很困扰,我很抱歉。但我依然不会放弃,直到你愿意做我的朋友为止,你只须知道我没有恶意就行了。”浩熙握着伊诺搭在自己双臂上的手,温和地说。
“因为你哥吗?如果是这样,就不必了。”伊诺淡淡地说。
“伊诺,我想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才好。你要是再这样误会下去,事情也会变得不可收拾。你之前在梧桐园所说的话,我已经调查清楚是谁策划这一切。”浩熙见伊诺逐渐冷静下来听自己说话,便继续说道:“是彩善和馨茹。馨茹就是那天你在教室门口遇见的两个女生中一个,她受彩善指使,故意扭曲事实,让你对我产生误会。至于彩善为什么那样做,这得追溯到以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听完后,一切答案你就知道了。扶我到那棵树下,我们就在那儿好好聊一聊。”说完,浩熙抬手指着离他们两三里远的树。
伊诺不作声,搀扶浩熙走向那棵不知名的树旁边,慢慢让他沿着树干坐下,靠着树干对他来说,可以放松受伤的两只腿。刚才站那么久,脚跟受伤还得支撑他整个人的重力,实在有点吃不消。她也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地面,默不作声,等待浩熙开口。
“我们郑家跟李家是至交。彩善姐,佳惠,也就是彩善姐的亲妹妹,我哥还有我四个人从小就在一起,说好听点就是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三年前,在我们四人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此那道伤疤就是我们之间的隔阂,我们谁也绝不会提起那时的事。”
“你知道吗?”浩熙深深地呼吸一下,沉重地开口道:“我没想到竟会是我自己去重新揭开这个伤疤,真可笑。呵!”
嘲讽的一笑,刺激了伊诺的神经。伊诺转头看着在黑暗中不知是什么表情的郑浩熙,只是凭借听觉知道他此刻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似乎在隐忍什么。不忍心看他这样,于是淡淡地开口道:“如果难受,就不说算了,我要不是很在意你们四个人以前是什么关系,发生了什么。而且我也不想花时间去听你讲你跟你哥以前与那两个女的情史,这会让我很难熬。所以,郑浩熙,你不必说了。”
“韩伊诺,想扮演坏人这个角色你还嫩点,你就乖乖闭上嘴巴听我说,等我发表完我的想法,你再说什么都行,可以吧?”浩熙听完伊诺的话,轻笑出声。知道她其实是很想搞清楚他口中三年前的事,但又怕因此引起自己情绪不稳定,就故意说出让他听着难受的话。
“可是??????”
“别可是了,我就是要说。听着!就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佳惠喜欢上我哥,而彩善姐却喜欢上了我。由于佳惠在我们四个人当中是最小的那一个,我从小又没有妹妹,所以我很疼她,甚至是用生命去爱她,关心她。她的天真给青春年少孤独的我带来幸福,因此我对她的爱有增无减,但却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是那种至亲的爱。除了我哥,我最爱的亲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