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从境外的驻地回来了,这个时候他的回来对赵匡义来说并不是一种福音,因为在此之前朝廷没有任何捷报传来,赵匡胤收复凉州失地的仗打得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可是此时他不在凉州运筹帷幄,却是回到洛阳,看来是来搬救兵的。
“都下去候着吧,不必进来伺候了。”赵匡胤屏退左右,仅留赵匡义在大厅里。
看他神秘的样子,赵匡义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哥,可是在凉州遇见了麻烦事?”
“我们去里面谈。”赵匡胤没有急着说,而是警惕性的看看身后,确定没有人后才让赵匡义随他进入内室。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以后,赵匡义把门关好,问道:“究竟发什么什么事?”
“凉州怕是收不回来了。”淡淡的一句话出口,赵匡胤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沧桑。
“怎么回事,凉州还没有幽州大,又是哥哥亲自带兵,按理说不会出问题才是。”赵匡义拼命让自己冷静。
“是我一时大意,中了敌人的奸计,错失街亭!”赵匡胤握紧拳头,重重地打在桌子上,关节发出刺耳的“咔嚓”声,“你可知现在宫里受宠的许昭仪?”
“听说过。”赵匡义想了一会说。许昭仪本来只是宫里一个打扫庭院的下等宫女,却是为了追宫中一位主子豢养的狸猫误打误撞地进入皇上小憩的芳离园,凭着一双羞中带怯的秋波,被皇上一眼相中,仅一月之余便由女官破格升至升至昭仪,赐竹苑,**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那个女人就是凉州逆贼一早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奸细,我在凉州苦战,陷入敌军的包围,孤立无援,休战时段我派人加急快鞭回洛阳搬救兵,可是姓许的贱人却仗着自己的恩宠,将皇上缠住,拒绝接见我的使者,害的我背水一战,损兵折将,才好容易从凉州的陷阱中逃出来,若不是我的副将以身挡敌,你哥哥我此刻怕是已经马革裹尸了!”赵匡胤说着眼里的血丝越来越多。
“狗皇帝!”赵匡义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弟弟,万不可这样说,小心被人听去。”赵匡胤忙喝住他。
赵匡义眯起眼睛努力隐忍怒气,“哥,那你可曾想到什么办法?”
“我今天会来本想进宫面圣,可是又想到私自回京亦是重罪,想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办法了。”赵匡胤说,“弟弟,玲珑玉可在?”
“这……”
“弟弟,哥哥知道玲珑玉是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但凡我有其他办法,是绝不会向你开这个口的,现下只有玲珑玉号令下的十万匈奴才可以帮哥哥我解脱困境啊!”赵匡胤字字诚恳,透着对玲珑玉的渴望。
“不是弟弟不帮你,哥哥有所不知,玲珑玉……已经完璧归赵了。”
“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赵匡胤的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玲珑玉的事我一时也无法解释,只是现下我们或许可以像别的办法。”赵匡义料到他会生气,急着转移话题。
“没了玲珑玉一切都是徒劳,时间这样紧迫,我们现在还可以在这里悠闲地商讨良策,你可知身在凉州的将士们现在都在和敌兵殊死搏斗啊!?”赵匡胤痛心疾首。
“哥,我们大唐的天下为什么要假借匈奴的手来捍卫,若是哥哥把希望都寄托给远在西域的蛮夷们,凉州战场上那些将士不是死都不能瞑目吗?”赵匡义似乎不能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要放弃自己的军队,转而去千里之外的西域调兵。
“没工夫和你废话,我必须马上去敏亲王府把玲珑玉带回来,否则凉州必失无疑。”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赵匡义硬生生地拦下。
“哥哥就那么不信我吗,西域远在中原之西,纵然匈奴有汗血宝马,连日奔波就算是到了凉州怕也会士气大伤。玲珑玉必然要为哥哥所用,但是也要等到收复凉州失地,疆土扩展到靠近西域的尽头,到那个时候,定能势如破竹,一举成功。”赵匡义的话句句在理,虽是有袒护绛雪的私心,却也是说的实在。
赵匡胤仿佛明白过来了,西域离凉州合其之远,他真是糊涂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放任凉州那些人将我的军队消灭殆尽啊!”
“哥哥担心皇上怪罪你擅离职守,那不如让弟弟代你进宫禀明,这样哥哥便可全身而退了。”赵匡义建议道。
“说的是这个理,只是皇上被许氏妖精迷惑的不行,任谁都无法得见,你去了也是徒劳啊。”赵匡胤有些恼怒。
“哥哥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就请哥哥先回凉州,我一定在哥哥到达之前送去皇上派兵的圣旨。”赵匡义目光坚毅,夸得似乎是海口,但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也不是不可能。
“哥哥信你,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赵匡胤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意为道别。
“哥哥此去凉州路途遥远,弟弟有一礼物赠与哥哥。”
“什么东西?”
“汗血马。”
“汗血马?你从哪得来的?”赵匡胤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
“说来话长,哥哥且先骑了马走,日后再与你解释。”赵匡义没有多说,派人领赵匡胤去马厩领马,自己则向秋华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