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完毕,两人久久回味其中,似乎都被深深的陶醉,又是那样意犹未尽。正当两人还在沉浸在那曼妙的乐曲中的时候,这时只见一个人拍着手走了进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天籁之音我想只有大哥和琳儿才能演奏出如此的精彩绝伦吧。”吴琼和程琳这个时候才缓过神来,一看此人正是完颜亮。程琳紧走几步上前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完颜亮说道“琳儿你这样做太不够朋友了,大哥来了怎么能在这个简陋的地方招待他呢,你也不提前和我说声。”吴琼一看是完颜亮就对着程琳说道“琳儿,保重我走了。”程琳刚想说什么,完颜亮笑着说道“是不是我来了,扫了你们的雅兴,我看我来的真不是时候,那你们继续吧我走。”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吴琼喊道“完颜亮,琳儿千里迢迢从北方过来,难道我看一眼不应该吗。”
“大哥,你说这句话就见外了,当初我们和二哥结拜兄弟的时候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能够来看琳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我们也好长时间不见了,不如我们喝点酒庆祝一下。”
“不必了,我要有要事在身,告辞。”说着就向外走去,程琳一看吴琼要走,喊了一声“吴大哥。”吴琼身上忽然一阵颤抖,想要停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大哥,你还是留下来喝一杯吧。”完颜亮追了上去说道。吴琼没有说话,头也不回的走进寒风中。程琳追到门外的时候,眼泪已经冲了出来,这次相见是那样的匆匆,是那样的短暂,没有过多的寒暄就这样分别了。这一别下次再相见没有人会知道,从此后或许是天各一方,除了回忆没有人知道程琳何日归故里。
吴琼走出茅舍的时候,心里和寒风一样冷得彻底。这个时候他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程琳已经嫁做人妻,自己还能做什么呢,也不能挽留什么,更不能再给她希望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这一路他恍惚着,脚更像是灌了铅一样,昏昏沉沉的。到山下上了马以后,一路向沿着钱塘江漫无目的的走着。没走多远,前面一个酒家映出自己的眼帘,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喝酒。或许喝醉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想到这,他催马上前,进了酒家。店里看不见一个客人,店小二一看有客人进来,热情的上去招呼。吴琼并没有要下酒菜,只是要了一坛子酒。并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喝不出酒的味道了,只是能感觉到酒下肚以后味极浓烈,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酒以成欢,酒以忘忧,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所有的烦恼一起涌了上来。吴琼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如此的在乎程琳,只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晚了,一切都不在有机会了。吴琼接连喝了三大碗下肚以后,整个世界跟着恍惚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自己太过于伤感,或者是因为自己喝的太急,那个时候他看人都有些模糊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十几个人把自己团团围了起来。那掌柜的和店小二手里拿着刀对一个人说道“白掌门,这个人是吴琼吗?”那人笑道“很好,此人正是朝廷钦犯吴琼给我拿下。”吴琼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依旧在喝着酒。那些人自然知道吴琼的厉害,并没有人敢靠近一步。
那人一看就喊道“一帮窝囊废,给我拿下老子有重赏。”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一听有重赏,手里拿着刀慢慢向吴琼靠了过来,就在他们的刀快到到吴琼面前的时候。吴琼一拍桌子两只筷子从桌子上飞了出去,两人哎呀一声,刀已经飞了出去,其他一看更没有人敢再去向前,在看吴琼忽然心里一阵苦涩的味道涌了出来,嘴角并流出来了血。吴琼心里一惊,这酒里有毒。他想要运气去逼出身上的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力不从心,这个时候手既然没有缚鸡之力。那人哈哈大笑的说道“吴盟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落到我白大新的的手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吴琼这个时候目光变的模糊起来,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白大新。“白大新,你竟然在酒里下毒,你这个卑鄙小人。”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乖乖给老子磕三个响头,我兴许还能放了你,否则的话,我这刀可不是吃素的。”
“你,你休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吴琼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起来,刺骨的冷。往桌子上衣趴并不动了,白大新喊了几句吴琼的名字,看看没有回音,他依旧不敢上前。喊道“兄弟们,这人诡计多端,小心有诈把他给我绑起来,我们在好好折磨他。”几个胆大的人上去捅了几下吴琼看他并没有反抗以后,才大胆的把他绑了起来。
吴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石头砌成的房子里,石壁上挂着火把。自己身上被铁链锁着,吴琼想要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才发现四肢无力,浑身钻心的疼痛。这个时候吴琼听到外面有开锁的动静,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白大新,他看见吴琼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样子的时候就冷笑道“吴大盟主,你不会想到今天会有这种下场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你是何等的威风,如今不也沦落为阶下囚吗?”
“对,武林盟主,所有武林中都向往已久的位置,而今不也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吗?白掌门,你说他这个玉箫到底有什么样子的威力,江湖上这么多人可都是死在这玉箫下面,今天我要毁了它,为死去的师傅和武林同道报仇。”说话的是方大兴,说着就要摔断那玉箫。“方兄且慢,吴琼这人如此邪乎,想必这玉箫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这样毁了,岂不是可惜,我看还是留着,想必日后有用。”
“也好,一切听从白掌门的。”方大兴眼珠子一转说道。白大新此刻手里捏着吴琼的飞刀看了又看以后,有些迷惑的说道“这飞刀和普通的飞刀没多大的区别,怎么就会百步穿杨,弹无虚发呢。藏教主的尸体上那把飞刀下葬之前,我试图把他拔下来的时候,费了半天的功夫,丝毫未动简直不可思议。”
“这样的角色,我看那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把他解决了,以免以后留下来成心头大患。”方大兴抽出手中剑说道。
“方兄,不可莽撞行事,要是主人怪罪下来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可是一点剑前辈和师傅岂不是白白枉死在他的手上。”“我们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不会轻易饶了他,他留着还有用,等我们慢慢折磨他吧。”“今天算你走运,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你们给我听好了,好好看着他,任何人不能来看他。走,方兄我们出去庆祝庆祝。”手下人应了一声。说着两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
吴琼再次昏昏迷迷醒来的时候,是为一阵争吵声吵醒的。“快点把门打开,夫人要进去。”“没有主人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大胆,既然连夫人也不让进吗。”“手下不敢,只是如果主人怪罪下来,小人担待不起。”
“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你在这外面等我。”吴琼正惊讶这声音如此熟悉的时候,只见一个女人提着食盒推门走了进来。那人一看见一脸狼狈的吴琼时候,放下食盒,泪水滚落下来。哭着说道“吴大哥,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约你出来,你也不会被他们抓住。”“琳儿,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吴大哥,是白衣教的人抓了你,我也是刚刚知道的,现在他们和完颜亮去喝酒了,我才有时间来看你的。”“我明白了,原来他们嘴中的主人正是完颜亮,琳儿你走吧,让我向他低头绝不可能。”“吴大哥,你还是不能原谅我。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程琳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吴琼一看程琳哭得如此伤心,心一下软了下来。“琳儿,你别哭,此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让我向金人投降,绝不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投降的,我给你带来了酒菜,等你吃饱喝足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说着程琳打开了食盒,扑鼻的饭香冲了过来。程琳上前解开了吴琼绑在墙上的绳索,除了手脚镣铐没有钥匙。吴琼这个时候已经活动自如了他席地而坐,他抓起食盒的一只鸡,就大口的吃了起来。程琳心疼的看着他,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吴琼端起来就一饮而尽连声喊道“好酒,好酒。”
“大哥,你慢点吃。”“好,好还是琳儿心疼我,等我吃饱喝足了我再去收拾他们。”吴琼不知道多长时间没吃饭了,很快就把程琳带来的饭菜吃了个精光。吃饱喝足以后,吴琼运了运气,试图想挣断那铁链,可是他试了好几下依旧是纹丝不动。吴琼惊讶的说道“这铁链怎么如此厉害,难道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大哥你不用着急慢慢来,可能是你功力还没有恢复。”
“好,我在试下。”说着吴琼又重新开始运气了气,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门外那个丫鬟喊道“夫人快走,好像是主人他们来了。”“大哥,你安心在这里养伤,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看见吴琼点了点头以后,程琳才恋恋不舍的提着食盒走了出去。
程琳刚走没多久,完颜亮就带着人走了进来。显然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程琳来看过他,看见席地而坐吴琼以后。他上前施礼道“大哥,让你受委屈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关东三虎一看完颜亮离吴琼如此接近,马上提醒道“主人,此人诡计多端,小心。”吴琼睁开眼看了他们一眼以后,并没有言语。“你们退下吧,我和大哥聊聊。”
“是。”三人退下去以后就关上了门。“大哥,想必现在的局势你也知道,在临安城里你杀了臧天强以后,现在整个朝廷千方百计要捉拿你,你现在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到你。”完颜亮说完以后,吴琼依旧紧闭着眼睛。“大哥,我知道你现在恨我,我这样坐也是万不得已的,想想看,如果是白大新他们把你交到了朝廷,后果可想而知,你在我这里没有人敢动你,再说了还有琳儿在,难道你还不放心她吗。”“完颜亮你把我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阴谋。”“大哥,我能有什么阴谋,我这样做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兄弟的感情,想当年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大哥对小弟的恩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已经不在是以前那个单纯的东方亮了,从河北响堂山一别以后,你已经变得深不可测起来,我完全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深的城府。”
“大哥,我知道你还在为琳儿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同样作为男人我知道你此刻复杂的心情,可是我又能如何,我作为一个皇家子弟,很多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不是我所能改变和逃避的。”“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你走吧我不愿意听这个。”“大哥,你听我说,当初和二哥我们三个结拜兄弟的时候,我是多么的快乐,如果我只是个毫无背景的武林中人,我们三个一起闯荡江湖,那又是多么威风的事情,可是我不能,皇上的决定让我不得已才离开你们的,如果你们不去会宁,如果你们没有遇到鬼谷子,或许我以后在没有机会见到琳儿了,可是如今这些都成为了现实,不是我所能改变的,我希望大哥你原谅我,即便是看在琳儿的面子上。”说着这完颜亮的目光已经湿润了起来。吴琼的心开始释然起来,或许真的是他错怪了完颜亮的好意。可是这是江湖,这是战争,这是利益冲突,他们是针锋相对的敌人,这个时候没有怜悯没有感情可谈,现实是无法改变的,这不是他一个人顷刻间就可以扭转乾坤的,完颜亮或许有他的苦衷,但这些只不过是掺杂着个人的感情在内。“你走吧,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好,大哥你休息吧,明天我在来看你。”吴琼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做的是对是错,现在他只想争取所有的时间来恢复自己的功力,只要自己的功力恢复了,那时候或许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这个时候他忽然不想再见完颜亮了,一眼都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