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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雨中杀伐

且说秦奈和黑金刚在即将出离静陀帝国北疆之时,却遭遇了新的险境。

在他们越境必须经过的一片林子里,似乎潜伏着一只巨大的凶兽,等待着他们自投虎口。

尽管埋伏者都有意内敛了气息,加之雷声在小雨中时不时响起,但是凭着敏锐的灵觉,秦奈还是感知了林子内的大致情况。

不大的树林里,约摸匍匐着六十余个高手。其中,有二十多股冷酷的气息,是三、四段位的修炼者外放出来的。从其周围的元素波动来看,这些人当中有武师,有魔法师,还有为数不多的三两个修仙者。

另外还有三十多人,修为不算很高,几乎都是一二段位的普通武士,不过从其控制机械的微弱响声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弓箭手之类的角色。

最强大的几股气息俱来自东北方向的一个角落。在那里,潜伏着三个五段位高手,更有一位已经迈入了六段位初级境界的强横魔法师。此外,还有一人,呼吸微重,应该是个老者,由于其内力克制得太好,秦奈难以判断其真实修为,不过初步估计不会在那个六段位的魔法师之下。

这五人都十分沉得住气,气息平静无比,显然都有着极大的耐心和自信。

看到此,秦奈暗暗对黑金刚传音道:“老法子,分头走。我往东北方,同他们接触一下,一击即退。你趁机跑回刚才拯救那个七段位丫头的地方,然后沿着那个丫头消失的路线逃走。我们一个月后在汉元帝国的月牙半岛碰头。”

黑金刚沉重地点了点头。身为海盗多年,跟随过两任老大出入无数战场,他深深懂得遇到强敌应该怎么做。

此时,暴雨已经倾盆而下,天地间变得白茫茫一片。

“好,就是现在!”

秦奈猛地大喝一声,一个跳将起来,双绝棍已然在手。身体落地之际,双绝棍狠狠地打在地表之上。

大地一阵晃动,无数泥水飞溅。

一道裂缝在棍底生成,向树林东北方向的角落蔓延而去。

黑金刚头当即也不回地朝来路跑回去。

在秦奈发难的同时,林子里也响起一声口哨,一阵箭雨当空袭来。秦奈挥舞双绝棍,隔空催发出道道气劲,挡落了大部分追往黑金刚的箭矢,尔后纵身而起,果断地往林子的东北面冲杀过去。

杀手们全都一惊,谁也想不到秦奈不但没有选择逃遁,反而杀向了他们的领队所在地。发呆过后,弓箭手们立马射出阵阵箭雨。

秦奈的身体外笼罩着一层罡气,射来的弓箭全部被其撞落。不过箭头显然被涂了毒液,与秦奈的护体罡气相碰时竟然冒出一股股黑烟,秦奈的护体罡气被腐蚀得快速变淡变薄。不过秦奈脚下生风,已经攻到了杀手们的指挥大本营。

两个得到命令的五段位武师欲与秦奈擦肩而过,秦奈强势出击,与他们分别对轰了一拳。

一位武师被击退,停下步伐后挡在秦奈身前。

另一位武师则乘机往黑金刚逃跑的方向追去。

“糟糕,不知黑金刚跑多远了,但愿他能摆脱这个五段位武师的追杀吧。”秦奈暗忖。

几个身影起落,八个四段位的武师分八个方向隔着十米距离围住了秦奈,更外围则是为数众多的三段位的武师和弓箭手们正在形成的大包围圈。

三个修仙者脚踏飞剑或葫芦,悬浮在空中。杀手当中的魔法师们也纷纷升空,截断了秦奈的空中退路。

其中包括一个修为已达五段位的强大法师,此刻他正站在一把扫帚上,冷冷地扫视着下方。

神秘的老者在那个六段位魔法师的引领下悠闲地从树林里踱步出来。六段位魔法师是一位金发碧眼的虬髯中年人,在老者面前哈着腰,显然对之极为奉承。

“年轻人真不错,有勇有谋,可惜天妒英才,今日恐怕不能善终……”神秘的老者开口了,声音似鸭公腔一般难听。

秦奈可没有如此多废话,直接喊道:“来者报上大名。”

老者还没说话,六段位魔法师便已抢先冷冷地说道:“你这强盗都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资格知道我们的身份。”

“唉,”老者唤住了六段位魔法师,然后森然地一笑,道,“告诉他也无妨。小子,这次纳你性命的是静陀帝国的神策血士团,受查理大公派遣而来。”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便是神策血士团的大贤者,名叫萨生。记住了,下辈子复仇的时候不要寻错人。”

“知道了……”秦奈嘿嘿一笑,猛然道,“去死吧,萨生老头!”

说着,秦奈闪电般出手。在他这种汪洋大盗的思想中,从来都没有优柔寡断、坐以待毙之说,他崇信的是先发制人。

老者萨生大吃一惊。不过身经百战的他也非等闲之人,当下本能性地抬起双掌,集合全身功力于其上,准备与秦奈对碰。

谁料秦奈这次使的是虚招,在高速逼近萨生,距离萨生仅有半米之时,他突然生生定住了身形,并迅速背转身,一跃而起,连续攻出三掌。

“啊……”

六段位魔法师刚刚见秦奈偷袭大贤者萨生,正欲快步上前挡在大贤者身前,殊不知秦奈只是佯取萨生,真正的目标却是他。魔法师急忙中举手护体,但还是被轰击得抛飞而起。

秦奈见状,再次掷出双绝棍,对着空中的六段位魔法师补了几棍。

“噗!噗!”

六段位魔法师吐血连连,重重地飞出战圈之外,砸向一颗大树。秦奈则在反冲力的作用下,身体倒飞出两米,轻盈落地。

“小辈无耻!”萨生大喝。

今天组织总共派来两位六段位高手,原本以为可以稳稳妥妥地截杀秦奈和黑金刚。想不到黑金刚未开打就突围溜了,现在己方一开场就被打伤了一位六段位高手,而且是被秦奈用卑鄙的方法偷袭的。如此一来,他们想杀死秦奈完成任务的难度就大得多了,与此相反的是,秦奈的压力骤减了不少。这样的形势,怎不令萨生愤怒?

“小辈今日定然留你不得!”咆哮一声,萨生闪电般扑向刚落地还未站稳的秦奈。

秦奈嘴角露出微笑。武修者虽然不能像魔法师那样直接从自然界获取源源不断的能量,从而发动威猛的攻击,但是相对于魔法师而言,武修者的体魄更加强横,可以迅速发动攻击。而借助外界元素战斗的魔法师身体相对脆弱,而且不能迅速投入战斗,因为他们从念咒语到发动攻击需要一定的时间,秦奈刚刚就是巧妙地利用这一特征,速战速决,近身突袭,重伤了一个与他同级别的魔法师。

见到萨生疯狂般向他扑来,已然躲避不及,秦奈唯有隔空打出一片蓝色光芒应付。

“轰!”一声巨响发出,元气四射。萨生被震得后退七八步,双足狠狠地插入泥地里一尺半,才勉强定住身躯。

秦奈则被萨生无匹的掌力震飞出去,砸中一个躲闪不及的五段位武师,并将其垫在身下。“呃”地吐出一口血水,秦奈缓缓地从五段位武师身上爬起来。

“厉害!”

秦奈在心中感叹道。虽然一开始早有估计,但萨生展示出来的实力还远在秦奈的估计之上。刚才他的那一掌威力惊天动地,将一踏入六段位的秦奈轻易拍飞,那至少是已达到六段位巅峰境界的高手才能施展出来的。而被秦奈砸到的那个五段位武师,则骨折脏裂,早已没有了生命气息。

扫视一下战场,秦奈立即拔腿冲向最外围由三段位武师和弓箭手们组成的包围圈。

“拦住他……”大贤者萨生急喊。

但为时已晚,秦奈已经闯入到最外层的包围圈中,对这些低级别的杀手们展开了屠杀。

“啊……”

“啊……”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秦奈掌刀横劈竖砍,每一掌都拍碎一个低段位武师的头壳,或者劈断一个弓箭手的颈骨。这些武师和弓箭手们都经过残酷的培训,懂得如何像死士一般搏命,此刻他们也是战意高昂,呐喊声遮天,无畏地拒敌,无奈实力差距过于悬殊,顷刻间便被秦奈杀得尸横遍地,一股股血水流在地上,与无边的雨水交汇在一起。

这些低段位的杀手平日里都只是在组织里打一下酱油,一旦遇到真正的强敌,他们只有挨打挨杀的份。

物竞天择,强者生存。弱者永远处在食物链的低端,这大概也是小人物的悲哀之处。

“岂有此理,小辈我要将你抽筋剥皮,挫骨扬灰!”萨生不顾一切地怒吼着扑上去,直取秦奈。虽然神策血士团人才满堂,不乏高手,但是被秦奈当着他的面一下子屠杀了那么多,令他这个大贤者感到无比的羞怒。

其他的四五段位高手也跟在萨生身后,一起冲向秦奈。

“哈哈哈,痛快痛快……萨生老头,你不要激动,待会儿我也让你过过瘾,尝尝亲手屠杀自己手下的滋味。”秦奈在雨中大笑着,不断刺激着萨生的神经,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住,揪准时机,又一棍砸出。

“啪!”的一声巨响,双绝棍化作一道银色弧线,贯穿了一个三段位仙师的胸膛,在达到弧线的顶点,正准备折回秦奈手中之时,忽然被一道雷电击中,掉落在地,冒起紫烟。

秦奈的身体气机与双绝棍相联,此刻双绝棍遭遇雷击,他也感到体内一阵气血翻滚。当下连忙挺胸收腹,压下了一口血液,然后扬手把双绝棍收了回来。但见用海底玄铜铸造的双绝棍表面留下一层被火烤过的痕迹,除此之外棍体的结构却无受到影响。

秦奈匆匆看了一眼,脑中灵光一闪。

不待秦奈细想,萨生等人已经杀到。秦奈避其锋芒,再次闯入弓箭手群中,将一个个弓箭手搬起,灌入真气后砸向追赶他的萨生和其他高手。

萨生一愣,连忙出拳相迎,飞来的两个弓箭手当场四分五裂。在下一个弓箭手飞来之际,他选择了闪避。不料这些弓箭手都被秦奈灌注了真气,萨生闪开以后,他们的身体即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同样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就这样,一个个不擅长大战的弓箭手和低段位武士、武师被秦奈用来作炮弹,无论萨生和神策血士团的其他五段位高手接不接招,这些小人物的下场都只有一种,那就是惨死,而且是死无全尸的毙亡。

秦奈在杀手群当中不断游刃,萨生则怒吼连连,追在秦奈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精心培养的手下倒毙。

“啊哈哈,杀自己手下的感觉不错吧,相信你以后会爱上这种美妙的感觉的,啊哈哈……”

秦奈极力避开萨生,只选择对杀手中的修为羸弱者展开血腥屠杀,不时还与场中的四、五段位杀手对碰一下,或者寻找时机抵近扔出双绝棍,砸向空中的魔法师和修仙者,结果令这些杀手大量伤亡。在萨生挨近之时,秦奈则托起一个低段位杀手,以之为武器去攻击萨生,萨生愤怒万分,却又不敢全力与秦奈对攻,直气得他怒发冲冠,咆哮不断。

剑气纵横,棍影交错,人形来往……大树一棵棵地被摧折,无数断枝碎叶在天地间飞舞。

不大一会儿,地面上已经躺着三四十具模糊的尸体,神策血士团的杀手们伤亡过半。林子里的地表积起了一层深红色的雨血,刺鼻的血腥味更是被暴风卷向了远方。所谓“腥风血雨”,莫过于此。

在树林里激战正酣之时,与此相隔不远的一处山谷却正在上演温馨的一幕。

这里是桃源国王室建在与静陀帝国边境附近的一片避暑行宫,红墙黄瓦,宫殿成群,布满整个山谷。山清水秀的环境,四季宜人的气候,使得桃源国的王室成员们每年夏天都集体搬迁到此度假和办公、打猎。现在阳世已经进入早秋季节,但是山中依然花红柳绿,猿跳鹤游。

在一处山坡上,建着行宫雄大壮观的御花园。此刻,在花园里的人工湖旁,正有四五十个宫女和带刀侍卫簇拥着一对母子站在长廊里赏花听雨。

那个小男孩年约十来岁,穿着一套金黄色的小龙袍。他长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看来就像是个粉装玉琢的红孩儿。

看那妇人,年约三十岁,凤袍加身,黄金钗,珠耳坠,打扮得十分华贵。乌发及腰,青眉妩媚,一双大眼睛如湖水般清亮。琼鼻如名匠雕塑而成,雪白晶莹。白里透红的脸蛋吹弹可破,晶莹得发亮的滑腻肌肤比最精巧的缎锦还要柔滑千万倍。

她此刻正坐在一张石凳上,安详地看着那个小男孩从走廊里探手出去接雨水,脸上微微泛着笑容,嘴边弓起一条动人的弧线。远远看去,她整个人就像一团火,在黑夜中泛出璀璨的光华。

“母后,你看那几条鱼儿,下雨了还从湖底探嘴出来呢,它们不怕淋雨吗?”小男孩用小手指着雨中的人工湖喊道。

“傻孩子,那是因为它们喜爱这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呢,就算被雨淋,它们也觉得很愉快。”妇人也望向湖中,动人地一笑。

“是吗,安儿也想要这种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呢。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普士多王爷整天在烦人,安儿和母后也可以像鱼儿那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了。”小男孩说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恼恨,一双小手握得紧紧的,还嘟起了小嘴。

“我们会的……现在雨越下越大了,我们先回去吧。”妇人望着铺天盖地的雨点,轻轻地抱起了小男孩。

这时,一个年轻的宫女满头大汗地小跑过来。妇人道:“阿典,不是叫你留在国都吗,怎么又过来了?”

唤作阿典的宫女喘了几口气,才禀报说:“太后,圣上,普士多亲王准备过来了。”

年轻的太后一听,顿时眉头大皱,问道:“他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他说了,我们母子想单独出去度假半个月,放松一下心情的吗?他又来作甚?”

宫女低声道:“普亲王说此地靠近边境线,不放心太后和圣上久留,所以……所以……”

“他什么时候出发的?来到哪里了?”

“普亲王于两天前出发,阿典跟随开路的卫队先行来到行宫大门之时,远远看到普亲王的大驾已经进入山谷口,估计现在差不多来到行宫了吧……”

正说着,忽见一条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御花园的半月形门口处。来人由宫廷侍卫打伞,大步走进花园里来,口中哈哈笑道:“本王来了。太后,还有我的小陛下,你们这几天过得都还好吧?”

抱着小国王的年轻太后,以及前来禀报的宫女阿典,顿时都变了脸色。

而在五里之外的那片树林内,秦奈与神策血士团众杀手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虽然已经尽量避开与强得**的大贤者萨生正面交锋,但是已经杀得眼红的萨生不惜亲手击碎两个隔在他和秦奈之间的手下,硬是给了秦奈几下沉重打击。

秦奈嘴角溢血,步伐虚浮,但却含笑不已。他今天用了最恶毒和最血腥的手段,亲手以及借助萨生之手毙杀了四十七个神策血士团的成员,其中包括一个五段位的高手,以及五个四段位的武师,并且像对付六段位魔法师那样如法炮制,又近身发动攻击重伤了一位未来得及念咒语的五段位魔法师。加上之前打伤的那个六段位魔法师,秦奈今日的战绩可谓非常不凡。如今林子内能够站着继续站着与他对决的,已经不到二十人。

看着再一次迫近的大贤者萨生,秦奈脸上露出了冷酷至极的笑容。时机终于来了,他决定发动最后的一次攻击,这也是最狠毒的一次攻击。

在萨生距离秦奈只有一米半之时,秦奈动了,一步跨上前,用他浑身的真气迅速罩住了萨生,他的法宝双绝棍则冲天而起,直飞上虚空。

“轰隆隆——”

天雷滚滚,一道闪电被金属打造的双绝棍吸引着,向地面俯冲下来。

萨生大惊失色,这时候他终于明白了秦奈的计谋,慌忙发功,想用力震开纠缠着他的秦奈。无奈跟他同级别的秦奈已经死命缠住了他,一时之间竟然摆脱不了。

旁边的几个杀手见状,立马上前帮忙,想用力辦开两人,以拯救他们的大贤者。无奈这是六段位高手的极尽力量,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相反,只辦了一下,他们便被一股强力吸附过去,与秦奈和萨生粘在了一起。

“轰——轰——”

双绝棍砸下时正中萨生的头顶,一道强横绝伦的雷电在双绝棍的牵引下,瞬间劈在萨生的头上。

树林里顿时响声大作,电光大盛,青烟狂飙。

秦奈和萨生被劈打得弹飞开来,与两大高手粘在一起的几个杀手则被烧成了灰炭,一股浓重的硫磺味在林子里弥漫开来。

秦奈倒在泥水地里,衣衫破碎,遍体鳞伤,一连吐了四大口鲜血。他颤抖地拿出一颗保命神丹服下,勉强恢复一丝体力后,趁敌手们惊魂未定,从地上爬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远处遁去。

“小辈……今日之仇,老夫……跟你……不死不休……追,你们给我……追……”

大贤者萨生被五雷直接轰顶,伤得最重,此刻正焦头烂额,身上一片青黑,处处皮开肉绽,浑身的血管都往外流着血。看到这次雷击的始作俑者秦奈逃跑,他咬着牙冲秦奈的背影虚弱地喊了一句。

“去你妈的……烂鬼血士团,老子……今天……不陪你们玩了,不,以后也不会陪你们完了。你们自己收山吧。”

秦奈毫不犹豫地跑出树林,跨过边境线,朝几里外的山谷中亡命而去。他感应到那座山谷中有不少人。根据经验,他决定往人多的地方走去,无论前方是敌是友,混入其中,制造混乱,而后趁乱逃脱,这样逃生的成功率最大。不然,凭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是一个普通的武士,也可以将他拿下了。

不过纵使最后难逃厄运,他也不枉此生了。斩杀了数十个后天高手,还冒死电击大贤者萨生并致其重伤,这样的战果足以让他含笑九泉。

负责带队追杀秦奈的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六段位中年魔法师。本来他也受了伤,但因为萨生大贤者的伤势更加严重,于是继续追击秦奈的重担自然落在了他身上。

中年魔法师领着最后的十一位杀手来到边境线上,看到秦奈已经越境跑进桃源国,其中的一个杀手迟疑道:“副团长,还要不要继续追?我们已经与桃源国的普士多亲王划定了国界,那可是一位非常不好对付的主……”

中年魔法师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咬牙道:“走,先回去禀告查理大公。”

大雨停歇。

近乎虚脱的秦奈穿过山谷口,逃到桃源国的南疆行宫所在地。连绵不绝的宫殿群落令他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对着守在宫殿门口的侍卫和宫女们喝道:“挡我者死……”

言未毕,一头栽倒在大理石铺就的路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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