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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美人鱼的歌声

早餐果然是石斑鱼锅。看鱼头的大小可以猜出这是一条非常大的石斑鱼,不过现在,锅里就只剩下了那只大鱼头。

我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吹海风的四婶他们,看得出这是他们的杰作。他们几个都换上了十分舒服宽松的度假装,明显都是在开心的度假,根本看不出他们都是盗墓贼。我又盯着锅里的鱼头看了一会儿,很无奈的坐了下来。

程哥看到了我,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笑着朝我喊:“行啦小阳,要不是红娘说给你留着点儿,你他娘的连鱼头都没得吃啦!”

“****!你奶奶个熊的!”我瞪了他一眼,从桌边抽出一根筷子丢了过去。

“诶诶,不是程哥不给你留啊,谁让这鱼着么香啊,一时没忍住……”

“我X你你大爷!故意馋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程哥笑着喊道:“哎,小爷也还没吃呢,小阳,你这鱼头记得给小爷留一半啊!”

我无奈的用手中的筷子插了一下鱼头,心说我X你们姥姥,就留一个鱼头给我也就算了,就这么一个鱼头还得分一半给那扑克脸,那我还剩什么了?不过我也没办法,又不能再让他们给我吐出来,只能极不情愿的从鱼头后颈的部分夹起最后一块肉。

肉块刚夹起来,我就感到耳边一道劲风划过,筷子上夹着的鱼肉竟然不见了?怎么个情况?闹鬼啊?我纳闷的抬起头,只见一张扑克一般的冰山脸就站在我的身后,而我的肉在就被他抢去,估计现在已经进肚了。

夺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我顿时怒火中烧,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盯着扑克脸那张无辜的小表情硬是没发作出来,只好又恼火的坐了回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四婶说着个扑克脸不是一般的厉害,身手一般人都赶不上他,说他能打十个都不为过。也可以说,要不是因为我打不过他,我早就过去把他放到了。

扑克脸也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心里那个气呀,就别提了。大早上起来就给我添堵。我忍了又忍,终于咳了一声:“咳……那个……小爷,咱就剩这个头了,您大人有大量,就让给小弟我行不?您看咱这小身板……”

谁想到那扑克脸抬头看了我一眼:“那按行规,见面分一半。”

我刚想跳起来,冲着那张扑克脸大喊一句:“行里你妹啊!”就见他拿起一根筷子,朝那个鱼头猛地一插,就听“咔嚓”一声,那只鱼头就横向裂成了两半。我看呆了,心说是不是这鱼头炖得太烂了?还是他内功深厚啊?这时候就只见那扑克脸又拿起一根筷子拨了拨那脑浆横流的鱼头,把靠近鱼嘴的那头拨到我面前。

“吃饭吧。”他淡然的又在我这边拨出一只鱼眼睛:“这头是你的。”

“不是……”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盯着我这一般几乎只有半张鱼皮的与前嘴,又看了一眼对面扑克脸面前肉稍微多一边的半个头,心里十分窝火:“小爷啊……”我压了压心中的不爽:“你这……要不咱俩换换?呃……再分分也行,横着分算什么事儿啊小爷……”

“动物靠近喉咙的地方激素多,你这种还没张开的小孩子不应该吃太多。”

我无话可说,同时也无力吐槽。

我X你奶奶,我X你二大爷!死扑克脸,你奶奶个腿儿!

在心里骂了一会儿,我也很是无奈。不过再一看,再不吃连个鱼前嘴都没得吃了,就只好拿起筷子去拨鱼头上星星点点的肉。

此时,我的心里自有两个念头:一,这个扑克脸简直是个无赖。二,这条鱼的灵魂一定不得安息。

吃了一会,我突然发现对面的扑克脸已经不再动筷子了。我抬起头看了看他,就只见他正扭头看向海面。顿时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我的心头升起,似乎有什么压在我的心口一样沉闷。我叫了扑克脸一声,他并没有回头看我。我感觉很奇怪,也朝海面的方向望去,发现刚才还阳光明媚的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浓浓的一层海雾,将我们的实现完全挡住了。我们赶紧跑到三叔他们身边,却发现三叔他们的脸色很不好,似乎有什么躲在浓雾的后面,正在向我们一点点接近一样。

“三叔,婶!”我冲他们喊:“怎么了?”

“不知道!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四婶也冲我喊。

身边的扑克脸突然用手抓紧了栏杆:“是鱼……”他的额角似乎滑落了什么晶亮的东西:“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

经他们一说,我们都不说话了,全都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有风声,有水流声,船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听着听着,我的心不觉开始毛躁了起来。没有什么异样。可正当我想要开口说一句什么也没听到的时候,胖老谢突然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发着抖,牙齿打着哆嗦说:

“是……是……是歌声……有个女……女人……在……在唱歌……!”

“不是女人!”三叔冲我们使劲一摆手:“是‘美人鱼’!”

四婶的脸色一变:“不可能,那东西很少靠近海岸,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很少,不代表不会”扑克脸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它出现了。”

“什么?”

“它为了阻挡我,而出现了。”

所有人都不敢动,我也站着,只感觉船似乎突然改变了航向,而且还加速了,速度比刚才要快上两倍多。几乎也是同时,我也听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是有音律的歌声,又似乎是有人在呓语。不管是什么吧,那声音都是一个女人发出来的,含糊不清。不过正是这种含糊不清的声音才让人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只要稍一用心去听就会被勾去魂魄。

再仔细定神去听,却又听不到了。我渐渐放松下来,可正当我要长吁一口气的时候,那声音却又出现了,而且越听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身边的扑克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吓得一哆嗦。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扑克脸凑到我耳边喊:“都捂住耳朵!船长可能中招了,快跳海!”

听了这话,胖老谢的脸就是一白:“为……为嘛?!那不是死得更快……”

“你懂个屁!”一边的成个狠狠踹了他一脚:“快跳!小爷说跳你就跳吧!不然就得诶让那东西咬死!”说完,他就翻上栏杆,只听“扑通”一声落水声,程哥就率先跳进了茫茫的大海!

然后是三叔,四婶,和胖老谢。

我也有些急了,刚想跟着胖老谢一起跳下去,向身边一撇眼睛却不见了那站在我身边的扑克脸!再回头一看,只见她突然发了疯似的相船舱内跑去。

我心说不好,这厮肯定是故意的。他是为了骗我们自己跳海啊!好你个扑克脸,原来你这么小人啊!我一边暗骂着,一边跟了上去,冲着他喊:

“喂!姓方的!你干什么去!”

他没有理我,依旧朝船舱里跑。我跟着他跑进了昨天我们睡觉的那间舱室,还没等我站住脚,船身就好像被什么猛撞了一下,立刻就摇晃起来。我一个没站稳,差点直接扑倒在这扑克脸身上。扑克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站定了身形四下看了一圈之后,抓起了他的背包,然后回过头来一把扯住了我的领子就向甲板跑去。我被他抓得几乎离地了,最后只觉得后背一凉,有什么冰冷得东西灌进了我的鼻子,耳朵和嘴巴,手脚一直用不上力气,而我的领子,却似乎还被人死死的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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