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是刚上任不久的新人。
过来后,脾气也不算很大,要是老油条,估计陈杰又有罪受了。
“喂喂喂,告诉你,不要破坏公物哦”。
这新人警察用脚踢了下门后,就离开了。
“破坏公物,破坏公物,真倒霉啊”,陈杰好像看到了将来,一个罪犯出来后谋不到一份差事,只能回来家种地,而且还会遭到乡亲们的白眼,“天啊,这就是我的将来吗”。
陈杰一夜未眠,第二天是满眼血丝,眼眶是黑黑两圈。
不过,第二天却没人来审问他,因为高校长的关系。
高校长现在已经不是校长了,因为旧教学楼倒塌事件,不过这老头人脉还可以,认识的人也有不少。
左托关系,右托关系,终于打通了关节,用合情合理的借口保住了陈杰,让陈杰勉受牢狱之灾。
见到高校长后,陈杰那个激动啊,“高老师,你真是个好人啊,明天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吗”。
高校长脸色不怎么好看,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陈杰同学啊,你可能要在别的地方冤屈一下,但总比在这里好”。
“别的地方,难道不是学校吗”。
高校长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叫青山精神病院的医生为你开了精神病证明书,经过我的走动,警察局里的人也相信了,毕竟你炸那幢大楼,没有任何动机,用精神病来解释最合适不过,你就在精神病院呆一两年,然后,这段时间过去后,医院那边的人会说你康复,这样,你就可以..”。
“出来后,我能继续读完大学吗”。
高校长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你已经被开除了”。
“你别这样瞪着我啊,不是我开除你的,事实上,我现在已经不是校长了”。
陈杰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整个人都颓废了。
中午,出去后,陈杰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被几名警察和高校长送去了精神病院。
入院前,寝室的三个哥们和同班的同学也来看他了。
可是三个人看陈杰的眼神却很奇怪,金德泉这次没说古文,非常好心地说道:“好好接受治疗”。
“谢谢,不对,我谢个屁啊,我没精神病”。
刘镇按住了德泉,道:“知道,知道,我清楚你没得精神病”,刘镇的言语充满感激,看来他是知道些什么。
魏文龙敲了一下德泉的脑门,轻声说道:“要顺着精神病人的话说”。
文龙虽然说得轻,但陈杰是全听到了,“你,哎,算了”。
这些人中,有陈杰的女朋友,她委婉的和陈杰提出了分手。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早生气了,但陈杰不会,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更客观的说,提出分手才是合理。
这里面没有谁对不起谁的成分,因为总共交往时间也才半年不到,你凭什么要求她爱你一生一世。
几天时间,陈杰可算是走到了人生的低谷。
被一个护士领过去见了主治医生后,陈杰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主治医生姓高,听说是高校长的远方亲戚。
高主任说着关于陈杰是如何走运的话,“你是陈杰吧,很多精神病人都是在家治疗的,你知道你多幸运吗,我们医院伙食好,设备好,医生护士态度好,你能进我们医院,多亏了我大伯,想你这乡下仔也付不起住院治疗费,放心吧,我大伯已经把住院费付掉了,你在这里好好养病,我会关照你的”。
“什么人吗”,陈杰真是有点窝火,按这高主任的意思,我进了精神病院还要好好庆祝一下。
“咦,你怎么不说声谢谢”。
陈杰瞥了高主任一眼,道:“我是精神病,哪里会知道说谢谢”。
高主任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思路清晰,看来病情不算很重,治好的机会会很大”。
由于高校长的关系,李维没有接受药物治疗,只是接受了简单的心里治疗,那种治疗,就好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这让陈杰感到压力很大。
一个下午,治疗完毕后,陈杰被护士带到了单间的病房。
“你,就住这吧”。
相对而言,这单间病房可比拘留所里的单间好多了,而且,床边的柜子上还有一个收音机。
“收音机啊”,陈杰看着收音机,心想:“至少以后不会太寂寞了”。
晚饭,陈杰早早吃了,他可不想和这些真正的精神病人有太多接触,今天让他郁闷的是,上次替他干过活的一些病人居然伸手向他要肉包。
躺在床上,陈杰想的是自己的事,“不知道爸妈得到我入院的消息了没有,最好还不知道,不然就麻烦了”。
转了一个身,陈杰又是有点不安,“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情还是瞒不住啊”。
“算了,算了,不想了”,陈杰打开了收音机。听着广播,想尽快忘了这烦恼的事情。
“嘟“,房间里挂墙上的钟嘟了一下。
”八点了”。
陈杰听着收音机,没注意这些,不过,收音机的信号却变得很杂,模糊得完全无法听清楚,那主持人的声音好像是被拉长了一样。
“真倒霉,那东西晚上可能又会来”,陈杰自顾自地骂了一句,就按掉了收音机,躺在床上休息了。
“来就来吧,反正逃也逃不了”。
今晚,那白衣鬼居然在十点左右的时候就来了,照列,没吓到陈杰。
“心跳没有加速,呼吸没有加快”,当陈杰转身,看旁边躺着的白衣鬼的时候,自己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也许是本来就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或者说,陈杰现在脑子里担心的已经不是鬼的事情了,这样的心态,反而让陈杰的胆子大了起来。
“啊”,陈杰打了个哈欠,拿着被子睡在了地上,“我睡地板吧”。
这是何等的魄力啊,陈杰居然把床让给了这分不清楚男女的鬼怪。
“你别盯着我啊,弄得我都快睡不早了”。
陈杰盯着这东西,不由得叹气。
“哎,有时候我想,你不如把我掐死得了,回到村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和爸妈说,我们村的希望啊,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啊,就这样被学校开除了”。
陈杰捂着脸,痛哭流涕。
话又断断续续的说个不停。
“真倒霉,这医院的伙食有问题”,说着,陈杰自顾自的去了洗手间。
拉完大便后,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居然没有草纸。
不但如此,瓷制的大便池里还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摸着陈杰的屁股。
“你这只鬼,真是欺人太甚”。
陈杰可谓是胆大包天了,抓起鬼手,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屁股。
估计这鬼会被陈杰气得个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