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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主宰三峡水文化开发的水民文化(4)

还完成地下、地面项目档案4588卷,包括各类纸质资料2.38万袋8.22万份,电子光盘0.3万盘,照片740余册5万张,反转片250余册1.4万张。先后组织出版了《重庆库区考古报告集》、《重庆库区文物考古论文集》、《万州大坪墓地》、《瞿塘峡题刻保护工程》、《三峡文物珍存》、《三峡古栈道》等,还有部分成果也即将完成出版。先后在库区、香港、广东举办了《重庆库区文物保护成果展》、《二期阶段文物保护工作汇报展》、《长江文明的华彩乐章》等展览,在中国文物报、中国文化报、中外文化交流以及重庆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等组织了宣传库区文物保护工作和成果的专版、专刊、专栏、专题片、现场直播等。完成了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的建设和展览工作,并于去年6月份正式对游人开放,成为我市全面集中展示三峡文化和历史文化遗产的中心馆。完成了对云阳大梁岩画、忠县冯氏华表、乌杨汉阙、奉节滟滪堆以及纤夫石、阴沉木等重要文物、文化遗迹的抢救性切割、搬迁。重庆库区丰都、巫山、云阳先后完成了新库房的建设,奉节、万州等实施了文物库房改造。现据考古发掘情况,对各个时期的先民遗迹作概略介绍。

(一)旧石器时期的先民遗迹

三峡旧石器时期的先民遗迹有50余处,其跨度涉及到旧石器时代的早、中、晚各个阶段。

最早的遗迹,当属本章开始时所述的巫山县庙宇镇龙坪村龙骨坡的巫山猿人遗址,其年代为距今204万年。这个遗址的发现,不仅把中国猿人的出现较之云南元谋猿人提早了30万年,成为亚洲人类的最早起源,打破了过去学术界认为亚洲人类由非洲迁来的论断,而且为在我国青藏高原东部的广大地区,寻找更古老的人类化石(200万—400万年前)提供了新的可能性。

丰都县高家镇遗址是华南地区乃至东南地区罕见的旷野类遗址,其年代处于旧石器时代早期偏晚或偏早中期阶段,地质时代大致在更新世末至晚更新世初。属于这一阶段的遗址还有丰都的井水湾、冉家路口等六个遗址。

丰都县烟墩堡遗址出土的石片石器为主的特点及复杂的石器类型,与中国南方石器以砾石器为主的文化不同,可能代表一种新的旧石器时代文化。其地质时代属晚更新世中期,与此同一时代的还有奉节藕塘、万州大地评、忠县乌杨等遗址。

属于更新世中晚期的遗址有黔江红土湾老屋基洞遗址。

铜梁遗址则属旧石器晚期遗址。与此时代相近的还有九龙坡区的桃花溪遗址、大渡口区马王场遗址、合川铜溪桥角村遗址和小河乡小河村遗址等。

奉节县的鱼腹浦遗址,其年代距今7000—8000年,处于旧石器时代末向新石器时代过渡阶段。属于此阶段的还有十余处,主要分布在长江沿岸的第二级阶地上。

(二)新石器时期的先民遗迹

三峡地区的新石器时期遗址有30余处,都分布在长江两岸及其支流的以二级阶地为主的阶地上。这30余处遗址,代表两支不同的新石器时代文化,即瞿塘峡以东,属江汉平原大溪文化的西界,巫峡以西到江津王爷庙,向北到合川沙梁子,则广泛分布着哨棚嘴文化。大溪遗址前文已有介绍,此不再叙,此处重点叙讲哨棚嘴遗址及其代表的哨棚嘴文化。

哨棚嘴遗址是忠县井沟遗址群中的一处。与此相近的还有巫山县的魏家梁子遗址和锁龙遗址、奉节县的老关庙遗址、江津市的王爷庙遗址、合川市的沙梁子遗址等。这些遗址的文物表明,哨棚嘴文化是一支有自身源流的考古学文化,基本上可以代表三峡地区新石器时代晚期文化的主体。其年代大致在距今4000—5000年之间。

(三)****以后的先民遗迹

这个时期大致可以分为四个时段。

1.****和西周时代遗迹。这个时段为早期巴文化遗存。此类遗存有约70处,主要分布在长江干流以及大宁河、澎溪河、井沟河等主要支流的两岸开阔地段,比较重要的有万州塘房坪遗址和中坝子遗址、奉节新铺遗址、忠县滑棚嘴遗址(第二期)、涪陵镇安遗址、巫山双堰塘遗址等。

2.春秋战国时代遗迹。这个时段为晚期巴文化遗存。主要有九龙坡区冬笋坝的战国晚期船棺墓葬、涪陵小田溪战国墓葬群、云阳李家坝Ⅱ区的春秋战国小型坑墓和瓮棺葬等,至于李家坝Ⅰ区的聚落遗址则包括东周至明清各个时期的堆积物。

3.两汉六朝时代遗迹。两汉前期的墓葬遗址,在九龙坡冬笋坝、南岸区马鞍山和干溪沟、涪陵点易大队、奉节风箱峡、巫山麦沱等皆有发现。除风箱峡为崖棺葬、筛溪沟有瓮棺葬外,其余均为土坑墓葬。

西汉中期到新莽时期的墓葬遗址,在巫山至重庆长江两岸各地均有发现。墓葬包括崖棺崖、岩坑墓、土坑木棺墓三种,其中以土坑木棺墓为主,较为重要的是渝中区临江支路的西汉墓群。

东汉至南北朝时期,主要是古城、聚落、烧窑和墓葬遗址。古城遗址主要发现是巫山,聚落遗址主要是前述的云阳李家坝,忠县中坝发现汉代平焰龙窑三座遗址、江北区小岩头半倒临窑遗址和合川孙家坝青瓷窑址等,墓葬遗址较多,主要有土坑墓、瓮棺葬、悬棺葬、石室墓、砖室墓、崖墓等类型。

4.隋唐以后遗迹。

隋唐以后的遗址,有废弃城址,如潼南崇龛县址、合川赤水县址、永川汉东城万寿县址、大足田水铺昌州城址、荣昌昌州城址等,还有如合川钓鱼城、渝北多功城、万州天生城、云阳盘石城等南朝抗元遗址等。

关于窑址,则有南岸涂山的宋代瓷窑,还有北碚、合川、巴南等地的黑釉窑等。

窖藏中比较重要的有荣昌宋代瓷器窖藏、开县温家镇宋代龙家窑瓷器窖藏以及长寿县的明代窖藏等。

隋唐以后的墓葬遗址,唐墓有万州的初唐刺史冉仁才及夫人汉南女王的合葬墓——云阳明月坝的一座唐墓;宋代墓葬以石室墓为主,数量较多;元末红巾军起义领导人明玉珍墓十分重要,该墓葬于江北区上横街洗布塘;明墓以铜梁的李三溪夫妇墓、张文锦夫妇墓等较为引人注目;清墓数量众多、形式多样,难以枚举。

应当说,三峡地区先民的遗迹十分丰富,其中不少都有较为浓烈的水文化色彩。

二、先民遗迹蕴含的水文化信息

三峡地区先民留下的遗迹中,蕴含了不少水文化信息。归纳起来,大致有以下五个方面:

(一)遗迹的区位分布

上述遗迹,基本上都分布在长江干流及其支流水系的两岸阶地上。这证明先民们逐水而而居,他们利用江河进行鱼猎以维持自身的生存和繁衍。(在考古发掘上,区位分布该如何划分,三峡文物的海拔高程的分类分布如何,需请教文物专家补充)。

(二)遗迹的鱼图鱼骨

先民留下的遗迹中,好多都有鱼骨残留。这些鱼骨,有的是食用后的弃渣,如丰都县玉溪遗址中就有不少吃剩的兽骨、鱼刺、蚌壳等物抛撒在江边,这说明,先民们在陆上狩猎围兽的同时,也下河捕鱼、拾蚌,作为维持生命的食物。

有的则是加工腌制留下的鱼头、鱼牙、鱼鳃等。如在上一节里列举的大溪遗址中,就有青鱼、草鱼、鲟鱼、鲢鱼、鲫鱼、团头鲂、铜鱼、鲍鱼、白暨豚、鳙鱼等,而最多的鱼种则是草鱼、青鱼、鲢鱼、鲤鱼等鱼骨,中堡岛更发现有一二百个坑深1米多,坑口宽2.6米的坑成堆成片堆积着鱼鳃骨,鱼鳃纹理清晰可见。这些鱼骨不是自己食用剩下的,而是将捕捞的鱼去掉鳃、头等,腌制成咸鱼,再运销外地。

在大溪文化遗址200余座古墓里发掘的上千件文物中,堆积的鱼骨很多,有的将生鱼放在死者身上,有的放在脚旁,还有的衔在口中。显然,这种墓葬所反映出的已不仅仅是将鱼作为一种殉葬品以飨死者,而是表明他们对鱼有特殊的信仰和崇拜。这种信仰和崇拜,正是他们长时期以捕鱼为生,鱼已成为他们赖以生存所不可或缺的食物,进而演化为神赐的圣物的结果。

除了先民遗迹留下的鱼骨等直接证明他们倚水居住、依水取食的水文化习性之外,还在一些遗迹上,镌刻一些鱼类图案,记载他们世世代代凭水取鱼所留下的历史记忆。为了说明问题,我们在主要列举三峡地区先民遗迹的同时,也适当选用一些邻近的实例。有的实例,虽然远在川西平原,但因系巴人支系所为,自然也应作为实例,予以列述。

在考古发掘的先民遗迹中,发现有青铜器皿于上镌刻着一些鱼的纹饰。于曾在巴地流行。《南齐书·始兴王鉴传》载:“广汉什邡民段祚以献鉴。”宋人洪迈在《容斋续笔·古于》里记述他收藏的三个于,发现地点一个在澧州慈利县,两个在峡州长阳县。巴人曾将它作为歌舞时“与鼓相和”的伴奏乐器。《周礼·鼓人》载:“以金和鼓。”郑玄注曰:“,于也。圜如碓头,大上小下,乐作鸣之,与鼓相和。”这种形状似碓头的乐器,击法与鼓不同,鼓击其面,击其身。

于上的鱼形纹饰比较多。其一,此鱼绘于常德出土的于上,鳍、尾和鳞,与鱼酷似,纯属写实图案;其二,此鱼绘于万州出土的于上,写实性较强,鳞甲以四个并排的圆圈代表,已近图案化;其三,此鱼绘在四川大学博物馆馆藏的于上,其图案与其二近似;其四,此鱼绘于湖南龙山出土的于上,鳞、鳍、头、尾齐具,其图案性更强;其五,此五个鱼纹饰见湖南博物馆馆藏的于,前四个图案近似其四,第五个较特殊,头的一侧有双眼,近似比目鱼;其六,此鱼纹饰见重庆原巴县冬笋坝出土的船棺的铜钺上,写意性较强,只草草几笔,大致勾勒出鱼形;其七,此鱼纹饰见于湖南石县出土的于,其形也似比目鱼。与一般鱼纹饰略有差别的是鳖纹饰。鳖,即甲鱼,俗称团鱼。此纹饰与鳖灵部族在蜀建立开明王朝相关。鳖灵部族系巴族的一支,曾居于荆楚的清江流域,后沿长江西上至成都。先协助杜宇王朝治理洪水,尔后杜宇乃委以政事,若尧之禅位。鳖灵即位,建立开明王朝。先民崇拜鳖灵,以鳖为图腾,将其镌铸于巴式青铜器上。如在绵竹一号墓出土的铜勺上,即镌铸有鳖纹饰,此纹饰已图案化,尾部多出两小足;又如成都百花潭中学四号墓出土的铜矛上,也镌铸有鳖的纹饰,头尾四肢分明,但四足作方形,背部着方纹;再如郫县原红光公社出土的铜矛上所镌铸的鳖的纹饰,与百花坛中学的鳖图案近似,其足更接近鳖足。

(三)遗迹的捕鱼工具

巴人以什么方式捕鱼?除用石制矛、箭等击杀外,还用网捕鱼。申世放先生在《重庆长江河段新石器时代遗址调查与试掘》和《巴族鱼文化》中,列举了青铜器物上两种鱼网纹饰,并略加叙说:“前者是手撒网,刻得较抽象,或许象征网已没入水中,故网线十分模糊;后者是一种拦河网,最上面的绳下以‘X’为网线,只画一排‘X’,表明网已入水。”

在前述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常见一种直径10厘米左右的大型网坠。如万州涪溪口遗址的下层,就有以打制砾石并修整边缘而制成的网坠,合川沙梁子遗址也有类似的网坠。这些网坠系由椭圆形或圆形扁平的砾石打缺两侧而成,当是先民用来捕鱼牡拦河网所系的网坠。《重庆市江津县交通志》对此作了具体叙说:“1980年,重庆市博物馆在僰溪口王爷庙(祭祀河神庙宇)旧址对新石器时代遗址进行了试掘,采集和出土石器144件(出土53件,采集91件),其中有石网坠、石球、石镞。从这些石器看出,当时渔猎经济占重要地位,是先民们依山傍水捕鱼为生的生活反映。”

巴族支系较多,虽皆捕鱼为生,但捕捞的方法却各有不同。除上述网捕之法外,还有一支系擅长饲养鱼鹰捕鱼。鱼鹰就是鱼凫,亦即鸬鹚。《尔雅·释鱼》郭璞注曰:“鸬鹚也,嘴头曲如钩,食鱼。”对鸬鹚叙述得最详细的是明朝人徐芳的《鹚说》:“鹚,水鸟,状类凫而健啄者也,善捕鱼。河上人多畜之,载以小桴,至水伏鱼所聚处,辄驱之入。鹚见鱼,深入疾捕,小者衔之以出,大者力不胜,则碎其翅,呼类共捕,必噎之乃已。而渔人先以小环束其颈间。其大者既不可食,得之皆攫去;小者虽已咽至环处,鲠不可下,渔人又辄提而捋之,鱼累自喉间出。至楞极乃稍以一二饲之,而又驱之。”

正由于这支巴人善于养鱼凫捕鱼,人们便逐渐以鱼凫族相称,即巴族鱼凫支系,亦称之为鱼凫巴人。鱼凫巴人曾沿长江西上,经岷江到达成都平原,战胜柏族,建立了鱼凫蜀国。

鱼凫巴人将他们特有的捕鱼工具——鱼凫作为饰物,凡他们势力所及的地方都有所发现。其一,为湖北宜昌中堡岛出土的泥质器把,制作简单,额上置眼,前有如钩之啄;其二,广汉三星堆出土,其中空的颈细长,眼偏上,喙啄长而尖;其三,此系广汉三星堆出土鱼凫头柄中制作最精美的一件,眼在额部,长喙十分逼真,啄部上下紧合,前如钩状,颈部还饰以云纹;其四,此为成都百花潭中学出土的巴式矛上的图案,圆头配以圆睁的大眼,前伸的长喙端部急折如钩,身部则抽象为很小的一组图象;其五,此为广汉三星堆遗址二号祭祀坑发掘出土的青铜鸟首,酷似鱼凫头部;其六,亦出土于广汉三星堆遗址第二祭祀坑,此为美化的鱼凫首铃,铃顶置系环首的上部前为如钩之喙,后着,中有圆睁的大眼,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四)遗迹的舟船

先巴民族和巴民族在捕鱼的时候所使用的最为重要的工具是船。

当然,原始先民驾驭船只,不仅仅是为了捕鱼,渡人、载物也是它的重要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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