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我唤来鸽莹为我梳妆。
“鸽莹，如今我可算是凤后？”我看着镜子，随口问道。
“大祭的时候身份便已经确认了，只要大婚过后就可以正式上位了。”鸽莹便用羊角梳梳着我的头发，边认真答道。
“噢，那便是介于凤圣女与凤后之间吧。”我道。
“可以这样说……”凤来仪想必是吩咐过她不能跟我说太多，我这态度她有些不安。
“不如跟我说些百鸟地的事吧，免得到时露陷了。”我悠悠道。
“圣女几乎没有离开过凤系，您不用担心。”她回答道。
镜中的我雍容大方，与几天前的我截然不同。一个富贵髻已经在我头顶成形。
“那就讲讲凤系的事情吧。”我说道。
“圣女深居浅出，平日里也是不参与系中事物的。”鸽莹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圣女平日可有甚爱好？”我问道。
“这……圣女平日也就弹琴吟诗，偶尔厌烦了便在系内走走，也无甚特别的爱好。”鸽莹道。
“那便与我说说这凤系的地形吧，不然到时在本系属地上迷路了可不好。”我道。
鸽莹手顿了顿，思索了一会，点头应下。
“凤系属地背靠群山，地势在百鸟地也算高了。内部分化为四个区域，东北是族人驻地，西北是仓库，西南是奴仆房间以及伙房，东南是族长以及长老的殿房。”她拿起首饰盒，在其中仔细挑了几个插我头上点缀发间。
“噢，那平日圣女会在哪里散步？”我问道。
“圣女甚少离开过东南区，最远也就到凤长老院旁的桃林走过。”鸽莹摆弄好了小件，又开始挑选大件。
“喔？凤长老院旁的桃林？”我随口接到。
“就从圣女院西行六百步左右，凤长老院子前有两头青眼石狮，十分好认。而后再绕到院后，便是桃林了。”鸽莹终于选定了，从盒中拿出一个金步摇，插在我的发间。
“好了。”她如负释重，终于不用和我再说话了。
“嗯，谢谢。”我已经问到了我想知道的东西了。
“奴婢告退。”她行了个礼，随后退出房门。
看了一眼镜中妆华的自己，一个计策在心中缓缓成形。
我出了门，朝着西方走去。金步摇下摆叮叮当当的声音显得明显。石子路上无人，我就这么缓缓地走着。
待数着六百步的时候，一个华贵的院落呈现在我的视野中了。鸽莹没有说错，门前那两只招摇的青眼石狮真的很好认。
这个时间凤长老们应该都去早会了，我走到门前，开始敲。
“鸢黛，去看看是何人。”里面传出一个清丽的女声。
嘎吱一声门开了，入眼是一个秀气的婢女。
“凤…凤后？”鸢黛微微讶异。
“凤后？”一个华衣女子款款而来。正是大祭那天站在凤盘祖身后的女子。
她打量了我一番，眼中划过不甘与妒忌，然后道：“不知凤后前来有何指教。”
“姑娘当时在大祭上给我留下的印象极深，早便想来拜访了。”我幽幽地提到了她当初在大祭上陷害我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