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水理论上,五黄二黑两星飞伏的地方会有灵界的问题出现,所以我才会在此西北之地布塔压镇,并以金铃化泄土气,在风水上基本已做了该做的一切。
而自古以来,风水界中都认为,灵界其实都是超越于风水之外的,真的遇到灵界的问题,单凭风水之术谁也没有把握说一定能够摆平。所以,鬼屋风水,如果风水师自己没有宗教方面修持的话,轻易入屋布局,轻则错布风水,自砸招牌;重则可能惹火上身,自找倒霉。
看来这桌子上的三十万,我是不是有本事拿到自己口袋里,还要画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告诫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轻率的做决定,尽管我对于闹鬼这些事情本来就只停留在理论上信的阶段,但谁知道这次是否可能理论变成事实。就自己的水平,出丑也就算了,万一不巧真遇到什么棘手的东西,我这一条命可绝对不是三十万就可以买断的。
黄老板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犹豫,开口说道:“请您原谅我之前没有透露实情,小李对于我找您一直很敏感,即便这趟也是推脱了好几次。我费劲口舌,才让他相信我是真的希望向您致谢。哦,当然,我对于您的感激,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可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对他说起,估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见到您了,所以我不得不把事情隐瞒起来。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太放心,我估计因此他才又叫上了您的两位朋友一起过来。”
对于黄老板的这种说法,我心里略感不快,我们又不是上门打群架,人多力量大。再说了,这宾馆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当今法制社会,难不成你还敢有什么过分之举不成?
心中不悦,嘴上我也没多说什么,只听黄老板说下去。
“不过您放心,我也绝不会强人所难,如果您觉得实在为难,也没关系。这钱您务必收下,毕竟您已经帮了我大忙,我是一定要感谢的。我只是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我的请求,毕竟这件事对于兄弟我来说,实在是关系重大。要是万一在会议期间也出现了莫名其妙的状况,我实在难以想象,等着我的是什么结果。”
“这个……”
我仍然在犹豫,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实话实说,“黄先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不过如果真如你所说,这涉及到鬼怪灵异,我也不知道单靠风水是否能够解决问题。我也不瞒你,我的水平有限,看看风水还勉强凑合,这灵鬼之事,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张先生,我其实也没有别的要求,我只是希望您这两天能够抽空再帮我看下宾馆的风水,仅此而已。或许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错摆了风水,才导致出现这种怪事。”
我却摇头,要说错摆风水,对于普通人来讲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风水布局的感应很快,至于多二十一天,是好是坏,效果立现,有些风水改运之法,根本就是当下就能看到效果。这宾馆开张运营都几个月了,听他说来每天都生意兴隆,可谓丁财两旺。这种突然出现的怪事,我认为多数和风水布局没有什么关系。
黄老板还在努力,看起来他嘴上说绝不会强人所难,实际上已经是抱定决心,是非说服我不可。
就像我拒绝不了小李的软磨硬泡一样,面对小李同志的老板,我觉得我的拒绝更加软弱无力,不答应估计是不行了,何况我暗自思量了一番,就按照黄老板说的,再看一次宾馆风水,只要不让我去总统套房过夜,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眼前这三十万,对自己还是有绝对的诱惑力的。
我这里暗自思忖,黄老板却突然又提到了唐克森,“对了,那位唐先生,他是不是您的师兄弟啊?
我往后仰了仰身子,冷淡地说:“不是,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看唐先生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您看是不是需要他来帮忙一起……”
黄老板话音未落,我把原本压在手下装有三十万汇票的信封轻轻的推回到了黄老板面前。
“如果您需要请他帮忙,我倒可以帮您问问,他确实比我更专业些。”
黄老板一把按住了我的手,把我推过去的信封又用力推了回来,哈哈笑了两声,说道:“我看就不必了,只是要辛苦您了。”
我把手从信封上拿开,整个人往后靠在了椅子上。
“好吧,黄先生,我答应你。不过我一定要和你说清楚,我尽力而为,是否能帮忙你解决这些奇怪的问题,我真的不敢打包票。”
黄老板有点喜出望外,连声道谢,“当然当然,您肯帮忙,我还要重谢,一定要重谢。”
我做了一个没关系的手势,告诉黄老板,今天时间晚了,明天白天再看宾馆的风水。黄老板满口答应,说了一大堆诸如主要还是要玩好、吃好、休息好,这看风水之事并不着急等等的客气话。然后话题就转到了香雪海餐厅的一号桌,说是观菊赏景这个一号桌的位置是整个宾馆最好的。
直到那位开车的刘师傅突然出现,在黄老板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黄老板才很抱歉的对我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这宾馆里的事情实在让人不省心,我去处理一下。您不要介意啊。”
“啊,没关系,你先忙,我坐一会儿正好也想出去逛逛,这难得一见的菊花不去看,岂不可惜了。”我嘴里礼貌的应付着,心里却有些纷乱的感觉。
“那我们晚饭的时候再见。”黄老板起身正待离开,突然又回过身,“张先生,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您可一定不要自己安排啊!呵呵!一号桌我已经安排好了,虚位以待啊。”
我微笑着答应,这种情况下再推脱客气,不免又要来回客套,此时我最想一个人安静的坐一会儿。身处这样一座宾馆里,被当做大人物一样对待,面前还摆着三十万,为什么现在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应该有的愉悦。
刚到宾馆时,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之前被唐克森搅得一丝不剩。不过当下我心情的纷乱绝对不是因为唐克森,尽管我嘴上从来没有说过,但在心里我一直把唐克森当成是最好的朋友,尽管在他面前我永远都是千年老二。有时我确实无法忍受唐克森那种看似淡然实则持才傲物的态度,但同时我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他的判断、做法都是正确的,而坚持和他唱反调的我,往往就站在错误一面。所以只要和唐克森在一起我总是不可避免的有一种群山见岳、众湖见海不得不自叹其小的感觉,但与此同时,那种背有靠山的安全感,也真实的存在。此刻我心中的那种似乎人临危崖,却因迷雾不见其途的忐忑,绝对不可能和唐克森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