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巫山共云雨,今晨擦肩已路人。
爱之于我,从来不是一生的承诺,而是一夜的新鲜,是单调生活里的,浮萍春梦。
经常听到那些没有恋爱和已经恋爱的人,信誓旦旦地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每听此言,我的眼前就会幻想着一幕场景,我还是青年时,眼前有一道菜,山珍海味也罢,燕窝鱼翅也好,
总之,只有一道菜,然后每日三餐,我总是吃这么一道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青春吃到白首,50年后,
这道菜的味道还是那么甜美吗?
我知道,那一定会从新鲜到厌倦,从有味到无味,从享受到忍受。
和同一个人,从恋爱到婚姻的状态,就如吃一道菜一般,从享受开始,以忍受告终。
如果你不能忍,就是别离,重新开始一段漂泊的情感旅途。
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
也有自称喜新不厌旧的人,这些人更糟,因为常常一脚踏几船,旧人不去,新人又来。
我喜欢漂泊的生活,不喜欢在一个城市终老一生,每天走一样的上班路,看到一样的脸孔,吃一样的快餐,睡在同一个地方。
所以我成了一个“空少”,少爷的身份,丫环的命。
说白了,就是一个端盘子、递饮料和快餐的服务员,只不过这个职业从地上变到天上,就多了一些体面和收入。
我一周飞5天,然后可以选择一个城市休息两天,常常变幻着停泊的城市,在不同的酒吧流连,寻一场宿醉,
和一个陌生女孩相识,和新鲜的肉体缠绵一夜,早晨起来各奔东西,然后在路边的早餐店里,点上一碗粥、一个
肉包、一杯牛奶,悠闲地看着这个陌生城市里的陌生路人,脚步匆匆地去上班。
这周我选择在上海休息两天,巨鹿路有一家美式风情的酒吧“曼哈顿47号”,是我喜欢去的一个夜场。巨鹿路
周边,有一个20世纪60、70年代的别墅群,是当年****之子林立果策划暗杀******的571工程密谋之地。
“曼哈顿47号”,由上世纪40年代一个更古老的欧式别墅改造而成,掩映在茂密的法国梧桐下,碎大理石地面,
全红木的装修,踏在古老楼梯上会吱吱作响。绿色的灯光让人感到很田园,有种置身野外的感觉,别墅外有一
个小花园,彻夜放1930年代周璇、阮玲玉的老上海电影。
酒吧通宵有乐队表演,菲律宾与中国歌手的中英文轮唱。
这里的黑啤很棒,一种有咖啡的香气,另一种有果香的清醇。羊排、鹅肝都很嫩,墨西哥煎饼也很可口,是
老洋房的味道,让人难忘!
酒吧里有一面墙,专供客人随意涂鸦。常常有男人和女人在醉酒后,写下一夜偶遇的异性名字,可能那是一个
化名,是一夜狂欢和苟合的临时符号,却在这面斑驳的墙上,留下人生永远的足迹和印记。
有一夜,我亲耳听到,一个胖胖的老外,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一个性感却忧伤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那个明显刚刚被一个男人抛弃的女孩说:“狗不理。”
“什么?”老外明显不明白。
“狗不理。”失恋的女孩含着眼泪说,在那面墙上随手写下这个名字,后来他们喝得醉醺醺地相拥而去。
常常流连酒吧的人有几种:寂寞的人、失意的人、平淡生活中寻找刺激的人……
夜色,让我们看不清彼此的面容;酒精,让我们忘却忧伤和膨胀欲望。
那一夜————
我快走到“曼哈顿47号”时,突然一个啤酒易拉罐,凌空而下,落在我的脚边。我抬起眼,寻找袭击者,不远处一个喝得半醉的女孩,右手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好几罐啤酒,左手拿着一罐啤酒,边走边喝,喝完一罐抛一罐,脚步有些踉跄。
一辆的士减速,司机探出脑袋问:“小姐,坐车吗?”
“滚,不坐车。”那个女孩没好气地说。
“小姑娘怎么骂人啊,你。”平白无故被骂的司机有些怒了。
“她失恋了,心情不好,你别和她计较。”我上前帮着解围。
“谁失恋了,你才失恋了你。”女孩冲着我嘴硬,桔红色的路灯下,我看到眼角的泪痕。
“那你哭什么哭。失业,不致于哭成这样啊?第二天满大街都是工作在等着你,只有失恋了,尽管第二天满大街也都是人,你总不能立马从人堆里拉一个出来当男朋友吧。”我说。
“失恋了,喝酒解不了愁,只会越喝越痛苦,先要自我疗伤。”
“怎么疗。”女孩有些好奇地随口问。
“你要想象着,即使男朋友是刘德华又怎么样?走了一个刘德华,会有成百上千个刘恺威,第二天在你门口排队等候,排在第一个的人,就是我!然后你带着一个连的追求者,在你前男友面前招摇过市,气死他。这么漂亮一个女孩,怎么能吊死在一颗树上,会有很多树愿意排队让你吊死的。”我开玩笑说。
“你这是阿Q。”女孩用好看的双眼,很轻蔑地看我。
“人遇到挫折,一定要有些阿Q精神。好吧,这回真教你一个方法,我失恋的时候用过,疗伤效果很好。”
(未完待续扬一帆9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