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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姐,我错了

关于香烟的故事,林林总总,熟悲伤,熟哀怨,总有太多的感动,这篇故事终竟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想把它写下来,祭奠点什么,或许是那一丝一缕终将消失殆尽的青春吧。——题记

他颤抖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夹在左手指间的那支烟捻灭,转身离去。孤独略显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外面冰冷的雨夜。慢摇酒吧,播放着轻淡的钢琴曲,韵味经典、悠长。原木色吧台上面,摆放着的方形玻璃烟灰缸,刚刚被捻灭的那截烟头,余烟未尽,余味未消,青蓝色的一丝轻烟,在温色的灯光下,弯转袅绕,烟草特有的味道,在他刚坐过的地方,填充着渐渐散去的体温。

这个故事,缭缭、绕绕,盈盈、索索,像掐灭了的烟卷,依然散发着最后属于自个的那点味儿……

“先生,能给我支烟抽吗?”

宋逸洋,扭头瞅了眼。问自己要烟抽的这个女人,不,或许应该说是女生或者姑娘。文静自若,不像是寻放纵找开心的样子,这花花的世界他见得太多,打眼就知道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只见那姑娘,清秀的面颊,俏皮的大眼睛,漂亮的双眼皮,挺拔的鼻梁,圆润的樱桃小嘴,略有些修长的瓜子脸,自然地披着长长的头发,不是那种大波浪卷,也没有像金色狮子狗,纯天然的发色,看上去不像是被拉直过,但直的真会让不少女生嫉妒,不算特别得乌黑,有那么点淡淡浅棕色的意思,就像小时候营养不良造成得那样。淡淡的装,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九分背带裤,简单的平底布鞋,有那么点中性的打扮,清愫得有点像个学生。怎么看,都不像置身与红尘之中的女孩,怎么会抽烟?还问陌生男人要烟抽。难道现在的世界就该是这个样子?他仔细打量完这个姑娘,喝了口玻璃杯中的加冰威士忌。摇了摇头,掐灭了自己的烟头,叹了口气:“哎……”

”不至于吧先生,就一支烟而已,还需要考虑很久吗?”

“哦,抱歉,对不起小姐,我在想事情。抽烟?好呀,您自己拿好了。”宋逸洋将烟盒和打火机,一起用手向身子右边推了推。

“不介意我坐你边上吧。”

“哦,不会、不会,您自便好了。”宋逸洋并没有绅士的为那个姑娘点烟,继续细抿着杯中酒。姑娘也不客气,就挨着他坐下,从烟盒里抽了支出来,笨拙地点上火,大大咧咧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她轻咳着,仔细看了一眼火红的烟头,小脸被呛得涨红,水晶般的眸子,噙满了泪光,或者说是被烟呛得酸水满目,就像烧菜切洋葱,被辣了眼睛一样。

“您没事吧?”

“没事儿、没关系的,谢谢你的香烟。”杨倩婷转脸又对侍应生说:“待应生,麻烦你帮我拿听可乐。”

调酒师麻利地铺好餐纸,在上面放好被擦得一沉不染的八角玻璃杯,从不锈钢桶中夹出两粒冰块放进杯子,“彭嗤”一声,打开可乐罐,顺手给倒上。

“好的,谢谢。”

“不用客气,您慢用。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

杨倩婷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布制的LV钱夹,抽了张一百块的钱,拍在吧台上说:“好了,不用找了,麻烦你再帮这位先生来一杯,算我的。”说着又掏出了一百块钱,拍在吧台上面。

“您没事吧姑娘?”宋逸洋这才看出,坐在自己边上的这个女生似乎喝已经喝了不少酒。

“没事,谢谢你的香烟,哥们儿。”

杨倩婷扬了扬手中的烟。靠得近了点,她一张嘴,宋逸洋就赶紧用手遮了遮自己的口和鼻子,在心里叽咕了一句:“靠,这味,这是喝了多少呀?”他掏出两百块钱拍在吧台上,说,“待应声,麻烦您把她那一百块给她,可乐算我的,剩下的一百块算是给您的小费,好了。”

“好嘞。”

“小姐,您的钱,您收好。”调酒师说着把一百块钱推在了杨倩婷的杯子边上。

“你干嘛,抽你支烟请你喝一杯不可以吗?”

“呵呵呵,小姐您喝多了,抽支烟多大点事,可乐呢?算我请您好了。”

“靠,就抽了你根烟哈,你大口小口闭口张口,口口声声的小姐,想送你杯酒堵住你的嘴,你还是小姐,姐姐我真的很生气。”

宋逸洋苦笑不堪:“好吧姑娘我错了,行吧?”宋逸洋拿起自己的钱夹,抽出两张一百块放在吧台上,喝尽杯中酒说了句:“哥们,和上次一样,剩下的酒存着。”然后点了支烟起身走了,临走时又嘴贱的说了句,“小姐!不、不、不,姑娘您慢慢喝着,哥们我先行一步哈。”

杨倩婷用手指了指宋逸洋,很生气又很不服气地扬了扬手中的半拉烟卷,说:“你大爷,烟还行,人没德行,滚蛋吧您呐。”

出了门,宋逸洋在心里骂了句:“靠,傻×,简直她娘的神经病,赶紧溜,这种人太分裂,别沾染上自己。出来透口气找点写作灵感,还撞上这么个幺蛾子,真要命。”

宋逸洋买单的时候,他几张名片跟着滑了出来,不偏不倚就掉到杨倩婷的脚边上。她弯下腰捡起,压在自己酒杯底下:“待应生,麻烦你帮我倒杯烈点的酒,不、不、不,还是和刚才那位先生的一样算了。”

“好赖!小姐您稍等,马上就好。”调酒师应声,麻溜地换好杯子,为杨倩婷倒上。

只见她掐灭了手中的烟,喝可乐般的一口就给把杯子里的加冰威士忌给干了,不大会,她感觉头晕晕的,身子也软趴趴的。

“天呐,这玩意劲这么大。”杨倩婷嘟囔了一句,趴在吧台上就不省人事了。

“小姐、小姐!麻烦您醒醒,我们打烊了。”调酒师轻轻拍了拍杨倩婷,她揉了揉眼睛,可是觉得自己依然动不了,身子像被灌了铅似得,她又趴下,顺手从杯子底下摸出了张名片,往前推了推说:“这是我男朋友电话,麻烦你给打给他,告诉他,我在夜色酒吧,让他过来接我。”

勉强地说完这些,她又睡着了。这会呢?睡得更踏实,隐约还有轻轻的鼻鼾声。

夜色酒吧是个有品位的小酒吧,调酒师和老板是同一个人。他热爱音乐,热爱酒,更热爱酒的文化和酒吧里的小故事。经过多年努力,七拼八凑好不容易将酒吧开了起来,大半夜的工作,疲倦的他就怕遇上杨倩婷这样的客人。无奈,只好掏出手机,拨通名片上的电话。

“还好电话没关机,是通的。”酒吧老板,刘刚感到很庆幸。

“喂,那位?什么、你说什么……我女朋友,我女友还在我丈母娘肚子里呢,切,大半夜的神经病。”

“叮铃铃、叮铃铃……”

宋逸洋清脆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我说你有完没完,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喂,你来接我吧,求你了……”话没说完剩下的全是哭泣声。

宋逸洋回回神,揉了揉眼睛:“切,真他妈神经病。把我当凯子啦。”接着拉过毯子蒙头倒下,可奇了怪,怎么也睡不着,他努力回忆她的打扮,她的装束,还有她嘟起嘴骂人的样子,他突然有点担心她,万一酒吧老板一生气把她丢在大街上怎么办,她还那样年轻,万一……

宋逸洋套上裤子,穿着睡衣,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夺门而去,一路上开得飞快。五分钟后,嘎地一脚刹车,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夜色酒吧门口。

推开门进去,酒吧里已经安静得只剩下了刘刚擦酒杯的声音。远远望去,那个姑娘趴在吧台上沉沉入睡,刘刚怕姑娘着凉给披了薄毯。

“哈,原来是你呀,怎么搞的让你女朋友喝那么多,吵架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在电话里面说话冲了点,抱歉哈兄弟,那呀我妹,我姨家的小丫头片子。”宋逸洋说着,从裤子口袋摸出两百块钱放在吧台上。他轻轻地摇了摇杨倩婷:“喂,你没事吧你!”

杨倩婷揉了揉眼睛:“哼哼哼……”憨笑着说“你来了,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家吧。”

“唉……”宋逸洋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她往外走,顺便给酒吧老板打了声招呼:“谢谢哈哥们,走啦。”

“您慢点。”

“哎,得赖。”

李刚终于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可算是把瘟神送走了,欢迎您呢,下次别来了,我这地小,敬不起这种大神。”他擦完最后一个酒杯,叠好白毛巾,关掉吧台内的那盏小灯,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锁了门,上二楼去睡觉了。

“小姐、小姐,我送你回哪呀?你家怎么走?”

“啪”,迷迷糊糊的杨倩婷甩了宋逸洋一个大大的嘴巴:“你妈才小姐呢!切,谁要你送,滚去吧您。”

宋逸洋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操,他妈神经病。”插兜扭头转身向那辆汉兰达走去。

“哇、哇儿、哇……”歪歪扭扭没走多远的杨倩婷,吐得一塌糊涂,再往前没走两步就瘫倒在地,鼻鼾声四起。

宋逸洋用右拳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很恼火地说:“干……真他娘晦气。”搓了搓自己火辣辣的右脸,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这货一个人丢在凌晨三点半的大街上。唉……才子呢?总是这般柔肠多情。

还好,她不算重,宋逸洋像扛小猫小狗一样,把杨倩婷扛在肩上,扛过来丢在汉兰达的后座椅上面。

“真倒霉,切,明天还得洗车坐垫,我去……简直熏死了。”宋逸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看了眼后座上沉睡的她。

“要命了,简直。”宋逸洋一边开车一边感叹。

好不容易熬到地儿,他把她扛上楼,放在木地板上,自己一头栽在沙发上面大喘气。

宋逸洋很无奈,像段誉替王语嫣那样,战战兢兢地给她换上自己的运动裤还有白色纯棉T恤,捏着鼻子把姑娘的那套衣服丢进滚筒洗衣机,打开电源,旋动旋钮。

打湿了条温毛巾给这家伙,擦了擦手,擦了擦脚,然后洗洗毛巾,报复性的再替她擦了擦嘴角和脸。这些都做完,杨倩婷依然像昏迷了一样瘫窝在沙发上。他倒了杯水放在床头,并把床头灯光调的暗淡了一些,将她抱起放在自己床上。轻轻摇了摇她,不醒,然后他扶她起来,想喂她点水喝,可这家伙就是不张嘴,无奈,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她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的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换了,朦朦胧胧的又看见了那个叫她小姐的人。

“臭流氓。”

“啪!”又是一嘴巴子,宋逸洋躲都没躲得及,真的太响亮了,太惨不忍睹。宋逸洋一松手,那家伙竟然又瘫倒在床,人事不醒。

天哪,他真的太无奈了,帮了她,自己的床也让给她,竟然还挨了两个大嘴巴子,几近十年我洋仔何时受过这窝囊气,真想变态一回把她先奸后杀,杀了再奸,一卸心头被打之恨。可惜他呢?只是想想而已,除了杀“字”以外,他甚至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能下这等的手段,只是自己跟自己小娱乐一下而已。

折腾了这么久,我们的洋仔,也乏乏的厉害,一头栽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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