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收到德古拉发来的心神交流,更加的焦躁不安,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神似被什么东西压制了。“该死的老头,你封我的心神作什么?”
墨啸躺在藤榻上,往口里扔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蝎子,一边“咯嘣咯嘣”地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留着给你用来通风报信吗?哎呀,这个小毒物真是太好吃了!”
“怪物!”花灵不屑地转过头去。
“诶,这个称呼我喜欢!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老毒物,哈哈哈哈!”墨啸往藤榻上缩了缩,双手枕于脑后,嘴里咕哝着,“吃饱睡个觉,这生活,嗨,乐逍遥啊乐逍遥!”
“有病!”花灵朝他吐了吐舌头。
过了一会儿,阵阵鼾声传来,墨啸睡着了。
花灵也觉得困意袭来,但是身处困境,她却没有多少心思去蹉跎时间,即便她寿命很长。
“得想个法子逃走才是。”花灵无奈地看了眼藤榻上的墨啸,“这个怪老头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现在没危险不能说以后也是安全的,嗯,必须尽快逃走。”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却是浮现了姜根那黄瘦的脸。
姜根和金诚从黄家堡一同离开,却在半途碰到了赶来的金福。原来金福回家后始终担心金诚,便又寻了来。
同金诚他们分别,姜根便独自一人回了家。路上,再也没人对他指指点点地叫他“傻姜根”,反而有不少小孩将他当作学习的榜样,要知道同龄的少年中没有多少人敢于和黄三作对的。
“爷爷,我回来了。”
一进门,姜根就向着内厅方向喊道。
“汪、汪……”小黑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欢快地吠叫着扑向姜根。姜根一把抱住它,小黑则伸出它那布满了细密倒刺的舌头,舔得姜根脸上痒痒的。
“好了,小黑别闹。”姜根把小黑放下,却很诧异没有见到小玉那个聒噪的小丫头。这倒有点儿不寻常。
姜义从内厅走了出来,看着正四处眺望的姜根,说道:“别找了,小玉跟陈妈回老家了,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不待姜根消化,姜义就将他带到了苍鹰居住的客房。
只见苍鹰面朝下趴在床上,背后纹的一头苍鹰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再看苍鹰却是眉头深锁,双目紧闭,一丝痛楚浮在脸上,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爷爷,他怎么了?”
“月圆之夜即将来临,凤家小子的发作前兆便已显现,看来得加快寻找妙方才是。唉……”姜义重重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苍鹰早在姜根进来的时候就已醒来。
姜义的担忧让姜根想起了花灵,“爷爷,如果是可以幻化人形灵兽,会不会知道如何解决呢?”
“幻化人形的灵兽?阿根,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姜义用他那探询的目光看向姜根。
而床上之人也因为这个消息而震颤不已,但是遍体如蚁噬的痛楚让他生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姜根便将今天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姜义,并提到了要去解救花灵的事。
“胡闹,你知道那老头是谁吗?什么都不知道就冒失地说要去救人,也只有你这小脑袋瓜子能想出来。”姜义责备道,又接着说:“虽然我跟那怪老头有过几分交情,不过,我是不会去的。”
“为什么?”姜根问。
“不为什么?若她是一只凤还好,可惜只是一只锦毛鼠,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姜义一语道破其中利害关系,最后又重申了一下,“不许去,听见没有?”
“哦。”姜根只有答应。
入夜,吃了饭,姜根就回了房。
躺在床上,想到那个蛮横的花灵,想到那个身处险境的花灵,姜根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想救她,可是,爷爷已经下了命令不许他去。“唉……”姜根看着黑漆漆的床幔,心想,难道就任由花灵自生自灭?
不,他做不到!
摸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看到姜义房内已是一片黑暗,姜根知道他已睡着后,便放心地顺着上次黄三爬进来的那处墙角爬了出去。
就在他跳下墙肩的时候,却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是苍鹰。姜根没有意外,并认为理所当然。仿佛,这早在他意料当中。
苍鹰的情况很不好,走的每一步都在忍受巨大的煎熬。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微微颤抖的身形,姜根知道他在强撑。
“你还好吗?姜根忍不住问道。如此下去的话,不待找到花灵,苍鹰的症状就要发作了。而且为了救姜义,苍鹰不慎吸入了邪姬的毒粉,即使变身后将毒性稀释了不少,这却加速了心脉之症的发作。
苍鹰不言一语,却突然一把提起姜根甩在他那厚实的背上,然后瞅准方向背着姜根疾速奔去。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姜义在他假装昏迷的时候曾提到了落龙镇的另一半边天——墨啸。
墨啸,墨机堡掌舵当家,身高不足三尺,一副孩童模样,行为怪异,擅毒,镇上传言他因为毒才变成这副模样。
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为何墨机堡其他人没有变成这般模样?而在神龙大陆四处游走的苍鹰在来到落龙镇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秘密,这墨啸绝对拥有别人想不到的内功心法。
墨啸躺在藤榻上却并未睡着,花灵的机警狡猾让他不得不防。一只可以化形的灵兽让他欣喜若狂,这种千年一遇的好事让他碰到,他自不会错过,只是贪婪之心让他渴望得到更多的灵兽。
今晚,绝对不会平静。
两拨人悄悄地潜入了墨机堡。
姜根跟在苍鹰的身后,不时被脚下横行的毒虫吓得跳起来,他生怕打草惊蛇,不得不将随身携带的布帛塞到嘴里。
苍鹰已无力去背起姜根,仅能勉强支撑自己,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花灵,只需一滴血,他便可以安然度过今晚。
隐隐地感到有人过来,苍鹰拉着姜根退到了暗处。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来人的肩上。
“说出你家主子藏身居所,不然要你狗命。”苍鹰威胁道,一只手紧紧地扼住了那人的喉咙。
岂料来人毫不畏惧,弯起手肘捣向苍鹰的肚腹,一把反拧扼住他喉咙的手,一个过肩摔将苍鹰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一脚踩上苍鹰的胸口。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苍鹰却将它生生地压下。
姜根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喘一下,恐怕被那人发现他的存在。
“说出你主人在哪儿?不然我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这人声音嘶哑,声带尽毁,让别人无法辨别出其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