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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去那里的年轻人只有余青们两个,其余大多是中老年人。学校里的学生们只知道考试,升学,怎样取得好的分数、前途和钩心斗角,很少人关心灵魂的,很少人知道自己的罪,很少人关心上帝。
这个谜一样的少女,成了余青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重要的东西是写作。余青已经几乎不再听老师上课,一部分原因是听不懂,一部分原因是没兴趣,那些数学学和地理的东西在余青看来如同无字天书。余青曾经花了好几星期的时间来弄明白那几条简单的数学定理,但是余青的尝试失败了。余青天生就不明白这种东西,虽然余青仍然能够混到几个及格的东西,但是余青隐隐约约地感到在这样一种升学体制之下,无论是喜欢与否,适合与否,你都得通过语、数、外、政、史、地才能进入大学。余青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教育部的官员是怎么想的。他感到这个世界愚弄了自己。面对未来他感到无能为力,态度茫然。可是他总是没有决绝的勇气走出校园,走上社会。相对校园来说,社会是一个更大的旋涡和怪圈,一个更大的谎言和愚弄。他只能选择等待,等待希望或者幻灭。
现在只有这个心中喜欢着的女孩为余青带来温暖了,但是他无法找到与她深入对话的契机,只能在上课的时候看她认真听课的样子。在下课、做课间操、升旗时候看她寂寞走动的样子。
该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么?
可是每当看到她有些冰冷的样子,想到关于一麻袋撕碎的情书的传言,余青的心就冷了。而且他们之间隔了那么一大段的差距。
有一次,本市的一位老诗人在多媒体教室里给学生们做一个讲座,作为文学青年的余青去参加了。到了那里的时候才诧异的发现他竟然是经常和郑静姝一起去教堂的那个老人。坐在前排的余青下意识地扭了扭头,正好碰到了郑静姝那如星般细腻的眼神。他赶忙回过头。郑静姝那天穿了一件粉红碎花的棉布衬衫,还是长发披肩的样子。余青一直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一下。他不知道那个老诗人讲了一些什么,只感觉到他的样子很像川端康成,他的声音是温和严肃的。讲座完了以后,余青没有立即离开。透过多媒体教室的门,他看到她搀扶着老人的背影:像瀑布一样流泻的黑色长发,粉红碎花的棉布衬衫,黑色及膝的裙子,黑皮鞋。那个背影沿着碎石铺成的小径,经过山树阴下的花坛,经过喷泉,经过那一重翠绿的藤花和拱门,一眨眼不见了。一切恍若隔世,遥不可及。
余青仍旧过着寂寞青涩的日子。可有可无的课程,夏日午夜闷热的躁动,烟雾弥漫的网吧,湿漉的寝室里的昏黄灯光,和雪白的稿纸。
在那个学校里余青唯一的朋友是薛云涛,一个同样落寞的男孩,余青总觉得他飘忽而迷茫的眼神后面藏着很多的故事。只是他不轻易地告诉别人,余青也不便多问。他在学校的后门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余青偶尔会去他那里上一会儿网,看几篇小说或者是一直听那些或凄迷或愤怒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