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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浪漫亦无奈(2)

多幸福的一件事啊!我刚才还为来晚了没买到菜烦恼呢,没想到这么有口福,居然可以吃四种不同的菜。

阿妍笑得像一朵山丹丹花,左一勺又一勺,小勺子挥舞得像公孙大娘的剑器舞一样有模有样。面对她温柔的攻势,我心想,她这一定是专门为我准备的。排了四个不同的窗口,买了四个不同的“热门菜”,在四个又长又粗的“长龙队”中穿梭,这得需要比金刚钻的钻头头一样坚硬的意志和强大的精神力量啊!如果没有她对我的爱,能做出如此歌可泣的伟大行动吗?

不容易,相当不容易啊!念及此,我风卷残云一般把四个盆里的菜吃得精光,连最后一滴菜汤都没有放过。就在我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时,阿妍深情的望着我说道:“我有句话一直想对你说。不过,你听了之后一定要hold住!”

我点点头,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我凑近她,等着她说出那激动人心的三个字。

“刚才四个人坐在这儿吃饭,我对着饭菜……”她说着,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唾沫鼻涕喷了我一脸,“对,就像我刚才这样……然后,她们集体拒吃,扔下饭盆都走了。只有你不嫌弃我,饭菜被污染了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这说明你爱我!”

闻听此言,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住要呕吐的感觉强行逼自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微笑:“没……没关系,哥hold住!”

4、仕女图

秦碧瑶是喜欢古代仕女的,尤其是唐朝的。她常常收集一些相关的图片和画卷,并且细细品味和研究。这些收藏品中最钟爱的莫过于那幅白其文送她的工笔画了。他在那幅画的上面题字为“玉洁冰清”。图画的内容是以一大片白色玉兰花作为背景,花丛中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女子。她穿着唐朝的衣饰,静静地站在月光下。女子的眉间有一点儿胭脂记,淡淡的红色,很美。秦碧瑶常常一个人对着画面出神,痴痴地想上好久,她一直在想一个在心头盘旋好久的问题,然而百思不得其解。

秦碧瑶一个人住,房间内总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这天的天气很不好,天色阴沉沉地。吃过午饭,她早早地就上床睡下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敲门。声音很急促,很大,好像敲门的人有什么急事一样。她迷迷糊糊地起来去开门,可是外面却什么也没有。一股冷风吹了过来,卷进了房间。她赶紧关上了门,心想也许是别人敲错门了。睡意涌上来,她爬上床,准备接着睡。就在她要躺下的一瞬间,她突然发现墙上挂的那幅仕女图掉下来了。那幅画卷成一堆萎落在墙角。她本想去捡起来挂上,可是刚抬起身子觉得有些冷,犹豫了一下,就又缩回被子内了。

她再度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突然白其文出现在她的床前,他的身上很湿,可能是淋了雨。他的头发被水淋湿后变成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表情很伤心的样子。秦碧瑶很吃惊:“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呢?我好去接你呀。”接着又一想,不对呀,他怎么进来的?白其文苦笑着说:“刚才不是你给我开的门吗?”秦碧瑶心想,可是自己刚才确实没有发现他站在门口呀。不过也许是白其文在跟自己开玩笑吧,说不定他是故意先躲起来,当自己进屋的时候他又偷偷跟进来的。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想找件干爽的衣服给他换上。他摇摇手说:“不必了,我来是向你讨要这幅画的。”他说着走到墙角把那幅在地上的画拿了起来。“它掉在地上了你也懒得捡起来,看来你并不是真的喜欢这幅画。你这样子就和叶公好龙差不多吧。”秦碧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红了。他仔细地将画展开放在桌子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画。然后白其文说道:“你发现这幅画与你有什么不同之处吗?”秦碧蓉笑笑说:“大家都说这个女子像我,可是她脸上的胭脂记,我是没有的。”

秦碧蓉此时不由回忆起了这幅画的来历。她和白其文是通过网上的一个QQ群认识的。这个群里的人都很喜欢古代的仕女图,而他是群主。由最初的惺惺相惜到彼此暗生欣喜,渐到见面之后的相见恨晚。她从遥远的家乡来到了他所居住的地方。他们相伴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有一天,白其文按她的模样画了一幅仕女图,画中的女子美丽的面容和她酷似。在装裱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手指划伤了。鲜血有一滴落到了女子的眉间,成了一点儿淡红的胭脂记。可是自从这幅画挂在墙上之后,他就对她越发冷淡了。有时痴痴地盯着那幅没有生命的画看好久,而对她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视而不见。他的举动极大地伤害了秦碧蓉的自尊心。

与秦碧蓉相关的一切,他不再关心。有时候她和他说话,他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秦碧蓉渐渐地感到落寞,于是开始考虑与他分手。然而在内心深处,她是不甘于自己的感情输给这样一幅画的,况且还是这样一幅以自己为原型作的画。对于其中的原因,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白其文他要做爸爸了。他却反应很冷淡,还劝她打掉孩子。秦碧蓉一这刻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气不打一出来。她用很尖刻的语言咒骂白其文。白其文开始还不出声,但是终于忍受不住。于是两个人吵了起来。吵架升级到了动手,两个人在厮打过程中,他失手推倒了她,而不幸的是她的小腹撞到了桌子上。她在倒地的时候,感到小腹一阵疼痛,鲜血从身下流了出来,孩子流产了。她被送到了医院抢救。

医生责备的目光和秦碧蓉苍白的面容让白其文的内心很是愧疚。他小心地侍候她,可是秦碧蓉内心却是万念俱灰,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伤透了心。她再也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两个人之间始终不说一句话。就在她出院回到家的那天,他鼓起勇气对她说:“究竟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秦碧蓉用锐利的目光扫到了那幅画上。他的内心一颤:“你,你该不会想要那幅画吧?”秦碧蓉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哼,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忘记了是谁把我害成了现在这个狼狈样子。我就是要这幅画。你自己看着办吧!”她开始收拾东西。感情破裂如打碎的玻璃片,如果再在一起只能互相伤害。就在她要离去的一刹那,他叫住了她,什么也没说。他的手在那幅画上抚摸了好久,终于还是一咬牙递给了她。

就这样秦碧蓉带着身心的伤害和一幅画离开了白其文,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她常对着那名画中的女子盯着看,冥思苦想不得其解。为什么白其文会喜欢那幅画胜过自己?画中的女子目光透着一种诡异,常让她不寒而栗。

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终究还是放不下这幅画。不惜冒雨千里迢迢来到了她这儿讨要。罢!罢!罢!秦碧蓉恨恨地想着,她终究还是输给了这幅画。给他算了——她叹了一口气,用很低地声音说:“你拿走吧!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他笑了,抱了那幅画飘然离去。留下她对着空空的墙发呆。那上面有一个白色的长方形印记,只因画挂的时间长了,就留下了它的痕迹。

晚上秦碧蓉心烦意乱,于是打开电视机打发时间。很长时间不看电视了,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就在她坐在沙发上喝水的时候,一则新闻让她愣住了。就是在白其文所居住的城市,发生了地震。灾难所发生的时间,恰巧就是他来取画的时间。画面上是一幕幕凄惨的情景。她想:幸亏他来她所在的城市,如果不是因为讨那幅画,他也许已经死于这场灾难了。就在此时,她发现自己内心还是深爱着白其文的,否则便不会始终对他的安危记挂于心。可是镜头接下来切换的情景却让她呆住了——白其文血淋淋地尸体被救护队员从废墟中抬了出来。他的身体虽然血肉模糊,可是他的面部却是完好的。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仿佛很满足的样子。让她惊讶地是: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轴画。旁边的人打算把那轴画取走,试了试却无济于事,可能他抱得太用力了。这一镜头的播放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可是却长久的定格在她的心里。杯子从她的手中落下,跌成无数碎片。她跳起来向挂画的地方跑去。那幅画是确确实实的不在了。在它下方的地板上,有一片小小的湿渍。而他来的时候,天是正好下着雨的。

她打他的手机,无法接通。在慌乱的心情中,她打开电脑。搜索相关信息的结果告诉她,他所在的城市已经在地震中夷为平地。电子邮箱内有他的一封信,时间是前几天发过来的,里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她恨恨地想:“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呀!”

几天之后,她辗转联系到了他的一位至交好友。从他那里,她了解到了一些情况。白其文以前深爱着一位叫唐玉洁的女孩子。唐玉洁与秦碧蓉长得极为相像,所不同的是她的眉间有一点儿淡红的胭脂记。不幸的是,唐玉洁得了绝症去世,自此白其文忧郁成疾,直到他遇到秦碧蓉,情况才有所好转。他把一腔思念和爱恋集中在秦碧蓉身上,以期弥补对唐玉洁的亏欠。可是秦碧蓉就是秦碧蓉,她和唐玉洁尽管外表相似,性格却是不同的。在两人相处的日子里,他始终不能全身心投入地爱上眼前的秦碧蓉。时间越久,他越发地怀念起死去的唐玉洁了。日复一日,他对秦碧蓉的感情渐到冷漠,终至分手。那幅画其实本来就是画的唐玉洁,与秦碧蓉无关的。秦碧蓉这时才恍然大悟,从始至终,她输给的对手不是那幅画,而是白其文心中的唐玉洁。甚至于到死,他都不忘以灵魂飞越万水千山与她死在一起……

5、毒蘑菇和平菇的爱情

在森林的深处,生长着一株毒蘑菇——夭夭。她妩媚妖艳,披着华丽的外衣。当清晨的阳光从树木的缝隙间投射下来,照在她身上的时候,便露出炫目的光彩。她的周围是平凡的小草,参天的大树,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当然也有她的同类——蘑菇。

她最喜欢看到蝴蝶了,不管是美丽的或不美丽的。她们拥有一双自由的翅膀,可以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当她们飞过来的时候,夭夭和她们打招呼,可是她们不理她。她们只对美丽的花朵感兴趣。而她,就算是再漂亮,也只不过是一株蘑菇。

夭夭常常呆呆地看着她们,如同看着自己的梦想在跳舞。可是她们终究是要飞走的。就如同天边的云朵一样,没有根,注定是要漂泊的。她不喜欢身边的小草,他们太平凡了;她不喜欢头顶上的大树,他们太遥远了;她也不喜欢夜色中匆匆赶来和她约会的萤火虫,他们虽然浪漫,却很短暂,激情过后,剩下的是无尽的厌倦。她不知道自己会喜欢谁,也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可是她却坚守着一个梦想,那就是一定会找到她所爱的人。

雨后,空气很清新。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她身后传来。她试着搜寻这清香的来源。原来是一株平菇。他的外表很不起眼,有着灰灰的色彩——他叫褐衫。褐衫很喜欢夭夭,可是他却不敢表白。他所能做的,只是在风中望着她的背影发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她,他就会很开心。甚至于在梦中,晃动的也都是她的影子。而她,目光却从不在他的身上滞留。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平茹长得很高很胖了。可是夭夭还是先前的样子,只是多了一些沧桑的味道。突然有一天,外面来了几个人,打算把褐衫带走。其中一个人也发现了夭夭,觉得她很漂亮,就顺便把她也采了下来。

他们被带到了一家很豪华的宾馆,只是最后所停留的这个地方名字叫厨房。从这里端出去的菜都很贵,因为这只做天然的纯绿色食品。至于野生的就更贵了。褐衫被放了很多珍贵的佐料在身上,变成了一道美味。

夭夭很美,可是却从来没有让这么多人欣赏过。把她采来的那个人很高兴地把她拿给每一个人看。那些人把她放在手心仔细地端详,口中不断地说出夸赞她美丽的话。他们的手在她的身上停留,抚摸,有的人还用力捏上一捏。她渐渐失去了水分,那美丽的伞裙也多了很多撕裂的口子,流出了带有辛辣气味的液体——那是她的血。可是他们不知道她所承受的痛苦,在他们的眼中,她只是一株蘑菇。她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心里想既然这么多的人喜欢我,他们一定会珍惜我的。她甚至在幻想自己被陈列在名贵的盒子中的情景。而那些是听老树爷爷讲的,据说多年前有一棵人参就曾经受过这样的待遇。眼前吃的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也是老树爷爷说过的话。于是她强打起精神,撑起那漂亮的裙子,强颜欢笑辗转于每一双手中。她期待这些人中能有一双手把自己从这里带走。从此之后,她就可以结束那些默默无闻的日子,让自己的美丽在无数人的目光中重新焕发光彩。可惜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美梦而已——而梦终归是要醒来的。她忘记了自己只是一株蘑菇,而且是一株有毒的蘑菇。很快,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夭夭让他们把玩之后就被丢在了垃圾桶中,因为她是有毒的,没有人会吃的。

褐衫只能在躺在盘子中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她在众人手中笑的时候,他能觉察出她笑容背后的伤悲。他替她担心,却只能暗暗为她祈祷。当她被扔到垃圾桶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开始哭,不停地哭,于是盘子里就多了许多汁水——那是他的眼泪。接下来,他被端到了桌子上。有个客人尝了一口后说:“呀!又苦又涩,不好吃。”后来就再也没有筷子向他逼近,再后来,残缺的他被倒进了垃圾桶。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了。褐衫和夭夭无言相拥,喜极而泣。哪怕他们仅仅只是两株蘑菇,哪怕他们是在垃圾桶内,哪怕他们在人类眼中是如此卑微,可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把他们分开了。

6、遭遇“温柔一刀”

我觉得你的声音就像美丽的水妖在唱歌,充满了诱惑。苏对我这样说,我的心内顿时开满鲜花。尽管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能通过手机传导过来的信号接收到。

“想象中你也是一个神秘的美女吧。有着长长的银色的头发,有着淡蓝的眼睛和深如潭水的眼神……我常常梦到你,忧郁地站在水的中央,风儿把你的长发吹起。我想拂平你脸上的忧伤,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屏幕上一行一行粉色的字跳了出来,闪烁着,可爱极了。如同童话中粉色的小精灵在排成队伍跳舞。我醉了,恍惚中若嗅到了玫瑰的清香。虽然我和苏并没有见过面,可是他却把自己的身影牢牢地深植于我的内心深处。

可惜我没有他所形容的那样美,我只是一名平凡的女子,每日忙碌于和各种各样的院长打交道。苏也是其中一位。他远在江苏宿迁,而我却在北方一个没有山也没有水的城市。每天面对钢筋水泥的城堡,心情也总是暗暗的灰色。直到认识了苏,这个网名叫“温柔一刀”的男人,生活的油画中才有了明丽的色彩。我想也许苏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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