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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长笑当歌如意须尽欢 1

原来那日东方不笨下了玲珑山,远远尾随在欧阳金鹏一干人的后面,目送这群偷鸡不成反蚀米的群雄迤逦而去。决定坐在这条咽喉要道上侯人再来,若再有人敢上玲珑山,必然要先掂掂他的斤两。心里兀自大力琢磨,原来从前自己劫的那条道臭名昭著远播,沿途强人无数,但凡入山者皆弃而不走。要不说劫了多少天才碰到一个奚落花,倒霉到家正碰在茬子上,算起来该是自己小辈,真他娘地丢脸!东方不笨越想越丢脸,坐在大石头上一阵明白一阵糊涂地为丢脸后悔,正碰上玲珑山后下来那位,有后悔有伤心,有庆幸有失望,有惊喜有无奈,五味掺杂成了一锅粥、准备用后半辈子慢慢挑拣的路十三。两个失意小子碰到一起,不禁相对浩叹。路十三力邀东方不笨去山外散散心,东方不笨见路十三尽管意气消沉,但难掩凛凛男子汉的威仪,举止言谈皆合其意,惺惺相惜心向往之,便戚戚然应邀前往。二人一路东行,沿途再不见有人来玲珑山索宝。却是欧阳金鹏负伤败走传遍了江湖,寻常鼠辈焉敢再来虎口拔牙。二人游游逛逛,寻隐山觅秀水大饱眼福。一日到了长江之畔,二人驻足再不肯走,望江水浩瀚来自天际,滚滚东流无有尽时,壮美雄浑豪气风发,可叹二人胸中感慨不知道怎样舒发,舞文弄墨等同擀面杖吹火,吟诗颂词一窍不通,只有豪饮狂呼。当然,并非饮的长江之水,而是美酒佳酿,倒也把各自心中郁闷倾泄出来。于是越发觉得这地方值得留恋,嗜酒酣歌人生几何,惺松随意打发时间。

江边本也多有江湖好汉,见这二人君歌长江头闻之长江尾,内力充沛,悠然若斯。知道定是豪爽耿直汉子,武功修为自然不在话下,均想结交。于是打鱼割肉沽酒唤朋,渐渐聚有数十人之众。自此二人更显惬意,并时不时坐上酒友小船,到江心畅饮。

二人这般大的动静就惊着了江上一个帮派,帮为川帮,可不是唱戏唱乱词的那个穿帮,而是川蜀汉子组成的川帮。川中多好汉,此帮虽然不恃强凌弱,但至少也要震慑住这帮靠长江混饭的渔人。

一夜月圆。兄弟二人并了十余艘小舟漂漂荡荡拥在江心饮酒赏月,川帮老大过江龙迎头抵上,抱拳言道:“适闻二位江中畅饮,不才给二位添道菜肴,略尽地主之谊。”言罢一手拽着船帮纵身入江,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拎上来一条两尺来长的江鱼,抛到二人面前。

江鱼两尺,在江中其力道可达几百斤。此人随手一捞,居然探囊取物一般轻巧,可见其臂力、腕力、眼力、擒拿、速度、水性缺一不可。皆属一流。

周遭十几条小船上的汉子见了,面上都变颜变色,一场火拚在所难免。不由暗中都替这两个能饮酒的汉子担心,但愿功夫和酒量一般大才好。

东方不笨哈哈大笑,二指拈起那条大鱼,撕其皮扯其肉,塞进嘴里大嚼,边嚼边挑指大赞:好鲜美的江鱼!大声呼喝船夫把船儿贴到边上去,顺手抄起盘龙棒,昂然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常言滴水之恩当报涌泉,兄弟吃你一条鱼,便还你一船鱼来。”言罢大棒一抡,将滔滔江水生生砸出来半面山峰,一个滔天的巨浪拔江而起;小舟则形如一片枯叶,漂在悬崖之颠。众人只觉耳中震天价一声巨响,继而两耳细细嗡鸣,眼前更是奇峰陡起、蔽日遮天。半座山峰轰然落下,涌得一干小舟高低错落、险象环生,幸好使船诸人皆是好手,才不致于教小舟翻覆江心。东方不笨持盘龙棒傲然而立,江面震破鱼膘的大鱼竟相浮浮沉沉,漂了一层。想是两只小船也装它不下。

过江龙见东方不笨这等声势,胆都要吓破了。

江汊芦苇丛中被这声巨响惊起数只野鸭子,这群无知的家伙争相弃暗投明,有隐约朦胧的山峰不去,偏要从数条小船上空掠过,目的地很可能是月亮。

路十三朗声道:“哥儿几个天天吃鱼,今儿也换换口味。待我取几只不长脑袋的野鸭子下酒!”言罢连连挥手指点:“这只,这只,那只,还有那两只。”五只野鸭子随指相继坠入江中。江中使船的汉子看得真切,小船儿箭也似地冲过去捞。五只齐颈无头的野鸭子抄在几个大汉手中,个顶个齐挑大拇哥,遥遥向路十三大声喝彩。

过江龙但觉大腿内侧一股温热,一泡尿不请自来。场面话哽在咽喉不敢出口,好容易寻个缝隙,急忙驶船溜掉。

自此江边汉子聚得更多,均把二人奉做天神一般。畅饮高歌再无忌惮。川帮见这二人并非来此挑帮立派,只道是不入俗流的闲云野鹤把这里权当歇脚而已,忙也担来美酒敬奉。二人狂放不羁,只知吃酒从不问出处。过江龙密嘱帮众,且莫去招惹那两个阎罗。

这一日清晨,二人正在江边锦床蚊帐之中大睡回笼觉,忽然有几个日常一同吃酒的汉子舞舞喧喧来喊,言那边有几个人变戏法一般拚斗,招式就不消提啦,根本看不清,最稀奇的是打了半天也不分胜负。二人一听急忙过去观瞧,不料刚瞧一眼,东方不笨大喝一声,杀进了战团。

路十三看着纳闷,一男一女白衣飘飘,宛如天做之合,神仙一般的美眷,齐斗两个小胖子;两个小胖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说,最奇怪其中一个小胖子背上还背着一个人,那人长得跟两个小胖子……哇!肯定是三胞胎。东方不笨冲过去与之交手的是那个刚刚拔出软剑的白衣男子,不过这边白衣蒙面女子功夫也好得出奇,穿花拂柳、胜似闲庭信步,手中一柄长剑挥洒得莫测高深,对付两个小胖子只见出招不见防守,显然根本没把二人放在眼里。

路十三忙问谁敌谁友,问的当然是东方不笨,因为这五个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东方不笨大声疾呼:“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是我师兄。”

路十三顿觉不妥,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就不应该,我再过去就成了三个男人打一个女人,这边二敌一也不行。路十三认为男子汉大丈夫斗就一对一。女人,路十三从来不屑与之动手,好说不好听,打着也别扭,该刺的地方不敢刺,该踢的地方不敢踢,一个招式用不恰当人家柳眉一竖反骂你下流,这种哑巴亏路十三从来不吃。

袖手旁观看热闹好象更不是朋友所为。

路十三扬声道:“不笨,你下来,我上。”

东方不笨气道:“你们先收拾那个女人,还不是一样吗?”

那能一样吗?那肯定不一样。路十三登时陷入两难。

蒙面的女子正是丁丁。丁丁那天放过翁伯仲的马车,过后越想越可疑,车里躺的那人虽然同赶车的一模一样,却无赶车那人所言、被拉肚子搞得虚脱无一丝力气,眼神晶亮底气尚足。难道是被人制住了穴道?而且这个人的眼睛……这人的眼睛似曾相识,心中的疑团愈来愈浓。丁丁策马狂奔,要追上那辆马车,仔细看个清楚。西门堆雪不明所以,只有施展轻功紧紧跟随。

追出没有几里路程,打算再看个仔细的马车居然慢慢悠悠转了回来,迎面来个头碰头。还没等丁丁发问,赶车的翁伯仲满面焦急反而迫不及待地询问二人,问可否见到他拉肚子拉得气若游丝的同胞兄弟,因为走着走着想抱他出来放泡稀屎,结果人没了!肯定是路太破坑儿太多,颠簸颠簸又颠又簸把人给颠丢啦。这小子一脸愁苦扼腕顿足,大骂破路坑人。满目期待,似乎有心请二人帮忙,一同回去帮着找一找。

丁丁冰雪聪明,怎会信他顺嘴胡诌,点头佯装相信,擦车而过的同时探头从车厢上的窗口望进去,里面果然没人,丁丁也不停留,拍马继续疾行。西门堆雪耐心安慰翁伯仲几句,忙也追上丁丁,二人跑出一段路,悄悄藏在路边。

翁伯仲以为骗过丁丁,急急忙忙驱车由旱路追赶走水路的翁伯仲,到二人约好的江边碰头。

丁丁和西门堆雪偷偷跟踪,终于把两个小胖子逮个正着。三个翁伯仲聚在一起,两个小胖子知道彻底露馅儿。但要想片刻间拿下二人太不容易,两个小胖子师出名门、默契极深,所练的功夫又是以轻灵迅捷而见长,快似狸猫灵若游鱼。丁丁更有不杀生的誓言束服。西门堆雪又忌惮笑天翁,结梁子容易解梁子难,弄不好后半辈子甭想消停。可眼下丁丁想杀生也迟了,对方又增两个援手,出手这个大棒凶猛霸道,脚步腾腾地皮直颤,另一个持有奇门兵器,只消看气定神闲的气势,就非是好相与。丁丁百思不解,十年不走江湖,难道个顶个都练成了绝世武功?本以为自己在岛上练得最刻苦,看起来比自己能吃苦的大有人在。

几个人斗得旗鼓相当。路十三持两面藏天盾在旁边观战。丁丁始知动硬的肯定讨不到便宜,现在就是把叶流水放在自己身边,想带走也难。不是没想过用独门暗器制住他们,是根本腾不出手。

虚晃一剑跳出圈外。所谓圈外,就是凭借对方的功力想痛下杀手暂时不能及的范围之外。

丁丁挽剑傍肘,带着气恼与不解问道:“你们因何挟持我弟弟?”

背人那个翁伯仲早给累得气喘吁吁,见丁丁罢打,忙把叶流水从背上出溜到地面,可巧叶流水脊背朝天,这个翁伯仲见有机可乘,估计也是累得够呛。当仁不让,一屁股坐了上去,压得哑穴被制的叶流水楞“耶”地一声叫。

丁丁心疼叶流水,仗剑跳进圈里。此翁伯仲急忙打叶流水背上蹦起来,两个翁伯仲和丁丁斗鸡一样怒目而视。

西门堆雪也摆手,“莫斗莫斗,先听听那边怎么说。一路追踪,丁丁有马骑,自己本来也有,但好心好意把马赠给了对方,对方用自己那匹马拉着自己苦苦寻找的人跑得一路烟尘。傻乎乎还要往回追。一路把西门堆雪给累的,白衫背后染了七八个河浪圈,全是累出来的汗水渍浸所致,正宗的出力不讨好。

东方不笨也有停手的意思。这个白衫汉子剑法精纯,斗起来太吃力,又不知二位师兄因何与他们结的梁子,纯粹瞎打乱斗,理应先问个明白。

俩翁伯仲并不隐瞒,实话实说,言欠了奚落花一个人情,此番要把这个小子送上玲珑山。送上山之后,再不蹚这趟浑水。

丁丁听二人言词诚恳,不似妄言扯慌,先前又从西门堆雪口中得知他们是笑天翁的徒弟,心中不免信了七八分。奚落花和玲珑山可是第一次听说,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我们同去玲珑山,你们把我弟弟交给姓奚的之后,我再下手抢回来,顺便问一问找我弟弟何故。”俩翁伯仲窃喜,一交换眼神,齐赞道:“此计甚妙。”并且言道:“届时定做壁上观,如果再帮那个小妮子就不是人养的。”

翁伯仲兄弟二人怕路上有失,要师弟东方不笨同往。路十三也想知道奚落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一行七人暂停刀戈,面和心不和地齐往玲珑山。

本来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弄好喽是件双赢的事儿。坏就坏在叶流水易容上。易容难,恢复本来面目也难。多少也怨路十三好奇,悄悄地给叶流水提前解开哑穴,只有一个问题,奚落花找你有什么事?

叶流水一听就傻眼,不用问,肯定摸玉的事儿犯了,脸红一阵白一阵,那么大的事当然不能告诉路十三。装傻一问三不知,心里却暗暗祈盼,最好一辈子也到不了玲珑山,到玲珑山也别让我看见奚落花。

两个翁件仲认为把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人放在奚落花面前,小妮子万一不点头咋办。心里很没底,为保险起见,应该恢复其本来面目。俩翁伯仲都是急性子,说干就干。一个剥下衣服,露出叶流水自己的长衫,另一个抠叶流水脸上糊的那层假面,假面在脸上呆了几天,抠起来比效费劲儿,实际上这东西需要用水浸泡湿润,但临近玲珑山反而不见一丝水源。兄弟二人认为没困难要抠,有困难排除困难、顶着困难也要抠。刚抠下来一块,叶流水就痛得哇哇大叫。

丁丁不远处听得真真切切,当时就不干啦,这不欺负人么?哪有当着对手面儿虐待俘虏的!冲过来叱骂。俩翁伯仲仗着自己这边人多,一言不合,拳来剑往又斗在了一起。

西门堆雪喊了几声停,没人理他,想要拔剑隔开争斗,东方不笨正盯着他呢,见他按剑过去就是一棒子。几个人登时又斗得不可开交。

路十三急着弄懂奚落花为什么要找这个小子,不顾大家争斗,扛着叶流水往玲珑山奔,这几人所关注的又都是叶流水,一边打一边紧紧跟住。

这会奚小妹发现丁老三目光瞬也不瞬,死死盯着以一敌二的那个蒙面女子,心中微有醋意,提醒道:“三哥,你认识那个女人么?”

丁老三兀自愣怔着目不转睛,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理会奚小妹问话。奚小妹内心醋意更浓,大声道:“三哥,你莫不如过去帮一帮那个女子。”万没料到这一次丁老三不但听见,而且答应得非常干脆,“好,我这就去。”

奚小妹闻听气恼心酸。看不出丁老三还有这一手,深藏不露哇!

丁老三大步迎过去,朗声道:“你可是丁丁妹子?”

丁丁斗得正酣,闻言一愣,刷刷两剑逼退翁伯仲,扭头一看来人,样貌神采依稀大哥模样,上下仔细打量——

丁老三早已从剑法里认出来丁丁,一见丁丁晶亮的黑眸,更是板上钉钉,正是阔别多年的叔家妹子。伸开双臂嘴角噙笑,眼中却雾一般朦胧,冲着丁丁轻轻点头。

丁丁“乳燕投林”几步奔到丁老三近前,拦腰抱个结实,惊喜得哽咽无言。

远处奚小妹不由看得醋浪翻滚,负义无情的丁老三什么时候瞒着我结交了这么一个女人?这才叫人不可貌相。气极有心不看,目光拗着本意偏偏转不回来,泪水寻机又来,但已然从伤离别变成了一腔忿恨。

丁丁和丁老三相拥搂抱在一起,仿佛在嘁嘁喳喳说悄悄话。

叶流水和西门堆雪均是一副掩饰不住得嫉妒面孔。

架早不打了。翁伯仲师兄弟三人见这白衣蒙面女子也来了帮手,而且一来就是五个,连忙聚一起商量对策。最后一致认为,用最快的速度冲上玲珑山,把这烫手山芋往奚落花手里一交——万事大吉矣。

三人一找叶流水,发现路十三把叶流水扛到了对方阵营,和一个老头一个姑娘比比划划唠得正欢。东方不笨连忙高喊:“路大哥!错了!那不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咱哥四个。”

路十三也喊:“不笨你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东方不笨没主意,看二位师哥。

俩翁件仲心往一处想:你看你交的朋友,最最关键的时刻把你给卖啦,还不笨?没有猪笨罢了!

东方不笨见两位师哥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顿时搞不明白自己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最后一想,还是同门师兄弟重要。大棒一顿,决定不去。

路十三见东方不笨不挪窝,放下叶流水,走过来拽……

翁伯仲哥俩冷不防猝然出手,二人手一式脚一式,四招齐往路十三身上招呼。

路十三做梦也没想到二人会对自己突然出手,千均一发之即慌忙两手一分,藏天盾左挂右封,滴溜溜一个大旋身,“盾影藏形”,将自己所有空门罩得严严实实。

翁伯仲哥俩更没料到,这种稍稍有些丢脸的偷袭也会失败。连忙缩手缩脚。缩得慢一点点,保不齐就变成了残废。

奚小妹见兄弟与人动手,忙跑过去问究竟。那边东方不笨也拦住二位师兄,幸好双方劝架的都实心实意,不是撮事之人,这种情景下无论那一方稍微一拱火,再拉休想拉开。

翁伯仲哥俩终于明白,要找的奚落花就是面前这位漂亮大姐的女儿。人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哥俩瞧着奚小妹顺眼,言语立刻规矩很多,还上前假模假样地齐齐做了一个揖。弄得奚小妹一脸抹不开,只有暂时抛开那边旁若无人的搂抱,用受伤的心去聆听这两个貌似更伤心的小胖子诉苦。

两个小胖子口齿伶俐,思维敏捷。不消半刻,前因后果讲得一清二楚。奚小妹顿时明白女儿的用心良苦。温言安慰翁伯仲,此事到此为止,你们之间的约定相互抵消。更要谢谢二位这么多天的奔波劳苦,江湖中难得有如此说话算话一言九鼎的热血男儿!奚小妹的话的确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并非客套。言罢深深给二人鞠了一躬。

这一躬出自奚落花娘亲身上。教翁伯仲好一番受宠若惊,唏嘘感叹之余暗自掂量,本来先前还恨自己傻呵呵上奚落花的当,现在方知,人的口碑与尊崇,没准儿正是从傻呵呵里一点一点积攒得来。怎不是做人的一大觉悟!

那边丁老三兄妹亲热得差不多,丁老三拉着妹妹见过玲珑师太,再见过大哥,然后把妹妹拉到奚小妹面前。

奚小妹这才知道,原来丁丁是丁老三的叔家妹子,面上不禁绯红,恼自己好没来由胡乱吃醋。心中一有羞愧,反而不敢抬头看丁丁的两只眼睛。

丁丁感觉自己的手在大哥手里轻轻一紧,登时明白其意。知道眼前这个明目皓齿的女人对大哥很重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好一番打量,暗赞大哥好有眼光。

奚小妹眼角余光见丁丁留连不去,情知是丁老三搞鬼,虽然是江湖儿女,奈何面嫩惯了,一张粉脸不免红了又红。

翁伯仲不晓得漂亮大姐因为何故给羞成这个样子,急忙在奚小妹身前身后察找原因。

路十三初涉情场,感觉恰好相反,心里有苦有甜,有无奈有心酸,只盼这位结拜的义姐没了自己纠缠,一辈子甜甜蜜蜜才好。

玲珑师太旁边比效好奇地道:“丁丁姑娘,因何黑巾蒙面呀?难道有不得已的苦衷,不防说出来听听。”

她可不是存心为徒弟解围,而是好奇心重,纯粹为了满足自己。

丁丁忙道:“师太言重了,丁丁哪有什么苦衷,蒙着玩玩而已。”言罢轻轻扯去面纱。

奚小妹闻言抬头,正看到丁丁那副面容,心里不觉突地一跳,檀口微张,竟然痴呆发愣。后有无名氏一首词赞曰:

云堆墨染、颤颤青丝不乱。

黛眉弯——

缀点星眸、二目皆璀璨。

浅嫩红芙蓉面——

轻黏凤凰胆。

贝齿无瑕神工编。

温润玉、筛遍万顷琼山方选;更劳神嵌鬓尾悬。

天生成珏削笋足,娇、俏、尖。

莫道世上红颜!

怎晓是非九天妒——

妒贬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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