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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青青衣卫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起来了,换好了青衣卫制服,看上去都是神采过人。匆匆离开房间,昨晚上那人还在店的门口守着夜,看到两人青衣卫从自家旅馆楼上下来,顿时大为惊讶,待看清却是昨晚的那两个要靠女人付房钱的少年时,更是目瞪口呆了。

出得旅馆来,此时天还没大亮,路上一片安宁,两人辨着路往叶家的方向走去。去到时,叶家门口前停着一辆马车,一名车夫在忙着整鞍套马,几个仆人在那里忙碌地准备着坐车用品,马车旁边还站着几个佩剑的武士。

两人看到这阵仗,不敢轻易走近,只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不一会,几个仆人簇拥一名身穿官袍的人出来,上了马车。

沈景风说道:“那个应该就是叶大人的父亲吧,看样子应该是个大官。”

赵悦回道:“那当然了,要不然她怎么那么年轻就在宫里居要职。”

马车悠悠的开走了,两人又在那里等着,太阳渐渐升起,叶流钰才慢慢从门口处走出,两人连忙迎了上去。

沈景风说道:“叶大人,我们来了。”

叶流钰看他们样子,问道:“你们来了很久么。”

沈景风说道:“也不算太久。”

叶流钰道:“那你们干嘛不到屋里坐着等。”

赵悦抢着说道:“在这里等才能表达出我们的诚意。”

叶流钰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来呢,我有点事要跟你们说一下。”

叶流钰叫过来一个老头,就是昨天跟黄展图来时坐着门口看门的老头。叶流钰指着他说:“下午你们回来的时侯先到这里来找一下他,他是贤叔。”

然后又对那老头说道:“贤叔就是他们俩了,你下午带他们去一下。”

那老头看了两人,认了几下,才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小姐你放心好了。”

两人不知原因,刚想问时,叶流钰却是说道:“好了,我们走吧。”说完就转身朝王宫出发,两人不及问,连忙跟上。

两人一路跟着叶流钰走,想着这是第一次进宫做事,心情都有点激动。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两人身穿制服鲜明,自然而然就有种被万众注目的感觉,好不容易来到王宫前的主干道上,这时,依稀可以看到几个青衣卫也是走进宫里。

三人走到王宫门口,宫门的士兵也没有多加阻拦,很自然地就走了进去。叶流钰又带着两人走了一大段路,才来到了一张大门外,门两边的是比人还高的围墙。叶流钰指着这门说:“这里就是内院的入口,我们驻守的地方就在里面。”说完,又领着两人走进门内。

内院大门两边都是站着跟他们一样的青衣卫,个个昂首挺胸,身带佩刀,朝气蓬勃,见到三人走进只是稍稍扫了一眼。

走进内院,叶流钰领着两人走了一大段路,在这里已经可以频繁地看到青衣卫巡逻的身影。三人来到一处房子前,叶流钰对两人说道:“这里就是我们集合所,以后你们每天来了之后都要来这里集合。”

两人点头答应着,就随叶流钰走进去,里面已经有不少的青衣卫在等候着,他们或坐或站,每人都懒洋洋的,毫无朝气。待看到叶流钰进去后,他们才连忙站好。见到叶流钰身后还跟着两个新人,都是颇为新奇地看着两人。

沈景风感到多人的目光,觉得有点尴尬,情不自禁朝赵悦身边凑了凑。

叶流钰先是点人数,点齐人数确认无误后,才指着两人对众人宣布着两位新人的加入。宣布过后,就叫来了一个汉子,对他说道:“你带一下这两个新来的。”然后再对众人下令道:“你们都去到自己的岗位上吧。”众人齐声应诺,然后各自散开,走出集合所。

见到别人都走了,两人有点不知所措。叶流钰指着刚才被他叫来的汉子说道:“你们两个先跟着他,有什么要注意的他会跟你们说明白的。”

那汉子走过来对两人招手,道:“你们跟我来。”

两人随着那汉子走出集合所,赵悦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那汉子道:“我先带你们去领兵器。”

那汉子带着两人走了一大段路,来到一所房子里,三人走进去。只见里面很多架子上都摆满了青衣卫的佩刀,也有不少其他的兵器,这里还有几个人专门在统计,护理着武器。两人在里面登记好,领取佩刀,那汉子又带着两人离开。

出来后,汉子对两人说道:“这里就是内院的兵器库,你们每天进宫后都要来这里领取佩刀,我们在宫里都必须整天刀不离身的。”然后又很严肃地对两人说道:“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每天你们要走的时候都必须来这里把刀还回去,这点你们一定要记住。”

两人连连点头,那汉子又对两人说道:“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去熟悉一下环境。”

三人一路走着,赵悦趁机问道:“大哥怎么称呼。”

那汉子道:“你们可以叫我老齐。”

两人看着他,只见他脸上布满了皱纹,胡须拉碴,饱经风霜的样子,少说都有四十来岁,可能他孩子都有自己那么大。

由于不是很熟,赵悦有点勉强地叫了一声老齐,汉子听出他的语气,一脸苦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叫我很理所当然?”

两人一起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汉子指着自己的脸问道:“你们猜我几岁?”

赵悦想第一次见面,而且又是同僚,不熟的情况下要损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说道:“你应该刚三十出头。”

汉子哈哈大笑道:“我怎么能才有三十呢,小伙子你年纪轻轻地,眼力怎地这么差。”

赵悦心中暗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于是说道:“那你至少有五十了吧?”

那汉子竖起大拇指,说道:“好的眼力过人,别人说我最多就四十多,你一下就给我加了十岁了。”

赵悦心中一阵纳闷,感觉这人说话怎么那么奇怪,还在猜着这人说话什么意思,那汉子却继续说道:“其实,大哥我今年才二十又六岁。”

两人大为意外,心中脸上都是一片诧异。那汉子好像已经看惯了这些表情一样,对两人的一脸惊讶显得毫不在乎。

赵悦愣了半会才说道:“老齐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吧?”他这声“老齐”说得很顺。

老齐说道:“难道你们一见到我就不觉得我很成熟么?”

赵悦一听这话就乐了,觉得这人挺有意思。口中说道:“是啊,你特别老持沉重。”

老齐也笑了起来,然后就说道:“好了,不跟你们说笑了,我带你去逛一下我们营的地盘。”

沈景风问道:“什么地盘啊?”

老齐道:“青衣卫有四个营的,每个营都有自己管的地盘。”

沈景风诧异道:“还有分营么?”

老齐道:“当然要分了,这内院很大的,不同的营有不同的职责,分工合作,做起事来才方便一点。”

沈景风问道:“那都有什么营?”

老齐扳着手指数着:“长钧,仲河,守阁,末止四个营,我们是末止营。”

沈景风问道:“那都是怎么分的?”

老齐道:“这跟职责有关,长钧营守着大王,仲河看着内院大门,守阁驻守**,剩下的就是我们守了。”

赵悦心中忐忑,嚷道:“那我们不是最累的么?”

老齐笑道:“表面上来看是这样子的。”

赵悦道:“这什么意思?”

老齐道:“你想想看他们其他三个营守的都是什么地方?”

赵悦想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道:“奶奶的,好位置都让他们给占了。”

老齐道:“就是,我们来宫中当侍卫的目的不就是保护大王么,你看长钧营就是紧紧跟着大王,大王去哪他们去哪;仲河营牢牢看守着内院大门;还有守阁营都是女的,负责看管**,守护着大王的家眷。剩下属于我们的就是墙角旮旯。”

赵悦有点兴奋了,“那我们就算是平常没什么事做?”

老齐道:“我们守的地方大王一般都很少来,虽然地方比较大,但都只是需要每天巡逻几遍而已,一般都不会出什么事。你要说有什么事要做的,就是在宫里那些杂役在打架的时候你过去劝架就好了,因为我们守的一部分地方是宫里那些杂役的住的。”

赵悦道:“那叶大人会不会管的很严?”

老齐道:“一开始是这样的,但后来发现其实管跟不管都是一样的,所以现在她也没怎么去说我们,只要确保不会出什么大事就好了,其余的我们都很自由。”

赵悦兴奋道:“那就好,我还以为在宫里会受到很多约束,这样子就算是偷懒也是没什么地。”

老齐看他一脸兴奋,斜眼瞄着他,说道:“你来的宫里来就是为了要偷懒的么?”

赵悦道:“我之前以为在宫里要贴身地跟在大王身边,不能有半点松懈,一点风吹草动都要被吓个半死的。现在听到我们营这么轻松,又不用保护大王,那当然是最理想的了。”

老齐道:“难道你来到宫中不是为了要干一番事业的?”

赵悦摇头道:“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老齐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比天高啊!”

赵悦不说话,只是笑了一下。

当下三人也没再说话了,老齐带着两人去认识他们要守护的范围,虽然地盘很大,走了很久才走完,但都是些库物房,杂役宿舍等没那么重要的地方。等到两人都把地方都了解一遍之后,老齐又对他们俩提醒了几句,就安排两人主要巡逻御花园的一角,宫中御花园的巡逻范围分成了两部分,一边花圃草地的,宫中人员活动的比较多的,由守阁营来负责;而令一边树木茂密,没什么人来的,就由他们末止营的人来巡逻。

两人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积极的,不断地出来巡逻。但是干了半天后,那新鲜感就没了,经常是逛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对着的都是树木,确实是像老齐所说的那样是没什么事可干的。虽然赵悦在之前就一直期盼不要太辛苦,但现在这么轻松显然也不是他所憧憬的,开始在那里不断抱怨无聊。沈景风倒还好,一天下来也没听他抱怨什么,看上去还挺兴奋的。

期间他们也见过几次叶流钰,但她都没跟他们说过话,只是点个头示意而已。最后赵悦憋不住的,主动上前问她:“叶大人,你今天早上不是要我们等下去找那大叔么,是有什么事么?”

叶流钰只是淡淡地道:“你们去到就知道。”说完也就没理他们,转身离开。

这样一天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们见到的树比人还多。好不容易快要换岗了,他们两人再跑去巡逻一次,赵悦走到一半就大呼大叫:“好了,走吧,这里没什么事的,我们回去吧。”

沈景风却是不依不饶,拉着他继续走,“不行,还没巡完。”

赵悦叫道:“巡来巡去都只有树,不会有事的……”话没说完,整个人骤然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前方。

沈景风感到诧异,顺着他眼光看去,顿时心剧烈地跳动一下。

只见御花园那茂密的树木中,依稀站着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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