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得好!”连碧云都不禁跟着鼓起掌来。底下更是掌声雷动。只是慢慢回味这个下联,凌歌也是无奈的苦笑起来:“盛开凋落,花伴情人长久时;阴晴圆缺,月陪眷侣离分刻。这诗句好是心酸,不知自己会不会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凤凰神女的责任把她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这一轮,凌歌姑娘胜!”碧云的声音再次响起。底下一片振奋的欢呼声!
“赢了?是吗?”凌歌莞尔一笑。“那,碧云姑娘,下面的比赛我们还需要继续吗?”西门陌站起身来,看向站在台上的碧云。“这个……我也”碧云犹疑的看向苏瑟“一定要比!就算最后没有结果,我也要比!”苏瑟气呼呼地说。不得不说,这件事极大的伤到了苏瑟的自尊心,本以为自己凭着娇美的容貌和琴棋书画的精通定能俘获任何男人的心,可是,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能和她不相上下,本来以为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乡下姑娘根本不配和自己比赛,谁知,这结果却是令自己不可置信!所以,这第三轮自己定是要拼尽自己所学的舞艺,哪怕打成平手,也决不能再就这么认输了。“你不会有意见吧?”苏瑟斜着眼看着已经准备离去的凌歌。“还有必要比吗?你注定赢不了我了!”凌歌对她的态度却是毫不在乎。“怎么?你怕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很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不过,如果你执意要比,我也不介意让你输的再难看一些。”凌歌不急不慢的开口。苏瑟一声冷笑:“那好,我就当你是答应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苏瑟说完,转身下台,回房间去准备了。凌歌对着殷媚点了一下头,殷媚心领神会的跟了上去,只剩下了担忧无比的西门陌和风轻云淡的夏笙。
“夏笙,你到底要干什么!明明是你要和我们合作的,现在又搞什么名堂?”西门陌看着凌歌和殷媚的身影消失在楼阁尽头,立刻皱起眉头冲着夏笙低吼。“着什么急,好戏还在后边。”夏笙微微一笑,便继续低下头品茶,无论西门陌再说什么都无动于衷。
不知过了多久,舞台边上的红色火烛忽然全部着了起来。把台子围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圈。昏暗的台子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个婀娜的身影。忽然,两道白光同时洒下,照亮了二人:苏瑟身着了一件暗红色的流彩飞花蹙金翚翟华服,上边还有一道道黑色的压边,最是醒目的是那一只展翼的金凤,宽大的广袖映衬着她洁白如雪的皮肤,煞是好看;可奇怪的是,柔顺的头发却漂成了白丝,冰白色的发丝扎成了极为华丽的双鬟望仙髻,配了一支简约的日永琴书簪,发髻上簪满了宝蓝点翠珠钗,画着柔情似水的秋波眉,大大狐狸眼,眼波流转。西门陌看到这身打扮的苏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样一看,苏瑟倒是像极了第七届神女蓝清叶:她是几百年来唯一使用过凤凰琴的人,却因为灵力耗尽,生生呕尽了心血变为了白发,可是自己也只是与清叶有过一面之缘,她为何会效仿的如此神似?而凌歌则穿了一件和流彩飞花蹙金翚翟华服截然不同的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外搭一件青缎掐花对襟外裳,丛梳百叶髻上没有任何头饰,只是插了一排蓝花楹,如同丛林中的仙子。柳叶眉和脸上淡淡的红晕更是为她增光添彩。
苏瑟先前上前一步,随即,她的身后走出了四个身着红妆的女子:梳着高耸的髻鬟,戴着金珠宝钗,自上而下垂着两条红色的流苏,点朱为唇,极其较小动人。早在一旁站好的几位乐师奏起了音乐,苏瑟和身后的几个女子缓缓舞动,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一袭暗红浮夸的长裙,白发侧披如瀑,粲然生光的面庞淡淡然笑。苏瑟开口清唱:“尘事已过往,花落地谁感伤,也无悔爱一场,留下所有迷惘,心已凉,再无念想;听风飒飒响,晨露已经凝成霜,寒梅孤傲开放,埋没一缕残香,夜未央,浴火飞翔;凤凰涅槃重生一片荒凉,谁还执着守护那个地方,水弦勾动琵琶隐隐作响,琴声一响,传遍四海八荒……”美目盼兮的苏瑟那华美端庄的舞姿震惊了所有人,但却让西门陌陷入了更深的疑虑中:“凤凰琴?浴火重生?这首歌的含义似乎没那么简单,这该不会就是失传已久的《九影花火》吧?据说只有第九代神女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算下来,霓澜是第八任,那凌歌就是,第九任!如果凌歌真的是第九任神女,那《九影花火》的出现又代表着什么呢?可是,这《九影花火》自己也只是看古书中有所记载,并未听闻,自己又如何才能确认这首曲子就是呢?再者说,就算真的是,自己有怎么知道如此熟悉这首曲子的苏瑟不是参透其中奥秘的九任神女呢?看样子,苏瑟肯定比凌歌要大,这么说的话……苏瑟的出现代表了凌歌凤凰劫的来到?!”西门陌越想越糊涂,干脆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沉思。
下面,该由凌歌开始跳舞了,几位乐师却奏起了青丘的舞曲,凌歌一惊,这歌曲自己闻所未闻,这该如何是好,要不干脆不要开口好了,结果,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开始舞动起来,曼妙的嗓音也瞬间充满了整个碧云阁:“轻轻倚楼边,月霜霖婵媛。萧萧指上弦,丝丝缱绻。纷纷劳伤燕,越落于礵眠。弦断,终须离散。幕幕落日寂,浮华掩泪泣。迷迷伊人丽,浅笑依稀。稀稀艳尾鲤,欢声伴嬉戏。抚笛,声传天际,红叶飘,飘落,化作烟花灿。”伴着空灵回荡的歌声,凌歌翩翩起舞,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令人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只见她的身后竟然缓缓升起一轮明月,整个碧水阁陷入一片黑暗,只剩月光下的凌歌安静的独舞,这位在众人眼中舞姿灵动的女子,出尘脱俗,青丝墨染,手中的一把檀木扇被描绘着只有青丘才稀有的黑色曼陀罗,整个人显得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皎月如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玉袖生风,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一时间,人们竟分不清她是嫦娥还是凌歌。可是,正当凌歌在缓缓旋转之时,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竟然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