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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彼岸

三日之后。演武场。

叶归澜抱着长刀坐在广场旁的一棵老树下,远远地看着一队一队的亲兵在副将的口令下操练。打自叶霆钧遇刺后,右尊将军麾下的亲兵全数被归到了白延宗所带的亲兵阵营中。自此,叶归澜再没去演武场上与众亲兵一同训练,而是翻阅父亲留下的刀谱,独自在叶府后院持刀练习。亲兵营仿佛已成为了梦魇发生的地方,每当看到亲兵们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叶归澜的思绪便要回到那个满月的夜晚,手持硬弩的刺客强势登临,纵使亲兵个个身手不凡,可面对阴残狠辣的夜后,依旧只能做祭坛上的羔羊。

只是今天叶归澜清晨练刀的时候,无端地很想去阔别了三个月的演武场,想再去体会一下跟随众亲兵一起在烈日下操练的感觉。但真正来到了演武场,叶归澜却站住了,亲兵们的背影让他想起了曾经那段寂寞的过往,即便整个右营的亲兵认识自己又如何,站在演武场上,自己始终都是孑然一人,眩目的刀光掩盖不了满目的寂寥萧索。

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按在了叶归澜的肩头,白延宗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叶公子今天有时间来这里了。

不同于叶霆钧的身体力行,白延宗一般是把亲兵营交给手下的副将训练,只是在左右两营合演之时才亲临现场。现在左右亲兵营合并,白延宗肩上的责任整整加重了一倍,于是这位老将军亲临的时间相比以前频繁了不少。

“左尊将军。”叶归澜站起来,转过了身。

“既然来了,为何只愿做一个旁观者?”白延宗在齐国建邦立国、自己册封受赏之后,便很少触碰武器,平日只是在白府莳花种草,闲下来就与众门客在后厅谈天论道、焚香听曲,曾经肌肉精悍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福,眼神亦不像当年那般锐利如刀,慈祥温和得只像一个颐养天年的老人。

“我……只是想来看看。”叶归澜慢慢答道,继而将长刀别在了腰间。他今天并没有带着血馥,只带了一柄装饰古朴的朴刀,刀柄上没有血馥那般精美的华丽云纹,整个刀身亦不像血馥一样散发着隐隐煞气。

白延宗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像他那个骁勇善战的父亲,没有壮硕魁梧的体格,没有豪迈不羁的作风。在白延宗的寿筵上,满座宾客的喧哗中,他唯独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白延宗起初以为叶归澜的闭口不言是因为有着与生俱来的冷漠性格,但通过回忆这些年来与叶霆钧的接触,白延宗才恍然,叶归澜自幼与父亲相依,长期跟随父亲练刀、闲暇之时便独自一人在酒坊喝酒的枯燥成长模式造就了这个年轻人遗世独立般的孤单。

“叶公子只是来看看么?”白延宗轻拍着叶归澜的肩,“前些日子陆子铭还在跟我讲,说叶公子有些时候没来了,亲兵们都挺想叶公子的。”

陆子铭是原来右营的副将。叶归澜一怔,听闻自己竟被亲兵们所想念,心中不由地泛起意外的感动:“是啊,很久没来了,挺怀念的。”

“那叶公子还不来一同活动筋骨?”白延宗在叶归澜的背上重重拍了三下,颇有鼓舞激励之意,“叶公子的身手,亲兵们很久都没有领教过了。”

叶归澜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然后随白延宗朝亲兵阵走去。

白延宗没有说出口的是,这批亲兵即将卒业,会被分派到禁军抑或君侯府上任职,叶归澜这次若是错过了一同操练的机会,等到亲兵营彻底换血、下次他再来的时候,面对的又该是何等的失落与陌生。

“小霭今天不出去玩么?”江岩站在莫霭身后,看着女孩子蹲在府院的水塘边,百无聊赖地拿着一根树枝逗池塘里的金鱼。

“玩什么玩啊,才去栖霞山回来没几天石头你就坐不住了是不是?”莫霭手握枝条打着水花,猝不及防地回身一扬,飞溅的水珠唬得江岩本能地向后闪去。

“我、我哪有坐不住啊。”江岩搔搔脑袋。在他看来,从来都是莫霭坐不住了吵着闹着要出去,他和罗衾罗裳便陪着她满建康乱窜。

“今天叶大侠不都去演武场练刀了么?”莫霭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水塘边,将下巴磕在膝盖上。本来她今日是打算叫上叶归澜一同到城北一家新开的酒楼看看,却听叶府的守卫说叶归澜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演武场练刀,莫霭顿时没了心情,回府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我也不能成天想着玩啊……”

“小霭你除了玩还能干嘛……”

“石头!”莫霭怒目而视,跳起来拿树枝往江岩的脑瓜上打了一下,“我哪有这么游手好闲?!”

江岩摸摸被莫霭打过的地方,木木的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莫霭像是变了一个人,纵使莫霭依旧是那般灵动跳脱,但似乎比起从前,已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少。

“认识叶大侠之前我觉得我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成天想着该去哪里玩,因为我有老爷子给我撑腰,但自从认识叶大侠后,就不一样啦,看他成天为提升刀术练得那么辛苦,我觉得我也不应该这么闲散。”莫霭扔掉了树枝,神色正经,“石头你看,阿聆会弹琵琶,西门会吹笛子,就我什么都不会,不是会被笑话么?”

江岩白白净净的脸上浮起复杂的表情,莫奎云请来辅导莫霭功课的先生辞职后,莫霭的功课就一直搁置到现在。莫奎云本欲另寻其他先生,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后来老爷子想到这般世道下,女子无才便是德,加上莫家殷实的家底,也再没有过问这件事,没想到现在莫霭主动提出,倒是很让江岩意外。

“那,小霭想学什么?”江岩迟疑着问。

“我……我就学刺绣好了。”

陆子铭半跪在地,将长刀收在身后,按住左胸低声喘息,在四周海潮一样的惊叹声中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默然而立的年轻人。他跟随叶霆钧训练亲兵已有好些年头,可以说是亲眼见证着叶归澜的成长,叶归澜刀术师承叶霆钧,一点一滴的进步陆子铭皆看在眼里,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月不见,叶归澜的刀术竟有着令人称奇的进步,曾经那略带青涩的刀法如今已被更加成熟的技术所代替。

现值亲兵训练的间隙,白延宗让叶归澜与陆子铭试手,一方面想让亲兵们调整休憩,另一方面想探探叶归澜独自翻谱练刀的成果。陆子铭是负责训练亲兵的副将,刀术在亲兵营中自然是出类拔萃,没想到只与叶归澜过了几招便感觉有些吃力,这个年轻人刀术进步之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叶归澜将长刀横在胸前,站在两丈远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陆子铭。

良久,陆子铭缓缓起身:“叶公子刀法的进步,可谓突飞猛进。”

叶归澜宠辱不惊惯了,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腔调:“陆将军承让了。”

“叶公子,再来一轮如何?”陆子铭内心不甘,舔舔嘴唇,干涩地笑道。

“陆将军,请。”叶归澜说罢,重新拉开了阵势。

陆子铭略略弓起身体,手指抚过刀背,他使的是口锻铁弧刀,整个刀锷呈现出一种诡异凌厉的弧度,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冷的银光。

“喝呀!”陆子铭一声暴喝飞身扑出,挥刀纵劈向叶归澜!

叶归澜猛地抬首,那一刹陆子铭壮硕的身躯背着阳光如同一头暴怒的猛虎。他下意识地扬刀横挡,弧刀怒砍在朴刀刀面上,震得他虎口生疼。年轻人旋即错身屈步向后一仰,顺势收回朴刀再一脚钩在弧刀刀背,他知道弧刀的优势就在于那诡谲的走刀路线与的微翘的刀刃弧度,那么能够破这狡诈这刀法的,只有使巧!

陆子铭见叶归澜身体后仰单腿钩住弧刀刀背,立即回撤弧刀欲取叶归澜单立的左腿,殊不知叶归澜顺着弧刀的收势左腿发力蹬地弹起腰肢拧转,悬空的右腿一脚踢在陆子铭胸口!

陆子铭生生后退几步,他没想到叶归澜单腿离地之后竟还能选择当空一踢。他顾不上口中泛起的腥味,弧刀在手,他便依旧是那般勇武不屈。他稳住身形后立即矮身侧移挥出弧刀,一道寒芒划破湿热的空气,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直袭叶归澜前胸!

叶归澜落地之后刚刚站起,刺目的刀光就直扑眼前!他在惊讶于陆子铭调整速度之快的同时疾速后退缓解刀势,紧接着反手挥刀连挡陆子铭两个斜斩!陆子铭的刀势比起先前的一轮更加凶猛,犀利的弧刀走着怪诞的刀路,如同诡诈的蝮蛇,一旦盯上目标,绝不落空!

叶归澜屈臂又是一挡,立即向前助跑几步蹬地纵出,跃在半空中他侧身旋臂,朴刀飞旋绕过肩肘,划过一道诡异的圆弧直取陆子铭咽喉!

叶霆钧的独门绝杀!

陆子铭心中一寒。比起刀法超绝的叶霆钧,虽然叶归澜这一手使得并不及他父亲凶猛霸道,但仍足以将陆子铭逼至死地!

但即便如此,陆子铭仍然选择立刀格挡绝地反击!

朴刀横斩在弧刀刀刃上发出清越的响声,叶归澜心知以陆子铭的勇猛性格必会暴起反抗,于是两柄武器相撞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反转刀路收回刀势。果不出所料,陆子铭站定之后顺着挡刀的力道凌空竖斩!叶归澜转臂反挡,连着这迅猛的刀势拧转身形。

回身间叶归澜猛然瞥见陆子铭胸前的破绽,立刻翻腕扬手一记突刺!陆子铭心头一凉,勉强收回攻势横刀硬挡,孰料弧刀的弊就弊在其刀面狭窄,朴刀重击在弧刀刀刃上滑走后劲道不消,叶归澜手腕轻转,朴刀顷刻间变换刀路直斩向陆子铭左臂!

陆子铭暗叫不妙,心知已在劫难逃,只是本能地抬臂格挡。朴刀硬生生砍在陆子铭右臂,痛得他一声闷哼。叶归澜与陆子铭今日所配的皆是练武时专用的未开刃的刀具,否则陆子铭的左臂早已与身体分离。

“哐当”,陆子铭将弧刀扔在地上,四周又响起亲兵们久久不绝的喝彩声,这场试手,陆子铭输得彻底,却以心服口服。

叶归澜的朴刀还压在陆子铭的左臂上,他本以为这个性情暴烈的副将还会不甘地反抗,没想到陆子铭已经扔刀认输。

“陆将军,承让了。”叶归澜收回朴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行了个军礼。

“真是后生可畏啊。”陆子铭点头,“这场试手,痛快!”

白延宗站在亲兵营的前列,定定地看着叶归澜的背影,他讶异于这个隐忍的年轻人体内爆发出来的巨大潜力。纵使夜后祸世,千夫所指,可面对这行踪鬼魅般隐秘的绝世杀手,叶归澜所有的努力仍然如风浪中的一叶扁舟那般渺茫。在这个命若飞蓬的时代,白延宗不知道叶归澜对刀术的执念究竟是为了什么,但那份难能可贵的执着,无疑是撕开了乱世的创疤,用那猩红狰狞的浓血,泼出最凄凉、也是最惊艳的画卷。

白府。

西门残雪跪坐在玉簟上,玉笛横执,手指轻动,一首悠扬清丽的《踏歌行》飘然而出,久久还回荡在水榭上空,迎着盛夏的暖风,让人身心俱醉。

白羽笙与白羽聆并肩站在水榭旁,赏着晴空下怒放的菡萏,大片的菡萏蕴含着点点清嘉,出尘绝世般地盛开。

一曲吹罢,西门残雪放下玉笛,苍白尖小的脸上绽起笑容:“白府的夏荷,一如既往地开得绚烂。”

白羽笙转过身,笑得清逸脱俗:“父亲最钟爱的,就是这满湖的夏荷了。”

“是啊。”白羽聆缓步到西门残雪身边坐下,“盛夏是白府一年中最美的时节。”

西门残雪坐直了身体,眺望满湖怒放的菡萏。一向冷若冰霜的她也只有在白羽笙白羽聆这般故交面前,才有了微漠的温情:“很久没看过了。”

“残雪姐一别就是三年,这满湖的夏荷花开花落三个轮回,没有残雪姐在身边,我和哥赏着这些荷花,委实很乏味。”白羽聆说着,看向白羽笙,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哥,你说是不是?”

白羽笙沉默半晌,将头转向西门残雪,看着她瘦削的背影:“你常年在外漂泊,我和阿聆都十分牵挂。”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西门残雪回过头,与白羽笙遥遥相视。三年不见,白羽笙秀窄眼角的神采还如少年时那般落拓飞扬,但那倔强轻狂的心性早已不再,整颗心已笼罩在了浓重的烟火气息中,只希望与他的妹妹一起,过着最闲适安然的生活。

“我只是不知道下次重逢,将会是何年何月。“白羽笙的眉间闪过一丝凄怆。

西门残雪无言。她这次前来建康,确实背负着“月行舟”的长老下达的重要使命,并非只是单纯地造访故人。她深知这次任务之艰、风险之大、完成之难,所以就算面对白氏兄妹,她也不想多说,只愿将这副重担压在瘦弱的肩上,由自己一个人扛着。“难得的景致,好好享受罢。”

“是啊,在月下行舟,可是看不到这番美景的。”白羽笙幽幽地说。

“哥……”白羽聆微微惊诧地看了白羽笙一眼,她没想到白羽笙会在此刻话锋急转,语意直指“月行舟”。

“月色皎洁,撑篙漫歌,虽不同于艳阳下赏荷的雅致,可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啊。”西门残雪避开白羽笙的双瞳,转回脸放眼晴空下盛开的菡萏,语调依然波澜不惊。

“即便月光灿然,可仍旧是夜啊,我不知道这永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白羽笙敛了笑颜,掌着水榭的扶栏。他知道,像西门残雪这样一个女子,漂泊在世间是很引人注意的,世道本已荒谬错乱,西门残雪只身在这纷乱的烟霞中游走,即便身后有一个强大的隐秘组织作为后盾,但她仍然如同无根的浮萍,在滚滚的洪流中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一丝随时可能被吞没的信念。

西门残雪沉默良久,看着白羽笙的侧脸,缓缓开口道:“那这一次,我留下来,陪你。”

“又是这句话。”白羽笙摇头叹息,“三年前你也曾这般许诺,可‘月行舟’的一纸命令还是要你决然回归总堂,而不是与我一同回建康。”

西门残雪看着他,心中酸涩:“我……”

“我不奢望什么永远。”白羽笙继续道,转头看向西门残雪,眼中泛起脉脉的情谊,“我只是希望,我们都能活到乱世的尽头。”

白羽笙说罢,又将头转了回来,再度看向满池盛开的夏荷:“从此,天涯白首。”

西门残雪神情一凝,眼瞳中泛起了薄薄的水雾,在这普照的阳光下,却是格外的萧寒。只是此时她背对着白羽笙,白羽笙看不见。

我们都活不到乱世结束的那天罢。西门残雪心道,终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既然如此,自己何苦在月下撑一世的长篙?西门残雪怅然自问。

她知道,那个在夜色中沉浮的遥远彼岸,自己永远无法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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