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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曛

安静的老去,也许是一件极其简单与幸福的事情。可是回忆呢?那点点滴滴的回忆不正是老去的最珍贵的珍珠吗?人生很漫长,因为她留下了或空白或太多的回忆。

晴朗天空的站在某一端,而那一端就会是阴雨天。很小的世界叫舞台,很大的舞台叫世界。那曾经深不可测的大海,如今已演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山障。

天海假装风沙吹进了眼睛,慢慢转过身,可沈雨却已经看见他的背影是在抹去眼泪。他转会身时,泪痕淡淡的。他微笑着看着她。

“天海。”

“嗯。”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天海看着她却愣住了,他吃惊与她的平静,写在两人的脸上。

“我希望每雪能回来。”沈雨说。

天海转过头,望着湖水。

过了很长时间,天海微笑着说:“我很欣赏阿富汗国家博物馆大门上的横幅上的话。”

沈雨说:“上面写了写什么。”

天海说:“很棒的一句话,‘只有一个国家的文化和历史活着,这个国家才算活着。’不愧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启明星啊。”

“这就是古巴比伦人的精神。”沈雨说。

“不要回忆以前了。”天海说,“现在的一切都太晚了。”他的眼睛里显现的是如漂洋过海般的忧伤,很深沉。

选择不回忆的人,往往曾经的回忆太多而要选择遗忘。而这种遗忘或如看尽繁华般的淡然,或如夏季落叶般的惘然。

他们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天空渐渐暗淡下来。

“我们,回去吧。”沈雨轻声说。

“好。”天海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按光照的折射定律,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人看的最清楚的地方是近处,而远处要增加光源方可看清。”

沈雨说:“这不都是废话啊。”

天海说:“我不承认这是废话,我只承认这是实话。”

“你也就会瞎说。”沈雨微笑着说。

走着走着,天空开始下起了细小的雨丝。银白的似有若无的丝线,在视线中织出丝绸。天海把外衣披在沈雨的头上,牵着她的手跑了起来。沈雨笑了,哪怕泪水与雨水打湿了双眼。她希望就这么一直跑下去。

齐华风、唐林、天海在路上谈论着中国应该先打日本还是美国时,看见一群流氓正在殴打着一位老婆婆。齐华风上前一脚踹开一个人,其他的流氓一下子被弄得愣了神。齐华风扶起老婆婆,对她说:“您先回去吧。”老婆婆说:“谢谢你了,小伙子。”蹒跚着慢慢离开了这个污秽的地方。齐华风说:“你们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老人,看我整死你们的。”那个躺在地上的流氓吓的不敢站起来。

齐华风、天海、唐林离开后。唐林问道:“阿风啊,你小子为什么要给老太太出头?”“因为我奶奶就是被流氓打死的。”齐华风低着头。顿时,周围一下就安静了。

天海觉得后面有什么声音,回头看到,是那群流氓骑着摩托车追来了,天海来没来得及提醒齐华风跟唐林,一把利刃就刺向了他,天海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胳膊猛然就染成了鲜红。齐华风回头看时,一把刀正中他的心脏。唐林大骂追了上去,摩托车随后就消失了。天海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背着齐华风奔向医院,唐林赶快追上去,扶着昏迷的齐华风。

天海与唐林把齐华风送进急救室后,天海发现唐林不见了,他立刻给沈雨打电话要她来看着齐华风。自己不顾正在包扎的伤口,立刻又往回跑了起来。

唐林悄悄离开后,只身一人跑到了刚才老婆婆被打的地方,那帮流氓还在,而且正谈论着刚才如何勇猛的话题。唐林抄起地上的一块木棍就轮了上去。

天空的晚霞淡淡飘过。天海望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静静躺在一个角落里,血已经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地上也正流淌着红色的液体。天海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泪已经流不出了,因为他紧紧闭着双眼。

唐林曾说:“云朵留下了温柔,流星留下了希望。而我,什么也没有留下。不!一个声音传来。或许,我留下了一生的华彩。但我却不曾发现。直到我要离开时,蓦然看见。嗯,好诗啊。我真是有才啊。”

齐华风讽刺道:“你所说的不就是死吗。一个甚是简单的问题,却被你从正面反面左面右面上面下面前面后面,还有侧面背面外加平面剖面的各个角度回答。”

唐林道:“这就叫深沉。”

“待会儿你就沉的上不来了。”齐华风道。

天海说:“大家热烈鼓掌!欢迎唐林、齐华风为我们表演的精彩节目。他们此次为本节目作出了巨大而又不可磨灭的贡献。请大家记住,本节目时表演垃圾时间的最佳节目。”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唐林道。

“就是,真乃是再聪明的人也有算错五的五次方的时候。”齐华风道。

每雪也在纸上写着:时光总是给我以时深时浅的感觉。因为我在她面前划行,有时看到她的清澈,有时看到她的深不可测。我在她的背后欢乐过,怅惘过,希望过,失望过,走过,跑过。

当我们鬓角挂满了雪花的尸体,连微笑的意义也如同垂死挣扎的废墟。然而废墟却记载了过去。让人们在暮年可以充满回忆。但那同年的微笑却永远也不能寻回。

湖水是平静的,因为她在为瀑布积蓄力量。远去的不只是她的影子,远去的时光也带走了你我的容颜。

阳光透过窗子,把空气的细小微粒镀得异常灿烂。雾状得阳光在她脸上,映出迷人得脸庞。此刻的我,愿与她走尽余生,看尽夕阳。我愿与她一起感受时光如水的生活,一起衰弱一起失去光泽,直到我们用颤抖的双手相濡以沫。任时间从我们脸上流淌,留下千沟万壑。

时光有时让我们觉得流得很快,如同闪电一般,刚看清她的容貌,就永远消失了。要知道,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闪电”。有时我们却又感到她动的很慢,慢得如同一位百二十岁的老者打着太极,优柔、缓慢却又不失镇定,看上去没有杀伤力,可是从一开始你就怎么也打不过他,根本等不到四两拨千斤便大败而回。如果我们把凡事与烦事都放在心上,那么百岁老人便不会出现在这人间了。所以,时光冲刷一切时,还是要尽可能的抛弃一些“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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