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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寒潭底下

步闫峰和白幸被那一声落水动静惊醒,连忙站起来,却只见步辰羽已经不知去向。白幸担忧地道:“辰羽是不是又……”说着,便也要跳入那碧水中。

步龙拦住白幸,严肃道:“你不要冲动,想必这碧水寒潭底下一定有某种非同寻常的东西,吸引他要去叹个究竟。你不能下去,这碧水不是普通的水,只要活人身上沾上少许就会变成冰雕,所以我们步家都不敢随便触碰。”

白幸脸上的担忧丝毫没有减退,道:“他才刚刚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现在又下去,这怎么能受得了?”

步闫峰用那厚实的手掌轻轻拍着白幸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要知道他不是寻常人,不是我们可以相比的。如果你也跳下去的话,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步辰羽心中默默念叨步龙所传授的口诀,而四肢趁着那口诀诵出所感到的一浪浪暖流,拼命向潭底游去。但是,他游了好久,都不能见到潭底,好像这个碧水寒潭是没有止境一般,而随着深度的增加,周围的碧水也随之变得愈加彻骨寒冷。

水波的动荡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模糊,好似这儿的空间已经被无穷尽的寒冷所扭曲了。透过如同丝缕一般的水纹,可以隐约地分辨那似真似幻的点点白色在不远处若隐若现,似乎在随着水浪的波动而缓缓转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可以模糊地看到水底的东西,等靠近一些,才发现那竟然是不知道已经历经多少年月而凝结成的寒冰石,在寒冰石的中央有一个光点渺茫地躲藏着。

步辰羽嘴里念诵的《步家巽风诀》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念诵的速度,可是那股股寒冷如同无孔不入的细小丝线一般,顺着毛孔硬着往体内钻,丝毫无法缓解体内的寒冷。他却丝毫没有放弃前进的脚步,因为那一股股熟悉感好像已经就在不远的前方,好像在那寒冰石的调皮光点之中。

猛然间,在无边的寒冰石中闪过一道亮光,瞬间那股骨的寒冷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道亮光好似一只温暖的手掌将步辰羽牢牢地包裹起来。他突然再次感到那厮跨越亘古的熟悉气息,而此次的感觉倍加明显,好像在这寒冰石的光点里躲藏着一位特别熟悉的亲人。

步辰羽咬咬牙,拼命地向那个光点靠近,骤然间,那彻骨的寒冷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觉得寒冷的同时,四肢也不再感到僵硬,体内的爻气也顺着经脉飞速地运转起来。那爻气在他体内运转的同时,不由得加快了速度,靠近那渺茫的光点。

当步辰羽站在光点前面的时候,碧水突然化成丝丝缕缕的气雾消散,与此同时一切的模糊都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不过是一个用寒冰石围成的洞口,其间闪耀着洁白而神圣的光芒。那甬道里的寒冰石如同白玉雕成的,透发着柔和的光晕,真是美到让人陶醉。从白玉一般的石壁上散发着淡淡的气雾,虽令人心中对甬道深处产生未知的恐惧,但也给人一种无法名状的异样情感。

步辰羽眼中闪动着刚毅,自信地跨出步子,走上甬道。只觉得一股温润的气流沿着脚底往上走,好像这周围的一切都富有无穷尽的能量,毫不吝啬地向步辰羽的体内输送。他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顺着甬道向前走去,只觉得越往里面走,那些洁白的石头就越加光泽圆润。

步辰羽惊叹道:“真是好美的寒冰石!为什么现在不觉得寒冷了呢?”说话的同时,便伸手摸向那光滑如玉的石壁。石壁虽然凹凸不平,但是那透亮的光泽无不使人叹服。猛然间,一股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的波动震撼了步辰羽的心灵,那一丝波动中好似汹涌着无尽的悲伤,从四面八方澎湃而来,实在难以分辨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

步辰羽停住脚步,用心去感受那一丝波动中所包含的信息,可是那波动中却饱饱地满是悲伤。在波动之中,隐隐有种牵引的趋势,想要将步辰羽带入甬道的深处。那甬道的深处却是那样的阴沉,无限强悍的波动刘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的,但是却又那样的难以琢磨。

猛然,那丝波动骤然增强,如同大锤子一般猛力敲上步辰羽的心头。步辰羽只觉得心中一痛,而后竟吐出一口鲜血,如同冬天的梅花一般点缀在洁白的寒冰石上。那艳红的鲜血落上寒冰石之后,没有多久就化成白烟,四散飘开。

步辰羽愤怒地一抹嘴角的鲜血,骤然一股强悍的气势从体内释放开去,吼道:“你到底是什么?哼哼,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说完,因为太过于疲惫,不由得扶住墙壁,大口喘息。他默默念诵了两遍《步家巽风诀》之后,才将一颗猛烈跳动的心稳住,体力似乎也有所恢复。

“我是什么……这个你不用关心,因为你现在还没有能力见到我。不错,胡琴玉佩终于带上你的颈项哈哈……过来,过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股沉重的声音,如同打雷一般地在步辰羽耳边响起。步辰羽哪里听到过这么可怖的声音,但是那个声音似乎拥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力量,竟牵引着步辰羽的脚步往前。

步辰羽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支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向前走着。想不到这条甬道竟然这么长,曲曲折折地不知道绕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岔道,终于来到一个大门前。

只见这石门上雕刻了一幅年代久远的图案,虽然寥寥几笔,但却苍劲有力。每一笔一画间,无不流露出一股股睥睨九霄的气势。只见上面雕刻了一位身披八卦道袍的人,而一旁是一位坐在石头上双手拉着胡琴模样乐器的人,两人脸上似乎都难以抹去那一丝隐隐的悲伤。而洁白的大门却是那样的白,白得刺眼,白得让人不敢正视。

步辰羽端丽良久,面对眼前洁白的门,觉得门上面所雕刻的两个人似乎好久以前就认识了,但是自己现在只有十八岁,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门上面的两个人,又怎么说得上认识?但是那一股股跨越亘古的熟悉之感却是如同浪潮一般一阵阵地向自己的心中汹涌而来,他心中不由得对眼前的一切产生好奇,但却怒喝道:“你把我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那丝波动似乎觉得很高兴,但语声依旧是那样的沉重,缓缓道:“不错,你很有霸气,果真不错……你是不是对我存有一丝熟悉感,觉得我特别亲近呢?”

步辰羽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佩戴上这块胡琴玉佩之后,脾气就变得异常暴躁,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是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对那股沉重的声音一直存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只好一点头道:“不错,你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迷惑了我的心智?”

那丝波动道:“你现在还不用理会我是什么?因为你现在必须去完成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步辰羽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是莫名地有一股火气,怒喝道:“任务?为什么我要做这个任务?而你又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

那声音哈哈一笑,但笑声依然是那样的低沉,好似跨越数千载的光阴而发出的,使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沧桑。只听他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们将来一定会相见的,你也不用管我在什么地方,因为你心中的感觉会指引你找到我的。现在你要记住这套功法《乾坤五音诀》。”说着,那个低沉的声音便默默地念叨起来,声音中显露出无法掩盖的激动。

步辰羽听着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心中虽然很抗拒被人命令,但却也缓缓盘膝而坐,心中默默记诵那些古怪的声音。只觉得那个声音如同清脆悦耳的跳动,但又好似血战疆场的豪野,犹如深山古林的寂静,但又好似旭日东升的温暖。

随着那丝波动的送出,步辰羽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这个世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幽静。在这里,只有一个充满恐怖气息的供台,在供台上缓缓凝聚起一尊墨黑的神像,股股逼人的气势从神像身上散发而出。那神像的身后闪耀起一篇金光耀眼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怪异,充满了跨越亘古的沧桑之气,相连起来竟仿佛有可怖的能量在其间涌动。

那共台上有着许多奇异的纹理,每一道不起眼的纹理中似乎隐含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奥秘,从中不断涌现着若有若无的波动。在供台上除了神像之外,还空有七个莲花宝座,从每一瓣莲花叶中释放出耀眼的光亮,似乎正在等待属于它的主人来到。而那尊神像通体暗黑,实在分辨不出是什么模样,而其间似乎有股股可怖的气息涌动。

步辰羽观察那神像身后的一大篇神秘的文字,不由得感到满心疑惑,因为那上面所有的文字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是在他心中却是如同已经熟知已久的故交一般,竟可以缓缓地朗诵出怪异的音符。随着口中音符的诵出,体内原本安静的爻气竟变得躁动起来,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咆哮向四肢百骸各大经络。陡然间,他感到体内的爻气突然膨胀了好几倍,几乎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在几欲胀裂的时候,有一股好强大的力量拂过,才将那四处乱窜的爻气平息。

那个低沉的声音道:“不错,果然是你来了,要不是你,恐怕你没有本事进入碧水寒潭。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在阴阳山大会开始之后不久就知道了……好好习练这套功法,一定对你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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