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某个小镇上,璀璨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倾洒在地上,露出斑驳的影子。邰雨嘉背着单肩包,一身休闲装静静走在马路上,享受着异国风情。
惬意行走在马路上的情侣,手挽着手,相互依偎着。邰雨嘉看着,垂下了脑袋。想起了之前江天霖对自己说过的话。
“邰雨嘉,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去欧洲为什么不告诉我?”电话那头怒气冲天,漫天的怒火,仿佛要烧到欧洲来。
“我原本是想告诉你的,可是你太忙了。”邰雨嘉弯下腰,轻轻遮住嘴巴,不让声音传出去。
“你找这样的借口有意思吗?想分手你可以直说,何必拐弯抹角?”江天霖将桌上成堆的文件猛地一推,零零碎碎的散落一地。在电话里传出“嘭”的一声。震得她耳朵发麻。
“你现在太冲动了,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好吗?”邰雨嘉压低了声音,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只是牙齿止不住打架。
还没等她说完,对方便已经挂了电话,屏幕开始闪烁,几分钟之后屏幕熄灭了。
她愣了许久,深吸一口气,略带歉意的回到工作室,将手机关机之后,继续听讲。讲台上一位有名的设计师正用英文侃侃而谈,借助电脑和投影仪,展示了各种珠宝设计的理念和来源。
可邰雨嘉出了神。眼神根本没有任何焦距。
接下来几周,两个人再没有通过任何电话,她只发了一条短信:有事等我回来解决好吗?我不是不在意你,你想多了。
只是至今没有任何回应。
她提了提渐渐滑落的背包,继续前进。直至一条无人的长椅,才停住脚步,坐了下来。
她开始绘画眼前的风景,高大的法国梧桐下成对的情侣相拥而坐,一个孤独的老婆婆坐在一旁,摆放着法国最原始的手工玩具。脸上虽然布满了皱纹,却始终带着笑颜。
过了许久,一个老人坐着轮椅,慢慢走过来。两个人相互拥抱,亲吻。老婆婆将他腿上滑落的毛毯重新放好,才坐在一旁,继续卖自己的手工玩具。两人相视一笑。
究竟什么是地久天长呢?
邰雨嘉迅速将眼前的画面定格在画纸上,脑海里灵感一闪而过。
很快,一对成对的戒指出现在白纸上,两枚戒指相互依靠,相互依偎,既能单独成为个体,不失妥当,靠在一起又能体现出是情侣钻戒。
等到她完成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白纸上若隐若现的光影是什么?
她猛然转过头,却发现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出神的望着自己,或者说望着她手中的设计稿。
她吓了一跳,立马从长椅上弹起来,身上的白纸、画笔散落了一地。
“Whatdoyouwant?”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隐隐的怒气。
“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吧。”那男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知道是中国人,她收起了戒备的姿态,却始终没有正眼瞧过对方。弯下腰去,去捡到处散落的画纸。
“你的设计真棒,你是留学生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ventri?”那人对她穷追不舍,明显对她兴趣十足。
邰雨嘉默默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背包甩在身后,扬长而去。
邰雨嘉回到公寓之后,将设计稿放在自己的箱子里,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设计稿纸,全是游历法国带给自己的灵感创作。
此次法国之旅,不虚此行。
临走前,她代表公司参加了中-欧合作项目的发布晚会。各地著名的珠宝公司都应邀前来。此次她代表公司赢得了之前的比赛,自然是有资格前来,开拓更大的市场。
她身穿一身黑色晚礼服,v字领口,裙摆处的刺绣精致而优雅。背后镂空的设计,更显的她皮肤白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她生性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和总经理见过面之后,便独自拿着一杯香槟坐在角落里。
形形色色的人群交流着,其中不乏中外著名的设计大师。
邰雨嘉静静地望着他们,内心平和而安详。她不善于社交,她的一生为了创作而生。
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朝着她的方向走来,路过的人纷纷和他交谈着,他只是浅浅笑着回应了他们,笔直朝着她走来。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表情。
那人单手插在裤兜里,皮鞋擦得锃亮。朝气蓬勃的面容显得英气逼人。
“Hello,我们又见面啦。”那人一脸戏谑的样子,扬了扬眉毛。四周的人不禁开始低头交头接耳,朝着她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此时邰雨嘉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之前在马路上碰到的那个奇怪男。
邰雨嘉抬眼望了望他,一身名牌刺得她的眼睛发胀。她轻轻蹙眉,放下手中的酒杯,转而冲着他浅浅一笑。
“你好。”眼底里却没有任何情绪。
他看到黑夜中她似乎是粲然的笑了,心中一动,正想继续沟通,却发现她正踩着高跟鞋缓缓的离开自己了。海藻般的卷发轻轻披在背后,露出隐隐约约的后背洁白的肌肤以及曲线有致的腰肢。惹得人心痒。
向天弋捏捏鼻子,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显的拒绝自己。
等到她再看到向天弋时,他已经不复之前戏谑的模样,一派端方的站在正前方的话筒前。黑色的西装衬得他一身笔挺,惹得底下不少人窃窃私语。
可她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陈晟穿白色衬衫或者白大褂的模样。冷冷的模样,说着最通俗易懂的医学原理,一丝不苟的为病人诊治。
她低着头浅浅的笑了,小脸藏在浓密的黑发中。眼神里藏着难以言喻的温情。
这一幕却被站在讲台上的向天弋一刹那捕捉到。或许,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吧。这样出色的外貌,那般天赋异禀,想不吸引他都难。
讲话完毕之后,他没有再去找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她孤单的坐在角落里,和这里的歌舞升平格格不入。是那般清冷,甚至寂寥。
他稍作打听,便知道她是中国赛区的总冠军。
邰,雨,嘉。
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
人如其名,似雨水般清冽,是那般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