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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爱向虚空茫然中(5)

其时,学校停课,毕业生滞留在校园中,不知何去何从。他们在低幼年级的孩子中间,孤独地成熟着。他们已经考虑和担忧前途的问题,开始走上人生。在他们藏蓝色的卡其布学生装底下,扣了风纪扣的领圈里,瘦削的身体,担负起了重任。而我们还在渡着幼年的时光,坐在教室里,虽然不上课,可是广播喇叭里,却聒噪着训导我们。同年龄的男生,尖细着嗓门,细细的颈项上挑着大头,脸的轮廓藏在浑厚的嫩肉里,或者干瘦得像一只童子鸡。身上或是臭烘烘,或就是香喷喷,那是妈妈给他们搽的香脂味儿。穿衣服也不像样,裤腿吊着,因为旧裤子小了,新裤子又未做。穿的或许也是学生装,却是哥哥穿小了的,在他们身上,又大了。反正他们还没长好,大人也没兴趣为他们做衣服,就这么糊弄着。他们在家里,像小丫头似的被驱使着,买大饼油条,倒畚箕,拿了一只油瓶子拷酱油。我们和他们坐于一堂,真是觉着委屈,不会正眼瞧他们一下。我们挺受煎熬的,高中生们身上干燥的体味,顺风传来,有一股凛冽的气势,凌驾于那一片鸡雏的杂拌儿腥味之上。当你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几乎被这气味晕眩,然而,倏忽而去。我们想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引起他们什么样的反应。

他们害我们得了单相思。走进校园,只要有他们的身影一晃,我们立刻就僵了,僵了手脚和脸上的肌肉,一步一步,姿态难看地走过去,进到教室。这实在是不公平的,他们处在如此性感的阶段,而我们尚在孩提时代挣扎,无法靠近他们。这是最敏于感受性别的年龄,却拘泥在幼稚的外形里边,焦急地等待时间流逝。真怕赶不上他们啊!他们这样目无旁顾地往前去。红卫兵运动尚在回潮,波澜一起,校园里一夜之间便铺满大字报。大字报上的文字比文革初期要复杂深奥,不再是简单的“打倒”,“批判”,“推翻”,而是沉着的说理,引经据典。西方人的名字冗长,拗口,散发出经典的气息。概念也是拗口的,冠在“主义”之前,就有了神圣的面目。它们流利成文,盖满一张张整洁的白纸。白纸黑字间,隐着他们严肃的革命者的身影。他们的藏在学生装后面的胸怀,装着多么大的世界啊!

这是不上课的学校生活,每天早上到校,听了铃响走进教室,坐在课桌后面。老师站在讲台,上下都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干耗着。操场上的细砂早叫风吹走了,新的又没铺上,裸露出干硬的地面。但还有人在那里活动,不时传来篮球碰在篮板上的“空空”声,有一种寂寥传过来。高年级的学生已不到校了,分配的去向未定,革命也走上正途,不再需要学生运动推波助澜。工宣队和军宣队进驻学校,占领了领导岗位,他们被逐到边缘。偶尔还可见他们的身影:孤愤,寂寞,沉郁的,走来走去。印象中几乎没有与他们同年龄的女生,年长的女生们不知到哪里去了,也许只是因为,没有进入我们的视野,我们对她们视而不见。只有高中的成熟的男生,占据我们的眼睛。他们穿着塑模底松紧布鞋,在操场上打篮球。漫不经心地运着球,然后单手送上篮板,管它进不进,转身走了。球落到地上,弹几弹,停下来。我们坐在教室里,耳朵留意着这声响,心里升起一股轻微的悸动。在这荒芜的校园里,另一种,与教育无关的,情欲的种子随风播撒,漫无目标,在空中开花。

高中生中,有一个较为著名的人物,外号叫做“大模子”。他长得分外高大,壮硕,照理是十分男性化了,可是不,他竟显得有些女性。他的脸,似乎也曾长在某一类女生的脸上:宽颧骨,厚眼皮,吊梢,淡眉毛,嘴有些扁——就使他像了老太太,富态的老太太。他长年穿一件洗白的旧军装,军装有些嫌小,绷在圆鼓鼓的肩膀,后襟呢,撅起在屁股上。无论冬夏,他都喜欢挽着袖子,伸出一双赤红的结实的小臂,就像那些劳作女工的手臂。他是被工宣队军宣队所重用的一名学生,开大会或者游行,总见他台上台下,队前队后忙乎着。忙呢,也都忙一些小事,整队啦,拉麦克风的线啦,传递消息什么的,是个打杂的角色。所以,他给人一种老实和顸颟的印象。但是,他摇摆着壮阔的身板,高出人半头,走在校园里,到底有着孔武有力的架式。他很吸引女生的目光,就是说,我们这些小女生看他的目光,相对要大胆得多,并且敢于议论,甚至,还有人与他搭上话。这是一个微妙的现象,他在一方面,以勃发外露的男性气息,引起这些小女生的骚动;另一方面呢,他男性里面那些不完全的因素,又消除了她们的羞涩。在某一种程度上,他成了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的大玩物。而他虽然不自知,却也挺乐意。他挽着袖子,像个女人那样挺胸吸肚,手里挥着一根棍,作势吓唬着喊他“大模子”的小女生,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他的形体里面,含有一股肉欲,一股粘滞,肥腻,油腥的肉欲。他带着傻气,陷下去的下巴窝,木呆的蒙古种细眼,赤红滚圆的小臂,走起路来屁股往后坐的姿态,就像是一种动物。肉体壮硕行动懵懂的动物,比如说,一条大狗。人们喊着“大模子”的时候,就像在唤一条大狗。学校的礼堂里,经常会有宣传队来演出,不凭票,放满为算。“大模子”就担任守门的任务。他手里握着那根用来挥舞的棍子,忠诚地立在门口。当礼堂坐满,人潮依然源源涌来时,他就用他宽阔的胸膛堵住人流。奇怪的是,虽然他是守门员中最为强大的一个,可往往却是他守的这扇门最为混乱。小男生和小女生挤得水泄不通,有节奏地嚷着“大模子”三个字,将他推得站不稳脚。他脸挣得通红,张开双臂,把住门框,任凭人们推搡,就是不松手。小孩子们拥着他的大身坯,也挣红了脸,怪异地兴奋着,声音都变了。这其实是一个变相的宣泄,将积压着的情欲在此释放出来。然而,年轻孩子的情欲在这里,多少有些被亵渎了。

他污染了校园里的清洁的情欲,他真的叫我嫌恶。他的那双肥厚的大手,有一次无意间从眼前掠过:红白的手指上,褐色的雀斑,映入眼睑。无比憎厌。可是,他多少减轻了我们在对高中生的单相思里所受的煎熬。使我们轻松一些,放下高攀的重负。那种精神化的性感,对我们是一种压力,而大模子呢,他将性感中的肉欲裸露出来,尽管腻味,但破除了迷信。不可否认,小女生们看见他就兴奋,叽叽哇哇地乱叫,他亦兴奋得红了脸,更加挺胸吸肚,气昂昂地走在校园里。思想家们在他的衬托下,显得灰暗,沉郁,更加像铜像。

然后,高中生们要逐渐离校了,有分去工厂,有分去农场。此时,校园革命又掀起一个高潮。学校重新变得拥挤和喧闹,大字报换上红彤彤的宣言书,许多战斗队又竖起杆子,奔赴边疆和内地农村。铜像们活跃起来,有了鲜艳的光彩,思想获得新的出路,化为具体的行动。他们带有悲剧感地宣布要去最边远和艰苦的地方,甚至已经有人先期出发,去河南省的兰考县考察,那是一个极度贫瘠的县份,因一名优秀的殉身的县委书记得名全国。考察回来的人在礼堂里作报告,谈到那里的盐碱地,灾荒,缺水,断粮,没有收获的劳作,饥饿,苦寒——讲述者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他们方才回来,脸晒得黑了,而且干枯,头发推得很短,穿了带毛领的军大衣。他们都像是苍老了,可是面容却添了一种刚毅。落泪一点没有使他们显得软弱,反而更衬托出他们的英雄气,因目睹和承担着博大的苦难。他们就像旧俄时代的民粹派青年,他们的隐藏在素朴得犹如僧侣的布质衣服底下的,单薄的胸膛里,有着怎样的雄心大志啊!其时,我正读着俄国诗人涅克拉索夫的长诗《俄罗斯女人》,关于十二月党人的妻子。我多么,多么羡慕那妻子,穿过西伯利亚荒原上个个凄凉的驿站,走下黑暗的矿道,最后,跪在苦役犯丈夫面前,捧起他的脚镣,贴住嘴唇。哪怕让我演剧一般做一下这个神圣的动作,也好呀!他们从台上下来,走过礼堂,脚下依然是塑模底的松紧口布鞋,擦着礼堂的水泥地面过去了。双手插在军大衣的斜插袋里,你不会期待他们只是——看你一眼。

大模子也走了,去的是苏北的一个农场。江轮是夜航,晚上七八时许,出发的队伍集合在校园里,乘大客车往码头。大模子站在人群里,高出一截,像小人国里的巨人。即便在夜色里,依然可看见他像女人一样红润的平坦的脸,他周围总是缠着一些人,像蚂蚱似的,扑打他,调笑他。他并不计较,很温顺地任凭他们揉搓,看上去挺滑稽。大模子在哪里,哪里就会有一种喜剧式的骚动不安,这多少冲淡了上路前的惶恐与忧愁。工宣队高声地喊着人名,力图维持秩序,而人群中不时发出不合时宜的哄笑,盖过点名的声音。点名,上车,花费了很长时间。终于,该上车的人都上去了,送行的人留在了车下,大模子巨大的身躯,笨拙地在车门口挣了一下,消失了。车门关上,依次一辆辆开出校门,校园里清寂下来。

男性的性感,当它收缩到低点的时候,却正是最有诱惑力的状态。年轻,纯洁,理想,还有禁欲的时代,将人包裹起来。其实并不如教条地以为那样乏味干枯,而是性感勃发。性感勃发,同时又在拒斥着你,让你徒生喜悦。欲念在压抑之下,想象力则活跃起来,丰富着性感的内容。在我们尚未被异性注意的年龄里,恰恰是最为享受他们的当儿。这享受有一点难熬,是将自己置以身外的,近似审美活动。欲念在此,兀自开花。是不结果的花期短暂的花,花瓣纤长,薄如蝉翼,透着光,将浅淡的颜色照亮。这是无色无味的性感与情欲,生物性的分泌尚未启开,洁净得呀,只能眼睁睁地看,看,看着光照亮叶瓣,细如纤毫的经纬,颤动着伸延,布满了花叶。就像千万缕神经,感触着最轻微的悸动。我们这些小女生,从未想到我们会对人产生的影响,我们完全被他们吸引,收伏,特别的谦卑。性感的花朵便是在这无知觉状态中悄然开放。这个时期,真是美妙得很,还没灌浆,不是丰饶,是无嗅的芬芳。然后,很快,就有了汁液,浓度增添了,那感受触脚的口腕加剧收缩与扩张,多少有一些寡廉鲜耻,却也坦荡,吸纳着情欲的养分。

我总是觉着我插队那地方的人种有些奇异。虽然地处黄淮流域,脸面上却有一些胡人的相。会不会是唐宋魏南北朝时,罪贬南迁的匈奴突厥遗下的后人?这里无论男女,眉眼毛发都很重,多有一对重睑,长睫的眼睛,俗话称“毛呼眼”。女孩子中,椭圆的鸭蛋脸型很多见,鼻子有些大,鼻翼圆圆的,嘴唇很饱满,说话的嗓音是一种沙哑的圆润。男人中也有这样的脸型,但不像女孩显得个性鲜明。他们比较突出的是,方额,宽腮,鼻尖略有些勾,眼睛格外明亮,嘴型颇有异族感,宽大方正。这种相很像北魏石刻上的韦驮,在我们庄则是活生生的大男人。他们身量也很高大,称得上魁梧,并不是此地区人通常的中等浑圆的体格,而是大骨架。庄上有几户,兄弟们都是颀长的身个,平肩,长背,窄腰。脸型是另一种,长脸,紧腮,额头高而平,鼻梁挺直,嘴唇有曲线,说话喉音很重。他们比前一种体魄更显得健美,接近希腊人种。这些弟兄们,多是将发推成平头,露出宽平的额角,更显出脸型的俊朗。由于长年日晒,他们的皮肤发出铜色的光亮,这才是铜像呢!是铜质的肉体,脱去思想的外衣,裸出物质性的肌理。

更奇怪的是,这些特异的脸相,体格,都是集中在我们庄,并且只是我们第七生产队里。不消说,邻庄的人,邻队的人,就都显得平庸了。多是平原地区常见的浑圆的扁平的脸,多肉的单睑的眼皮,形状不明的嘴型,毛发疏黄,肤色灰暗。也有好看的,却不是这种特别的华丽的型。我们七队,在大队里很有些威仪,不知和长相有没有关系。下地干活,或者与外村械斗,这一伙长身长臂的美男子,呼啦啦聚在一起,挺挺地往前去,真是好看。地里的农活多是春夏季节,天暖,他们就几乎半裸。赤着背脊,裤子低低地系在紧窄的胯上,齐肚脐,裤腿挽起,脚上踢拉着手做的布底鞋或者破球鞋。这些简陋的衣着,只是他们身体上的某一种披挂,装饰的性质,一点不会使他们因此变得褴褛。因为长年都是缺粮,他们至少有一半是以草木果腹,所以就都瘦。没有一丝赘肉,小腹收得特别紧,皮肤上的光,无一星油腻,是太阳与体内的活力作用,清澈如釉。他们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了解,所以就没有多余的欲望,脸色由此清澄明亮。他们毫不在意他们的贫穷,朗声大笑,掮着锄子,往播种着豆子的田里走。亦是非常奇妙的,在割麦子的季节里,他们则要格外地增添一件配物,就是一方白纱布。他们将白纱布披在肩上,在胸前松松地打一个结,然后一列排开,挥动大刀。在那里,麦子不是用小弯镰割的,而是用长柄大刀放,叫做“放大刀”。柄夹在肋下,分前后手掌住,平了刀面,横挥过去。这一方白纱布是专为配大刀的,因为更加酷热的锄豆子季节,却不用披纱布了。到这时候,家中无论多么拮据,不吃盐,也要扯一方纱布。这里的男人们似乎比女人更需要装饰,这就有些像动物界,雄性为了求偶,竞相使自己美艳夺目。也像原始人,男性比女性更醉心装饰自己。

他们确实有些像动物。在地里劳动,本是悠闲放松,可忽然间,看见天边云彩变了颜色和形状,立即四肢绷紧,背脊弓起,大喊一声:雨来了!拔腿就往大路上跑。刚锄过的豆子地绵软暄和,陷着脚。他们将腿面抬得很高,腿长,不得不微微后仰身子。等到了路上,身子便前伏下去,与地面形成锐角,长臂挥动。身后的云越积越大,天空被从中切开,一半白,一半黑,黑的一半且迅速扩大,将白的一边推向前去。转眼间,乌黑的雨云到了头顶。黄豆大的雨点砸下来了,砸得他们一跳一跳,没几下子,身子就湿了。他们在稠密起来的雨中重又松弛下来,哈哈地笑着,轻快地划动四肢。此时,他们的奔跑更像是一种快乐的游戏,骤然凉爽下来的空气,就像脱去一件大棉袄。他们在冰凉的雨中打着寒战,肌肉鼓起来,颤动着,水将身子洗得更光亮了,加重了颜色,在乌蒙蒙的雨中,是一种鲜艳的褐色。裤子湿透,裹在腿上,与赤裸无异。他们赤条条地跑进村庄,跑上各家的台子,进了低矮的房屋,村庄一下子寂静下来,被雨声充满。

你真是想不到这些个土坯建成,就像趴在地上的草顶房子里,藏着有这样健康性感的生命。他们几乎都能将房子撑破,顶起,伸出他们的身子。可他们就在里边呢!过日子。你也想不到这些个土坯屋里,隐藏着多少旺盛的生育力。早晨,门一推开,咕噜噜地往外出来一串孩子,个头挨个头,揉着惺忪的睡眼,要吃,要喝,要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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