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关前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里不在是白茫茫的一片,而是被鲜血染红,比散落在雪地里的梅花还要红。
尹木粲死了,头部被重创的一击后,抬到城楼上医治,医官们面对奄奄一息的他也是束手无策,他死的时候,只有秦萧陪在他的身边。
霍融没有被刺中要害,但是由于伤势重则是昏迷不醒。
傅黎轩他们没有时间去难过,卜劳来到城墙上向他汇报情况:“三皇子,我军派出的五千士兵,现在受伤的有大概一千多人,没有受伤的有八百多人。”
“昆仑那边呢?”
“死在战场上的两千人不到。”
“军师,你说等到后面的几十万大军打来,我们有胜算吗?”
“乌拓带来的十万加上贺略的十多万,最少也有二十万,而我军……可用兵力也就十来万。”
“有没有胜算?”
见傅黎轩一再逼问。卜劳赶紧跪下:“从昨天的战况中看,基本没有胜算。”
“那这个仗,我们还打不打,”
“打,我军将士必会全力以赴,就算以血肉之躯筑成城墙,也要把敌人挡在关外,拖延一周,孙大将军的援兵就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卜劳下去后,城楼上的他,显得形单影只,显得孤独。
他背负得太多了,那么多的皇子,在皇宫中享乐,而他要在这天寒地冻的边关等着九死一生。
战争后的第三天,飞鸽消息传来,乌拓的大军已经发动了,而驻扎在几里以外的昆仑正等着大军与他们会合,然后一举发兵龙门关。
昆仑受了重伤,在医官的救治下捡回一条命,但还是昏迷不醒。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骑着快马在雪地中奔走,几个时辰前他还在龙门关前面的麒麟关连夜赶路,他的头发是全部梳在头顶垂放下来,穿着朴素简洁,显得自由不羁,但在这位少年的脸上,看到的是焦急。
此刻他已经到达龙门关,到了朝廷军队的军营。
“云飞……,”见到来之人,秦萧走上去用右手拍主他的肩,此时的他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先去看看霍将军吧!”傅黎轩走上前看着他。
“嗯,”霍云飞走进了帐篷。
“爹……,爹……,”看着穿上躺着的霍融,他两眼发红,对于爹这个名词,他太陌生了。
“爹……,孩儿来看你了,你快醒醒啊!爹……,是孩儿不孝,孩儿来晚了,你醒来看看我啊!”
“爹,我错了,你快起来责罚我啊!我不该那么多年不回家,不认你,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时霍云飞看到霍融的手指微微在动。
霍云飞激动的喊着:“爹……你快醒醒啊!孩儿来看你了,”此时的霍融虽没有醒来,但眼角有泪水流出。
“爹,你一定要好起来,孩儿定会为你报仇的。”
“霍公子,大可不必担心,霍将军虽说昏迷不醒,但是并没有生命危险,我现在为他的伤口换药,多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医官端着汤药进来。
霍云飞感激的点头:“多谢大人。”
夜幕降临,城楼周围还是被雪倒映的看得清楚。
傅黎轩与秦萧站在上面,王者关外,霍云飞走了过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配他们看着关外。
霍云飞看着龙门关前还未被雪完全覆盖的血迹,那里面,也有父亲的血,回忆袭来,那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在朝廷做武官了,霍云飞刚出生,那一晚,家里鸡飞狗跳,火光四起,他的爷爷找懂得的人来看,那人说他出生不祥,长大后定会掀起一翻风浪,不能留在这个家里,他爷爷就让他的父亲将他扔掉,虽说是独子,他父亲万般不舍,但是碍于他爷爷的威严与他出生发生事故的传说,他父亲将他抱到山里,正准备扔掉时,被一位行者拦下,见实在可怜,就收养了他。行者居住在京城北郊的落晖山顶上。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第一次来看他是在他三岁的时候,此后的每年,他的父亲出征回来,都会来看他,但他从来不叫他爹。
他与傅黎轩和秦萧是在打猎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的几个青葱少年,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比武切磋。
“去看了木粲?”秦萧先说话,打破了这寂静。
“嗯!我定会为他报仇的。”
傅黎轩感慨的说到:“如今边关大乱,连你这不问世事的隐士,都要投身到战争中,可想而知,天下越发不太平,谢谢……。”
“你有事,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我之间,收起客套话。”
他们两相互看来看,那种如兄弟的情谊,似乎尽在在不言中。
傅黎轩走时对霍云飞说:“乌拓大军没有到来前,你先好好陪陪霍将军!”
城墙上只剩下了秦萧和霍云飞。
霍云飞知道自己父亲的武功和尹木粲的并不低,为何会受的受重伤亡的亡,秦萧给他说了战场上的的情况。
听完之后,霍云飞有点惊讶秦萧口中的乌拓的说:“想不到敌人中竟有如此勇猛之人。”
“这就是为什么知道他出战,我就飞鸽传书给你。”
“我收到传书后就启程了,到了麒麟关,才听说我的父亲和木粲的事,我就连夜马不停蹄的赶来。”
“我军之中,估计没有人是乌拓的对手,而且兵力也只是他们的一半,这场仗,很艰难。”
“如果是昆仑的话,我有的把握,乌拓话也没有太大把握。”
“我们三个尽最大的努力去拼吧。”
“即使战死沙场,黄泉路上,必不孤单。”
二人笑了笑,像是又回到十多年前。